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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恋”昭儿鄂然。
“其实他和他的朋友们玩,就是你所说的在一起写诗也罢,绘画也吧,我都不反对。我甚至还乐见他多交际多长见识。可是他不能因此就对一个叫纯雯的女孩子痴迷到神不守舍的地步,这于他个人身心都不利,不健康。昭儿你虽然年纪小,但能明白事理,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去开导,开导莫桐,教他如何树立正确的人生观。”胡自牧说这话时,心里另一番滋味在心头。
昭儿听到莫桐早恋后,心里一紧。整个人都飘到空中了,她完全没有了心思听胡自牧的讲课。莫桐在报社混着日子,有时他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父亲不在了。连贾奉贤、庄老、莫子琪都似乎从他的视野里消失掉,只有韩有为象个隐士一样做着他的份内事,他很奇怪自己,竟然感不到一丝的自由。他怀疑自己是个不知足的人,以前要是有一天父亲不在报社的话,他是不知道有多高兴。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想起这阵子父亲也变了,他回家再也不象以前一样的守时,有几回还喝醉了酒。以前他喝酒是有节制的,奇怪的是母亲居然没有说他,反而说什么要喝酒,就在家里喝。以前她是事事都爱管着父亲不让这样,不让他那样。规定他那些可以做,那些不可以做。现在母亲也不管了,每天只顾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对外事不闻不问。
至于宣慧更是禁足到他家,以前她可是爱上他家,缠着他,闹着他。现在怎么不来了,是因为背着自己私作主张,把事情给弄巧成拙了吗?天!他是一点儿也不怨她的,莫桐一想到这些,脑海里马上就跳出纯雯的身影来,那是个彩衣飘飘的婀娜身影,可是在身影后忽地又闪出祝牟慈冷如冰霜的面孔,一下子又闪出伊震风和崔卫回对他冷嘲热讽的样子,他唬得心里阵阵惊悸。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他安慰自己;我不去想这些,我想了也没有用。
他现在是一回到家就磨着昭儿,昭儿到那里他就跟到那里。只有昭儿那里能给他带来心灵上的温暖,能驱散他心头上的寒潮。然而昭儿心里是难受万分,但她还得装成一个大姐姐的样子来安慰他,因为莫桐根本脆弱得就象个小孩子似的:“你不要太焦虑这件事情了,时间会把你和朋友间的误会冰释的。”时间真的会冰释一切吗?她昏沉沉的想起也让她误会至深的‘新娘’,记得自己曾问莫桐,为什么要把自己叫做她的新娘。莫桐是怎么回答她的这个斯芬克斯之迷,她模模糊糊咀嚼莫桐当时的话,可还是分辨不出他的含义来。记得神话里谁解答不了斯芬克斯之迷,谁就要被它吞噬,那么自己是注定要被它吞噬了。
她终于承受不了,她对自己说人家心里根本就不存在自己的影子,为什么自己还要受这个可怜人折磨。她由此在心里生出股幽怨:“莫桐你别象傻子似的挡在我的面前,这厨房的事情,你一件也不会干。你还是出去吧!”
“出去?去哪?”莫桐呆呆的问。
昭儿气岔了:“你到院子里去,去对你那些花花草草聊天吧!要不你就去找你妈,总之别碍在我这里。”
莫桐眼里的亮光暗淡了:“你生气了吗?”
“我没有。”
“是的,你生气了。你从来都不对我这样说话的。”
“噢!求求你了,别再象个孩子一样好不好。”
“可是你总得跟我说说缘故吧!”
“缘故-----”昭儿冷笑了下。
“昭儿别这么笑好吗?你知道吗?你的笑让我全身都发冷。”
“发冷?为什么会发冷,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形容自己呢。你难道就不会对我说;好吧!既然你不欢迎我,我就出去。又或者说;瞧你,我只是想帮帮你,你既然要一个人把活全揽了下来自己做,我也落得个清闲,懒得理你。可是你却总是用什么缘故,什么发冷之类的文绉绉的字眼,把自己打扮成个可怜人,在求人家恩赐你一碗热汤才可延命。”
莫桐傻了,昭儿极力的避免自己去看他的眼睛,她脑子里乱槽槽的混乱极了。她想她得尽快的把眼前的这个可怜巴巴的傻人,从自己跟前的撵走。于是她不容莫桐接口,便接着说:“我知道你现在是失恋了,但是其实是不是失恋,我看连你自己心里也无法的区分这个概念。这是基于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这本来是不相悖的,也八杆子的扯不上失恋这回事。可是偏偏你又要把一些不相干的因素牵扯进来,结果搅黄了这件简单的事情。至于这不相干的因素,就是你对你母亲的顺从,对父亲的惧怕,对你朋友的忠诚,对你自己的懦弱。你总是埋怨上天给你设置了这一道道的阻碍,却不知道正是你自己编织了这些绞索,然后一个个的套住自己的脖子上,勒得自己个半死。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因为你有太多的优点,但致命的却是你的缺点,就和你的优点一样多。等到有那么一天有一面镜子摆在你面前,你才突然的发现自己的一个半面是完美如玉,另一半面却是坑坑洼洼时,你就崩溃了。因为你再也找不回平日里,那个自尊、自傲、自清、自高的自我来。于是你只有把自己彻底的封固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就跟你母亲把自己锁在黑暗的书房里一样。你们都以为处在黑暗中才能保护自己,才能让人看不清自己的另一半面、另一半自我。”
“别说了”莫桐惊恐的睁大眼睛,那眼里的亮光已经彻底的熄灭,只有一点二点的余光,象鬼火似的一闪一闪。他一步步的后退,含糊不清地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是个极没有用的人、极懦弱的人。但你又何必要把这一切给戳穿,你就不肯给我一点点遮羞的外衣吗?你竟一点儿也不肯!”
昭儿瞧着莫桐那痛楚不堪的样子,一颗心就似被千刀万戳般的痛。她暗自里咬着牙,心里默默地说;‘莫桐、莫桐、你怎么又知道我心里的苦,我心里痛,你的那些话甚少可以对我说,而我的那些话却只有夜夜化作泪水,一直流到天亮。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她这样想着,泪水就连着珠线似的掉了下来,她睁着泪水迷离的双眼,寻望着莫桐。莫桐已经退出了她的世界,她‘哇’的一声,在厨房里哭了起来。
二十 织得罗网逮大鱼 归去来兮悟大道
胡自牧神经绷得紧紧的,他高度关注着郭从简印书的进展。他时不时的从郭从简那里刺探一二,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当他从郭从简手里接过样书时,他的心头一阵狂喜。他拿着样书,急忙把胡自经找来,请他帮助参谋下步的计划该怎么办。胡自经说:“大哥你是否要等到他们把书都印齐了,再去举报。”
胡自牧说:“这事情我也在考虑当中。”胡自经:“大哥你真是要一网打尽,还是只想虚晃一枪,来个敲山震虎。”胡自牧说:“两者相较,你觉得那个更有效、更实用。”胡自经说:“大哥如果这事情真的要堂堂正正用上司法的程序,由公检法一齐介入。恐怕辗转反复,牵引出许许多多的麻烦来。比如逮了郭从简、贾奉贤、李崇道、莫子琪,这帮杂碎自然是完蛋了。可是真要侦讯郭从简,却必定要供出梅君毅这个人来,此人是子乌虚有的,倘若郭从简道出如何结识了梅君毅,在何处结识以及梅君毅。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大哥你想能完全把这事情摆平吗?”
胡自牧想了想说:“自经你说得有道理,此事不可以做绝,否则必引火烧身。”胡自经问:“那你准备怎么办?”胡自牧伸出两根手指头说:“握住他们的短处,我再把他们犯的忌讳和危害告诉他们,让他们有忧患危机的意识,让他们害怕我。然后我再好言安抚他们,使他们对我感激不尽,不敢再有贰心。而我们则可以挟持他们的短处,退居幕后钳制他们。”
胡自经连声说:“妙-----妙-----妙!从此他们就是些无能的蚯蚓,天天只能躲藏在地下,不敢见阳光了。”胡自牧说:“明天晚上我就到报社的印刷厂去探他们的监。”胡自经马上说:“那我就以还郭从简的钱的名义,把他引开,你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两人坐在那里密谈着,突然从窗外飞进一个毛毽子,把兄弟两吓了一跳。胡自经站起身往外一看,却见宣慧正对着他挤眉弄眼的。他笑骂:“好个没正经的疯丫头,你书也不读读。成天的还玩着这个毛毽子,你当你小得很啊!”宣慧说:“你就知道一天到晚的叫人家读死书,人家踢个毽子解解闷都不行呀!”
胡自牧把她给唤了进来说:“你闷的话,可以去找莫桐玩玩。你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