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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可不想就此放弃。“那法国人呢,他们就没有敌意吗?”
“敌意?那是肯定的,但法国男人都是胆小鬼,不敢怎么样。有点骨气的,不是战死了,就是成了战俘。倒是法国女人很可爱,又漂亮又殷勤。”
“那可真是个好地方,比起我们又黑又冷的海底,真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也不能这么说,危险总是有的。我回来前几天,就发生了一件事,一个骑兵团的翻译,在他住宿的那户人家家里被杀了。”
“这真可怕。你们应该更严厉一些,收缴一切武器,私藏武器就是犯法,就把他抓起来。”对于儿子说的话,弗克太太总是很感兴趣。
“是被人用他自己的枪打死的。”
“查出凶手了吗?”
“应该是那家的男主人。听说刚驻扎时,那家男主人去打仗了,生死未卜。也许……”汉斯开始后悔讲这件事了,他盯着自己的餐盘,不看也能感觉到罗杰少校鄙夷的目光。“后来那男主人突然从战俘营逃回来了……”
“明白了,那法国人回家来,发现被戴了绿帽子,于是杀了那翻译,也算是报了国仇家恨了。”
就连克雷格都觉得乔伊的话未免太尖刻了。不过他理解,像乔伊这样真正的职业军人是最不能接受那些非战斗伤亡的,这种伤亡是给战士的旗帜摸黑,而不是添彩。
“凶手抓到了?”乔伊问。
“没有。他失踪了,根本找不到。”汉斯不得不回答,明知对方在挖苦,他也必须忍受。
“这样看来,法国也不是那么好。今后,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多的,不仅在法国,荷兰,比利时……与其在法国不明不白地死掉,我宁愿呆在那又黑又冷的海底。”
“来,乔伊,让我们为又黑又冷的海底干一杯。”克雷格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没有为乔伊欢呼,他太喜欢乔伊了,热情、豪爽、嫉恶如仇,真希望他们永远是朋友,不要碰到让他为难的时刻。
因为军衔的关系,汉斯不能冲少校发火,但如果就这样结束,那他就不是汉斯了。他转动着手里的酒杯,阴沉地说:“是啊,现在在海上倒是有许多建功立业的机会,一旦入侵英国,陆军将士的性命,帝国的胜利就都得依靠你们海军了。”
“入侵英国,怎么可能?”乔伊少校嘲笑道。
“为什么不能?”汉斯用内行人平静的声调说:“通过一条走廊,两边用水雷封住,外面用潜艇封锁,上边是德国空军的掩护,难道对英勇的海军来说这是过高的要求吗?”
乔伊不耐烦地一挥手,酒杯中的葡萄酒都溅了出来,他皱起眉头,盯着汉斯看了好一会儿,悻悻地说:“这是自杀!”
克雷格感觉有些不对头,不是因为餐桌上的气氛过于激烈了,而是他注意到:汉斯在同乔伊交锋的时候,眼睛却不时地撇向卡尔森。
“好了。我想你们都还不知道吧。”将军用冷峻而威严的口吻插话道,“一星期前,元首已经无限期地推迟了对英国的入侵。现在大家都可以喘息一下了。”
12月17日,希特勒宣布:对英国的入侵无限期地推迟。为了不影响士气,这一决定没有对外公布,乔伊和汉斯这样的在海外的军人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这消息让大家多少有些吃惊。乔伊如释重负,他从一开始就对入侵英国报怀疑态度。汉斯则有些失望,他还指望在入侵英伦的战役中为自己也赢得一枚“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而且……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卡尔森。
一直没有开口的冯·弗克先生这时用忧郁的男低音说。“阿里克斯,听说,你现在在总参谋部,负责一个很特殊的项目,能透露一下吗?”
“很抱歉,先生,这是机密。我只能说,我是在参与一些实验,目的是为了研制出一种‘具有决定作用的武器’。”
“你说的这种‘具有决定作用的武器’真的存在吗?”
“可能吧。”
“还有多少时间,它可以真正派上用场。”
“不好说。”
“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真不知道,先生,它至今还是理论上的。”
“阿里克斯是搞科学的,他说话比较严谨。” 将军点燃一支粗大的雪茄,看了一眼克雷格,露出满意的神色,对冯&;#8226;弗克先生说,继而又转向克雷格,“阿里克斯,就你自己而言,你对此事乐观吗?”
克雷格摇摇头。
将军点头,颇为得意地说:“所以,我们总参谋部制定计划时,从来不把它算在内,不然可是要吃苦头的。”
关于阿里克斯的工作就到此为止了,不管怎么说,这还是最高机密。
此后,餐桌上的气氛和谐多了。
女士们把餐具收了以后,大家就在餐厅里抽烟、聊天、喝咖啡。 。 想看书来
三十四、实验失败
卡尔森从厨房回来,走到克雷格身边,小声说:“阿里克斯,我有点热,陪我出去一会儿吧。”
“外面在下雪呢。”
“已经停了。”姑娘执意拿起羊毛披肩。
克雷格给她披上:“好吧。”
他们穿过落地窗和厚重的窗帘,来到露台上。雪当真不下了,地上,栏杆上,树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在夜色中闪着银光。
“你今天喝了不少。”
“是啊,圣诞节,平安夜,虽然不如往年那么热闹,但是……”卡尔森想说“但是有你。”可那最后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我很开心。”她仰头眺望天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可这丝毫不会影响她现在的好心情,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闪闪的。“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那你先说。”
“不,还是你先说吧。”
“好吧,”卡尔森回过头,眼睛弯成了月牙型,笑眯眯地看着他,“伦敦来消息了,那件事解决了。”
“是吗?结果怎么样?”
姑娘点着头,“是的。温尼根据伊尔莎的建议,通过关系,找到了彼得·德拜(Peter Debye)教授(注:丹麦科学家,1936年获得诺贝尔化学奖),1938年末,彼得·德拜教授担任了凯撒·威廉物理研究院的院长,那段时间里,他同斯特恩教授有过接触。到1939年10月,德国入侵波兰后,他秘密辗转前往美国。此后,凯撒·威廉物理研究院就被军方控制了。现在,彼得·德拜教授在美国康奈尔大学。教授记得爱德华·斯特恩,认为他很有才华,教授已经给斯特恩写了封信,明确邀请他去康奈尔大学任职。这下,斯特恩教授的担心解决了。这封信的分量足以让爱德华·斯特恩教授下决心去美国。”
“是个好消息,那信呢?交到斯特恩教授手里的必须是原件,不然,他是不会相信的。”
“是的,难就难在信必须是原件。温尼说,信在路上,到时候怎么做会通知我们的。可我想不出,怎么把这封信送过来。它肯定通不过邮政检查,一旦被发现了,斯特恩教授就完了。只有派专人送来了。”
“就是派专人送来也必须可靠,现在地下交通还不是很稳固,经常会出岔子。”
“那怎么办?”
“好了,”克雷格做了个手势,像是把这个难题先放在一边。“现在该我说了。”还没说下去,他就已经忍不住笑了。
“你怎么了?有这么可乐吗?”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回来晚了吗?”
“谁知道,你不是天天回来都很晚吗?”
“可今天是平安夜。”
“那你快说啊!你这人,回来晚了还那么开心。”
克雷格笑而不答。
“你还不快说,想急死我呀。”卡尔森瞪了他一眼。
“好!好!我告诉你。今天,布雷格教授的实验失败了。”
“真失败了?”
克雷格点头。
这段时间,他多次去波兰出差,开始他不知道普拉尼亚工厂里究竟谁是自己人,有时他觉得谁都是,有时又觉得谁都不是。直到12月初,工厂按时交货前,伦敦才告诉他:普拉尼亚工厂里有一个包括总工艺师埃尔温·施密特先生在内的地下抵抗组织,他们已经根据伦敦的要求,在石墨板中混进了二氧化铁、钙和硫等杂质。用这种不纯净的石墨板做实验是永远都不会成功的。他要保证这批石墨板被安全地运到柏林,并且不能再被抽查,做质量检验。这些他都做到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