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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跟缪拉在一起,她丈夫现在升为司令官将军,他平步青云,有点得意忘形,对意大利人十分粗暴。他当然不会忘记为自己大捞一把,巧取豪夺,明里暗里发财致富,他在普罗旺斯街买下特吕松公馆,扩大了纳伊别墅。他早就想入非非,谋求意大利总督的职位。拿破仑将这一切当成耳旁风,未予理睬。可是,卡罗利娜极会来事,嘴巴又极甜,对哥哥百般讨好,献尽殷勤,拿破仑终于给缪拉安排了头等重要的职务,即巴黎的城防司令,这个职位原来是朱诺占据,但他不善指挥,遂被拿破仑解了职。缪拉一家生活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夜宴、舞会、音乐会不断,花钱如流水,这钱反正是从意大利哗哗流进腰包的。他们一家是全巴黎最讲究吃的家庭,恐怕也是巴黎最欢乐的家庭。
费什,经过十年的世俗生活——碌碌无为的十年之后,教务专约一签订,他就意识到自己是神父了。在科西嘉,他肆无忌惮地掠夺教堂的财产,在意大利经营美术图画的买卖,积累起巨额财富,就连他的外甥也深信不疑,现在他为什么不恢复他的神品呢?因为执政王虽难以容忍还俗的神职人员,对他却另眼相看,寄予莫大的希望。不久,昔日阿雅克修“拥护教士的公民组织法”的助理主教,突然间时来运转,一日九迁,教会的最高职位像雪崩一样落到他的头上。首先是里昂大主教,继而是高卢区的主教,6个月后一跃而成为红衣主教,拿破仑派他出任驻罗马大使。桂冠一顶接一顶戴在头上,弄得他眼花缭乱,更有著名作家夏多布里昂作他的秘书。不过,执政王盲目重用费什,是看错了人。他后来才知道费什是个愚昧无知、贪得无厌、疑心生暗鬼之徒。然而,由于费什是波拿巴集团的人,这一点就足够了,拿破仑相信他是忠心他的人。光有荣誉还不够,拿破仑又赋予他有责有权的职务。
热罗姆是老小子,拿破仑疼爱他,宠爱他,娇惯他,但小弟弟却让他大失所望。这个轻浮、脾气怪癖的小伙子从圣多明各巡航回来后,过着放纵无度的生活,虽然他的心地还是善良的。第一执政王于是又让他重新登舰出航加勒比海。
“任命你为海军中尉,”拿破仑写信给热罗姆,“我急切希望你在巡洋舰上乘风破浪,学习一种职业,这职业应是你争取功名的必由之路。为功名年轻而死,我会感到欣慰;但切不可享年60而无功名,于祖国无用,没留下自己生存的痕迹。这样的生活,等于从来没有生活过。”
拿破仑如此殷切的寄语,热罗姆读了无动于衷。死,现在还谈不到死的问题,他并不怕死,他现在首先希望能寻欢作乐。他生命不可须臾离开的伙伴就是娱乐。他讨厌船上生活,他丢下他指挥的双桅横帆船,来到了美国。在巴尔的摩,他迷恋上一位美丽的姑娘,叫伊丽莎白·帕特森,并与她结了婚。拿破仑受到如此嘲弄,气得七窍生烟,发指眦裂。他遇到了自己家族的反抗。莱蒂齐亚太太和吕西安当初白白地支持了他,倘若热罗姆不屈服,拿破仑就再也不见他。后来,热罗姆到底还是屈服,不过需要时间。
波拿巴倒是对养子欧仁更为满意些,欧仁跟随他出生入死,身经百战,现在与贝西埃尔和迪罗克一道,在他的影子下生活。他现在是精锐骑兵上校,是一个朴实、欢乐的好孩子。欧仁对待养父态度谨慎,充满敬重。他不是锋芒毕露、出人头地之人。他甘居他人之下。正因为如此,他颇讨波拿巴的喜欢,波拿巴对他可谓关怀备至,对他也格外亲切,在波拿巴一家中,他是伸手要求最少的人。1802年5月19日,拿破仑颁令对为国作出杰出贡献而设立荣誉的军团,以取代革命所废除的旧王朝的封爵制度。这一革新也激起了批评,因为他似乎与革命所提倡的“平等”精神相悖。不过,荣誉军团的设立无疑增强了第一执政在军人和文职人员中的声望,尤其是在军人之中的声望。第一批荣誉军团成员的名单一直到18个月后才公布,总共2238人,其中104人是文职人员。
与奥英两国缔结和约使法国在欧洲居于一种支配者的地位,也极大地提高了拿破仑的威望。1802年8月初,他被任命为终身执政,不过,并非无人反对。许多坚定的共和派将军如卡尔诺、马塞纳和莫罗都曾对这一议案投了反对票。
由于双方的误解以及彼此各怀鬼胎,亚眠和约破裂了。英国舰队不宣而战,对法国商船实行海上封锁。波拿巴当即进行报复,下令将在法国境内的所有英国人统统抓起来,重新产生在法国本土上与庞然大敌作战的主意。他把舰队和军团会集于布伦,1803年11月他刚视察过这些部队,此次他只带副官和宫廷总监雷米扎一起来。雷米扎病倒了。他的妻子赶到“砖桥”村来照料他,第一执政王将他的司令部设在村内。波拿巴听说雷米扎夫人来了,连忙让人把她请来。她年轻,挺美丽,思想活跃,富有教养。执政王对她未敢贸然造次,但她在执政王家随便惯了,波拿巴与约瑟芬发生口角时,她经常出面调解。到了这里,波拿巴对她十分亲热,每天都请她吃中饭和晚饭。
“像您这种年轻的女人,就这样投入如此众多的军人中间,我得严加监视才是。”波拿巴笑着说。
在这间小屋子里,他一边用望远镜监视着多佛尔海峡的动静,一边同雷米扎夫人谈起约瑟芬,谈到她那令人生厌的妒忌心。
欲海横流(5)
“她大可不必那么胡搅蛮缠。约瑟芬老怕我真的爱上别人,她难道不知道爱情天生就不属于我的?到底什么是爱情?爱情就是一种强于烈火的情感,它把全人类都撂在一边,心目中只看到所爱的对象,只容纳所爱的对象。然而,当然啦,我已经不可能献身于这种专一的排他性的感情了。”
德·雷米扎夫人开始有所保留,但经不住频频面对面的眉来眼去,渐渐酥软下来,半推半就了。波拿巴常常需要有人讲知心话。他极喜欢讲自己的经历,他向雷米扎夫人谈到他的青少年时代,描绘自己的性格,他说他这个人好想入非非,性格忧郁;他向她回顾了他一生重要的时刻:土伦之战,葡月的初试锋芒,意大利的节节胜利,埃及的历险。对他来说,埃及使一切黯然失色。
“我在那里度过的时光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因为它是最理想的……”
又有些天,他谈起文学,说话既武断,又天真:
“可能我说的不对,但有些规则我一点也捉摸不透。比如说所谓的风格吧,不论是好是坏,都打动不了我。我只会被思想的力量所感动。我最早喜欢的是奥西恩,但出于同样的原因,我喜欢倾听海风和海浪缠绵的低语,从中找到一番情趣。”
这位30岁的男人和这位22岁女人之间的交谈很可能有新一轮的进展。但雷米扎夫人始终否认这一点。不过,在土伦,参谋部军官们却把他们俩背着正在康复的丈夫只有两步远的地方密谈当作笑料取乐。
不过,波拿巴尽管忙得不可开交,仍然挤出时间给约瑟芬写信,以示友爱之情。约瑟芬给他回了信,字里行间流露出对波拿巴的感情,这些年来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我感恩不尽,你无微不至地关心着你的约瑟芬!……一封信是心灵的肖像,我把你的信紧紧地贴在我的心口上。它给了我多少甜美!我要永远把它保留好。你在我身边,它是我的安慰,我的向导,我就要到你的身边,我永远要在你的眼里,是美好的、温柔的约瑟芬,全心全意关心着你的幸福……
可是,执政王回到了巴黎。雷米扎夫人也随之到达。约瑟芬可能听到了两人*韵事的风声。她对宫厅女主管阴沉着脸,甚至抱怨波拿巴。他被问得不耐烦了,索性不置可否,拿她的疑心寻开心。这段烦恼刚过,别的担心接踵而来。街谈巷议,无不传闻各种阴谋。拿破仑的制度在法国尽管深得民心,但时刻有可能在暴力袭击下倒塌。富歇虽然丢了他的警务部,但却仍然保留着他的那些奸细,他让人转告第一执政王:“空气中充满匕首的寒光。”保王党徒、雅各宾分子、嫉妒的将军们正奋起反对新的君主政体,种种迹象表明,君主政体就要恢复。
英国出钱具体策划阴谋,人们蠢蠢欲动。英国内阁慑于波拿巴在土伦的备战活动,拟先找一个权宜之计,干掉执政王。在伦敦,卡杜达尔和皮什格鲁正酝酿一次武装袭击,准备在通往马尔梅松的路上对拿破仑打个措手不及。他们争取莫罗,或者以为可以争取莫罗,倘若莫罗取代了波拿巴的话,就可能准备波旁家族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