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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高抬贵步,脚下有一道棱。”
“相公,你往这边靠着走,脚下平坦些。”
“哟,好一位爷,瞧一眼,比喝碗冰水都舒坦。”
夏婆扭捏着腰肢出门:“哟,大贵人来啰!蒋捕头,难怪我们家小姐,个个都眼皮跳。爷,里边请吧!”蒋二旺吆喝道:“有好的吗?”夏婆说:“爷,里边请,我这儿个个都是金枝玉叶!一掐都能出水。”蒋二旺眉开眼笑地说:“唔,夏婆,若没有好的,我可不饶你。”便随夏婆进门。夏婆一拍巴掌:“姑娘们,蒋捕头来了!”随着喊声,姑娘们一拥而上,团团围住蒋二旺。蒋二旺说:“等等,等等!别跟那苍蝇看见屎一样,都离远点,都给我站直了,让本捕头好好瞧瞧!”
姑娘们无奈,均退后一步,站成一排。蒋二旺逐一审视,那些个女孩一个个长得歪瓜劣枣,奇丑无比。蒋二旺叹道:“夏妈,你这窑子是越来越糟了。看看看,都是些什么人,你都敢把她们留下来接客?都给我下去。”姑娘们撅嘴一哄而散。蒋二旺说:“夏妈,你是怕我不给钱还是怎么着?”夏婆说:“爷,我哪敢啊!实话告诉你,今儿也不知怎么着,男人们好象约好了似的,一下子都跑来了,好的全被约走了。”蒋二旺道:“可不是,我今儿又没吃什么鹿茸、马鞭,就是想找个漂亮妞,陪着喝几杯,你要是今天不让本捕头舒坦了,我就把你这个窑子给封了!”
夏婆颇为难:“真没人啦!剩下的你都瞧见了。”蒋二旺喝了几口混酒,脾气上来了,说:“行,你说的,那我们就走着瞧。”说完,他抽出腰刀,向柱子砍去。夏婆惊道:“等等,爷,您别急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这内院前几天刚收来了一个女子,才十七、八岁,人标致得,像从画儿上走下来的。”蒋二旺眼睛一亮:“噢,我早就知道你会留一手,还愣着干吗?还不带本捕头去看看。”夏婆说:“可实话告诉你,这丫头性情暴烈,很难近身哪!”蒋二旺一瞪:“我就喜欢暴烈的。”夏婆说:“得,那我带你去,万一你要近不了身,你可不能胡来,你要保证啰,我就带你去见她。”蒋二旺道:“成,依你的!”
夏婆把蒋二旺带到后院香阁门口,打开锁,转身离去。蒋二旺推门而入,屋内一片漆黑。蒋二旺对着黑暗胡乱喊道:“心肝!你在哪?”玉娘坐在炕上,一声不吭,手中紧握着一根木棍。蒋二旺四处摸索,玉娘突然跃下炕,向门边跑去。蒋二旺听到声音,迅疾转身堵住门。
蒋二旺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看到了玉娘俊俏的面容,不禁心花怒放:“嘿,真是个美人!来,大爷我不会跟你动粗的,我就亲亲你。”玉娘怒视着他。蒋二旺说:“别这么瞪着我,来吧!”说着,他扑上前去。玉娘抡起手中的棍子,拦腰打去,棍子重重的落在了蒋二旺的腰间。蒋二旺大怒:“嘿哟,还真是个烈女子,告诉你,老子就喜欢你这号的。”说着,再次扑上,两人扭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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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巨室哗然(8)
李太后明日要去昭宁寺烧香礼佛,清除沿途隐患,加强治安保护的任务落到了王篆头上。王篆骑马带着随从来到苏州胡同巡警铺,下马进了院子。两位当值的捕快正在猜拳喝酒。王篆问:“你们的捕头呢?”一捕快带着醉意问:“你是谁?”王篆的护卫道:“你们瞎了眼啦?见了巡城御史王大人,还不赶快下跪!”这捕快又大着舌头道:“‘巡城御屎’,老子还是‘巡城御尿’呢”。另一捕快大笑:“你们俩又是屎,又是尿?这巡警铺不是成了便所了?”王篆大怒:“去找桶水来!”两护卫转身从院中大石缸中,拎起两桶水。王篆说:“给我从头浇上去。”
两桶水浇在俩捕快头上,他俩顿时成了落汤鸡。护卫嚷道:“让你清醒清醒!快说,捕头去哪了?”一个清醒了,禀道:“回大人,我们头儿在街头酒肆中喝酒。”王篆说:“当值之时,竟敢擅离职守,去,把他找回来。”捕快迟迟不动。王篆问:“怎么啦?腿瘸啦?”捕快苦着脸说:“这个小人该死,蒋捕头没在酒肆中,他去了依翠楼。”王篆怒道:“走,前面带路!”
王篆带护卫赶到,姑娘们一见四处奔逃。王篆命道:“这这楼给我围住!”护卫奔向四方。夏婆闻声而来:“大人我这可是正经生意,没做违法的事!”王篆说:“那个叫蒋二旺的捕头可在你处?”夏婆道:“什么二旺?三旺的?我根本没见到这号人。”王篆说:“我要是把他搜出来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护卫们扑向各个房间,各房间都传来惊叫声。玉娘的衣服被撕开,裙摆被撕裂,蒋二旺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此时,门被踢开,王篆带着护卫冲入。王篆回头问捕快:“他可是你们的捕头?”捕快点头。“把他给我捆了!”王篆一声令下,众护卫一拥而上,将蒋二旺拿下。玉娘双手拽着衣襟,退向墙角。王篆仔细辨认着:“玉娘?”玉娘默不作声,泪水从她眼中滚落。
东华门内广场禁兵森列,彩旗飘荡。李贵妃步入十六人抬明黄大轿。张鲸大喊一声:“起轿!”一片山呼:“起轿!”广场中央,九名太监点燃礼炮。
卯时三刻,四名骑着一色枣红马,身着金盔甲,腰悬金牌、绣春刀,手执大金瓜斧的锦衣卫大汉将军作为前驱使,引出两列约摸有两百人的肃卫仪仗,走出东华门。李太后的十六人抬雕花锦栏的大凉轿出门,后面跟着二十多乘舆轿。大凉轿抬出东华门后,穿过棋盘街往前门迤逦而来。轿内,李太后霞冠凤帔,满脸笑容。大凉轿十分宽敝。除她本人外,在她坐着的黄绫衬绣的藤椅两侧,还侍立了两名宫女,其中有一名就是尚仪局五品女官容儿。
李太后问容儿:“我们到了哪里?”
容儿说:“启禀太后,奴婢看到崇文门城楼了。”
一个叫花子模样的人将威胁信送到了张居正府上,信上说:“首辅大人,玉娘一切均好,锦衣玉食一样不少,只等章大郎无罪释放,玉娘便可平安送回。署名:京官。”张居正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吩咐游七赶紧去巡城御史衙门,将此信送交王篆,游七出去找了一夜,却到处找不到王篆。
一大早的值房中,张居正在与谭纶谈话。让张居正忧心忡忡的是,眼下国库空虚,各省夏税要到九月份才能解付来京,所以弄得不好,下个月的京官俸禄,还得用实物折俸。谭纶道:“再这么折俸,官员们可真要闹起来了。”张居正说:“如果不折俸,银子从哪里来呢?你没看到,王国光头发都急白了。”
张居正值房外长廊靠墙长凳上坐满了候见的官员,王篆也在其中。他站起来焦急踱步,姚旷过来问:“王大人,你怎么来了?”王篆低声说:“我有急事要向首辅禀报。”姚旷说:“你没见着,首辅这会儿忙得晕头转向,这些都是候见的官员。”王篆恳求他说:“你无论如何得帮我插个队。”姚旷问:“真的这么急?”王篆说:“火烧眉毛的事,你说急不急?”
这边谭纶正在与张居正谈殷正茂的事。殷正茂前天有条陈报到兵部,他想重新训练一支新军,原因是李延留下的三万士兵,长期疏于训练,几乎不能打仗。张居正点头道:“他的想法是对的,自洪武皇帝定下条令,军籍实行世袭制以来,兵士不思进取,却依旧有俸禄享受,这是历代将帅所头疼的主兵制,前年,戚继光也碰到这个问题,当时我上书建议隆庆皇帝,给戚继光增拨三十万两银子,由他招摹五千名新兵进行训练,效果极好,现在的国防,世袭的主兵待遇好,但不能打仗;招摹的客兵能打仗,但待遇很差。我期望在你这一届兵部尚书任上,能解决这一问题。”谭纶道:“历届兵部尚书,十之###都想解决这一弊端,只因牵扯到国本,都深感无能为力。”张居正说:“不合时宜的国本,该改也得改!我建议你即刻派出特使到九边各总督衙门调查此事,将历年留下的弊端写出奏章向皇上禀报,力争皇上的支持。”谭纶为难地说:“可是,皇上才十岁。”张居正说:“皇上十岁有什么要紧,关键是你我这些大臣,都是皇上的股肱。”谭纶点头:“行,我现在回去,三天内,派往九边的特使就出发。”张居正说:“好,我就喜欢你这雷厉风行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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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巨室哗然(9)
张居正把谭纶送到门口,两人拱手而别。张居正欲转身,姚旷进来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