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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门口，见人流稀疏，小敏接着说：“现在的工人也不知怎么搞的，日子过得这样，工作环境这么恶劣，他们好像还挺滋润，其实表面上看他们活得挺好，我看他们就跟死人差不多，这也能算是活着，哎！也许是我疯了。”“我看是你发疯了，过去蔡花当厂长的时候，你反对他搞的计件工资制度，被他整得饥一顿饱一顿。那会儿你和他闹，我不反对，因为他整人肯定不对。现在新厂长来了，才一年时间，你就和他闹。”“那是因为他还是顽固执行计件工资，而且*透顶。调度和工部主任欺压群众，他根本不管。”“好些人觉着他是好人，他一来就整理休息室、买空调”“是的是的，而且屁大个调度都可以享受空调，还有行车都装空调，而且办公室联网，默认上班时间玩游戏、炒股票、聊天。”“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管好自己的事情呀。我看你真的把于丹的论语心得好好看看，学一下怎么修身做人。不管怎么说，新厂长还给大家配了洗衣机，电冰箱。你不觉着，你这样和他闹不得人心吗？”“不得人心？。。。。。。是那些人无知。”“那就是你老婆也无知啦！我现在一个月能够赚两千呢，老蔡那会儿，从来没有过。”“我看你真的是财迷心窍了，你现在能赚钱，那是因为你们班换了领导。过去你每个月才几百块？现在好了，你师父上台了，要证明一下自己徒弟的水平呀！给好活干呗！而且还是吃独食，没看见大家都不服气吗？有句话我提前放这里…你根本不跟她们一路，平时她们打牌、吃……喝……玩，你从不参加。你清高，所以她们把你排斥在小圈子外面。过不了多久，表演结束，你没用了，呵呵。。。。。。”“我看，是你自己不会赚钱，老找人家的原因，好好检讨自己吧！”“我们班的情况你又不了解。在我们那儿，不光是活肥不肥的问题，工装器具大量缺乏，不能和你们班比呀。我们一两天换一次活，伤透脑筋找代用工装，动不动配东西就是一天，你说这计件工资，一天不出活谁受得了。大家都不愿意调新活，你推给我我推给你。三四十人的一个班，工部主任、调度就有三个，这么多领导，谁都不管。新来的厂长和稀泥，他也不敢管，自己一屁股屎尿，怎么管别人。我看你倒是变了，钱赚多了，说话的味儿都和过去不同了。处处维护领导，替*辩护。你们女人好像都有这毛病，我们班那三个也一样。赚钱多的时候对领导的评价大转弯，过阵子情况变了，又翻回来，大概也是冷热病的一种。”“我看，是你自己水平不行，胡艾的工作能力就比你强。每次搞活动，还总是他忙出忙进，你无非就是看不惯他拍马屁那样子。”“好了吧，难道拍马屁也是于丹教的？再说了，光是为这我犯不上……”“你知道吗，我们三八班现在有些人工资提高了，他们感激新厂长，你叫他麻花，还跟他瞎闹，大家不支持你知道吗？”“这正是麻花的用心险恶之处，你知道吗，我们班的工资现在普遍下降了，干活比以前更累了。他让一部分人提高收入，然后其他人想闹也闹不起来了。过去老蔡也是用这种办法，把你们三八班的工资压得很低，你们没意见？现在才跟你们加了几个钱？你们就帮着领导说话，你们傻呀！被人卖了还要帮着点钱。”
小敏急了，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点竭斯底里，以至于路过学院门口的时候好些人回头看他。“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妻子大概是看到路人的表情感觉有些尴尬了，冲着他不满的说“小敏呐小敏，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别说对领导了，就是对自己老婆也是疯子一样。你让谁看了都不会觉得正常，可见你平时是怎么对别人的。”“放屁”小敏这回真的生气了，声音更大“你也算是读过书的，自己的老公都不了解了？一线的人，我对他们多好，谁有困难都知道来找我。过去你那么有正义感，现在真的变了。人呐，只要有了钱，真的，连信仰都可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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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听到这句，顿时火就上来了“胡说什么？我一直很相信老子的思想。前不久我还又劝过你，要你心态平和一点，少一点欲望，钱是赚不完的，不好赚就歇着，用不着跟他们闹，他们愿意把好活给谁就给哪个去，那是他们的事情。这些话你没忘记吧？老子说的好啊，人就应该如水一般，不管到哪里都能相容。你改变不了社会，就学着改变自己嘛。我看胡艾就比你聪明，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比你强多了，这就是一种能力，你还老是看不起他，说他屁本事都没有，还说车间里每样缺德事都有他的份，看看你自己吧，如今这副下场，谁有能力？谁的修养好？看结果嘛。”“是的，人就是要像水一样，流进杯子里像杯子，流进夜壶里也就是个大夜壶。”
路过学校操场的时候，小敏叉开两条瘦长腿，刹住自行车，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停在那里。
“怎么了，停在那儿傻不垃圾的，看着我干啥。”老婆一边问着，一边回头瞪着他。“现在呀！……哎……”小敏楞半天终于开口了“有些人，尤其是某些女人，一方面信儒，一方面又信道。”“那又怎么了”“表面上是取百家之长，实际上是思想混乱。”“狡辩，你这么说有道理吗？”“因为每一种信仰或者观念都有他一整套的体系。打个比方：你觉得奔驰的发动机好，但又觉得奥迪的外形和你的胃口，还有林肯的车轱辘特别美观，你把他们胡乱搭配起来试试看，能不能装配到一块儿还成问题，也不成个系统，整个一胡搭乱配。断章取义理念交叉，那是要乱套的。古代的智者，他们不是傻瓜，完整的一套体系一般来说是不能拆开来用的。”“哪个对就用哪个的嘛”“鬼话，那是要发生冲突的。”小敏此时已是锤胸顿足“老婆呀，就是老子他老人家自己的那一套东西都会自相矛盾，更何况……”“更何况什么，你还能了，老子的理论你也能挑出毛病？”“不是我吹啊……”“行了行了，你爸说你打小就特会诡辩，我看也是，等会儿听你胡说一通，说不定又被你影响了，我有自己的想法，不喜欢受别人控制。”“这怎么算是控制呢，对不对你自己分析嘛。你看啊，老子是主张无知无欲的。不说多的，就这‘无知无欲’四个字，分成两个词组，词组和词组都会发生矛盾。你动脑筋想象一下，一个无知的人，他会有那么高的无欲的境界吗？越是愚昧无知，其欲望就越是强烈。人类，也是一个自然的生命体，它就应该具有自然的属性，无欲实际上违背了生理原则，刻意追求境界不但虚伪，而且也会遭受自然的惩罚。你再比方说，你刚才说的那一句，人就应该像水一样，你说胡艾这人很能适应环境，就象水。想象一下，那水流到茶杯里就变成个杯子，流到夜壶里就会变成个夜壶，那不是人的本性，那也活得不像个人。”听完这番宏论，老婆更是不耐烦了“反正你影响不了我，暂时说不过你只是我理论还不够，你不信请个专家来试试。走吧……走吧，别叉着个腿犯傻，早点回去，这几天忙着搬家，厨房里的事情你也该去帮帮了。老爸昨天又在嚷嚷腰疼。”
小敏杂文—理发师悖论…1
我忽然想起有这么个故事：
萨维尔村的理发师挂出一块招牌，上面写着：“村里所有不自己理发的男人都由我给他们理发，我也只给这些人理发。”于是很快有人问他：“您的头发由谁理呢？”理发师无言以对。
如果他给自己理发，那么他就属于自己给自己理发的人。但是，招牌上说他不给这类人理发，所以他不能自己理。如果让另外一个人给他理，他就是不给自己理发的人，而招牌上明明说他要给所有不自己理发的男人理发，因此，他应该自己理。由此可见，不管怎样推论，理发师所说的话总是自相矛盾。
这是著名的“罗素悖论”。英国哲学家罗素提出来的，他把关于数学集合论的一个著名悖论用故事通俗地表述出来。由此，我又想起这么一件事情：
有一次，我和老蔡讨论一个问题，“你说我们的计件工资制度是为了让优秀的员工赚更多的钱，他们思想先进，勇于奉献。那么请问，勇于奉献的人应该是很超脱的，先人后己的。所谓奉献，也就是反功利的，但我们的计件工资恰恰是为了迎合唯利是图的，越贪婪赚钱越多，越善良越是揭不开锅。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老蔡说：“你这个问题很歪，从某种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