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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览,看后将它随手一扔在茶几上说:“轻描淡写,油腔滑调,这样的检讨能深刻吗?能让你体会有多深,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读书条件是多优越。以前的人半点都比不上你,可是他们仍然刻苦用功,你知道什么叫悬梁刺股、什么叫凿壁借光吗?他们那些古人甚至还把萤火虫抓来照明,对照他们,你就不觉羞愧!”
莫桐被说的一个头两个大般,脖子后面冒出的汗珠流淌进衣领里的感觉,就跟蚂蚁在皮肤上爬行,他一动不敢动的站着。胡自牧掏出钢笔在儿子的那份检讨上勾画、圈点起来说:“你这些改掉……把后悔改成羞愧难当,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后悔有什么用,还有把我刚才说的那些古人勤学的事迹增添上,你听明白了吗!”胡自牧盯着儿子发问“把这些加上,再重新的眷写一遍,贴在床头上。日省三遍牢记在心。”莫桐诺诺连声,伏身拾起茶几上的检讨,飞似的逃上楼去。
胡自牧这几天颇有点孤家寡人的味道,妻子老是推托身子不好躲在书房里,整天和他少言少语。儿子更是被他吓破了胆子,一听到他的脚步声,一看到他的人影儿就马上躲避到他看不见的角落里。他心里委实不太痛快,索性就告了一下午的假不去报社上班,呆在家里偷闲半日。
他到庭院里将自己上次逛花鸟市场买的景盘掏腾出来檫洗干净,又把那日在路边拾检来的几块形状古怪的煤渣块摆放在景盘上,蹲在一边心里构思该怎样做一个假山盆景。他把几块大的煤渣放在盘的两边,余下的几块比较修长的煤渣就附上上面,中间再有两两三三的放置一些小煤渣,他来回的摆弄几次心里大致有了个轮廓,就打量如何把渣底打磨平,他想起吕三家有个手摇小砂轮,便兴冲冲的用个黑色的塑料袋把那些煤渣装好提到吕家。
吕三正光着膀子在院子里修他的三轮车,看见胡自牧提着袋子走进来,就说:“兄弟你有事吗?”胡自牧笑呵呵的将袋子打开给他看说:“三哥你家不是有个砂轮吗,我想借用它打磨这些煤渣。”吕三看着那袋子的煤渣大感不解的说:“你整这个东西干什么用啊?”胡自牧就说自己想用这些煤渣做个假山盆景,吕三听了哈哈大笑说:“自牧你们这些当官的人呐!真是吃饱饭撑着了,闲着没事情做了,去折腾这些瞎玩意有什么看头的。”
胡自牧陪笑说:“人各有所好,我就喜欢弄这小玩意儿。”吕三接过袋子说:“兄弟你告诉我该怎么磨,我给你弄。”胡自牧就在一旁比画着形状,吕三就按他说的意思把煤渣加工好,胡自牧千谢万谢的回到家里把那些整好的煤渣放到水中浸。
然后再提出来放在地上等水稍微收干,就到柴火间里拿出些水泥灰均匀的撒在煤渣块上面,待它风干后自然就和假山石的颜色差不多了。他把那些煤渣块底上涂上强力胶按心中原先所设想好的位置盘上摆放好,渐渐的一个假山就有雏形。他又到围墙根下用小土铲将那些长有绿苔的泥土,小心翼翼的铲到盘里敷到假山上,这样就更显得逼真。
胡自牧眯着眼睛摆弄着自己的杰作,良久他发现好象少了些花草,他想自己卧室里的那盘文竹来,要是把那文竹移植到盆景里那可是山木相映成彰,他一想到这也顾不上洗手就去找张曼文,文竹是她栽培的,要想动文竹是要征得她同意。
张曼文在书房看见胡自牧灰头土脸的两手都是泥土就问:“自牧你怎么弄成这样?”胡自牧把一摊笑着说:“曼文前些日子我不是在外面捡几块煤渣回来,跟你说想自己做个盆景嘛!”张曼文说:“莫不成你一下午就摆弄那个东西吗?做得怎么样了。”胡自牧忙说:“弄得差不多了,这不我还想向你借那盆文竹做点缀呢!”张曼文头一歪说:“我先看看你做得个什么模样,莫不要不伦不类的还搭上我的文竹不死不活。”
胡自牧见妻子这么说就领着她到了院子里,张曼文蹲在那盆假山面前凝神看了会儿才说:“你去把文竹拿来吧!”胡自牧听了就转身上楼把那盆文竹捧了下来,却见张曼文拿着个小树枝在假山上比画就说:“曼文你别动那胶水还没有干呢。”张曼文向他白了一眼说:“你弄这个小玩意怎样也不跟我说说。”胡自牧笑说;“我也是一时兴之所至,就信手弄弄了。倒忘了知会你一声,你说我这假山做得还可以吧!”张曼文也不说别的就拿着手中的小树枝比划着说:“取些长得高而直的文竹植在这边,然后在两峰之间搭个小桥两边移种些许小草野花什么的,那崖下面立一栋茅屋……宽阔处粘一个小风帆。”
胡自牧见妻子在一旁兴致勃勃的谋篇布局、指点江山,就说:“曼文你到那里去找这些摆设的小物件。”张曼文站起身说:“你真是聪明一世、糟懵一时,你去那买小工艺品的店里挑几件我刚才说的那些小物件来不就行了嘛!如果有小人的话也不妨买一二个,但要记住一定要道僧渔樵之类的,别的乱七八糟就别买了”
胡自牧被妻子面授机宜顿有所悟点点头说:“对对……这些东西可以去买,可是小木桥的玩意我想是难买的。”张曼文想了想用手遥指了指他们背后的梧桐树说:“去把那树的干树皮剥二三片下来。”胡自牧明白妻子的用意,就揭了几片树皮各自分工,种文竹、制小木桥,夫妻两象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忙的不亦乐乎,早把那份家事的芥蒂抛到九宵云外,直到莫桐从屋里跑出来嚷着肚子饿了,张曼文才发现天色以晚了,却忘了生火。就急忙叫胡自牧洗了手到街上买些面食回来将就将就。
三 劳心劳力为舔犊 柳暗花明喜生机
八月份在古城的气候正是大暑,白天的时光一天比一天长。胡自牧一大清早为避暑气就早早的去上班了,报社在城区的东端是一栋三层楼的老式建筑,青灰色的外表一点也不引人注目,楼顶上有个钟楼高高的突兀冲向天空,时不时的从钟楼里传出一声声悠长的钟鸣,传荡在整个古城的上空,这就是古城的报社。报社两边的广告牌或高或低林立着望过去一片五彩斑斓,衬托之下倒使报社黯淡了许多!
胡自牧在报社是个有威信的人,一进报社大门就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报社的办公室在二楼,一楼的后院是报社所属印刷厂。他径直上了楼往编辑室里走去,报社的编辑不多,平日里有什么乡镇新闻都是县宣传部派人送过来,就近的新闻也不用大费周折,报社随便派一个人去采集下,回来写份资料就可以安排上报。
胡自牧推开编辑室的门,迎面就是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鼻,里面烟气丛横,数台风扇呼呼的开着,那里面坐着抽烟的人见胡自牧进来,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向他打招呼。胡自牧放下提包问:“你们也太奇怪了吧,开这么多风扇却不把门打开通气。”这时一个白胖的男子一边把自己手中的烟头往烟缸里摁灭,一边手指指旁边一个干瘦老头说:“还不是老莫的馊主意,说什么外面来回走动的人影子和脚步声会影响他写东西,我们拗不过他,只好把门关了上。”
被称作老莫的是个老编辑名字叫莫子琪,还有个同样年老的老编辑坐在他的对面叫韩有为,他用手撑了撑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说:“一个要关门,一个要抽烟,你看空气不污浊才怪呢。”被称为老庄的白胖男子忙叫屈说:“我一个那里抽得了这么多,老莫他自己也抽了啊。”莫子琪嘿嘿的笑了笑说:“庄老说的也没错,我这人的老毛病就是一旦手里握着笔,总是希望眼清耳静容不得半点杂碎,偏偏楼下那些印刷厂里职工老是往楼上楼下的跑来跑去,不知道忙些什么,本想拿本书摊在桌面上遮住门外的身影,可是还不行只要我一抬头看见这屏障视线就会受阻,头就会发涨一下大一下小,没有办法只有关门了事。”
胡自牧听了一笑说:“我不是你们这桃源中人,自然说不得你们的是非。”说完他往韩有为那一边的一个空位子看了一眼刚想说什么,庄老就接口说:“这段日子没有了一个校检,可真是让大家忙得头荤脑转。”胡自牧便说:“哦---李校检请这么长的假,他的病还没有好吗?李崇道你有时间打个电话给他家里问一问吧。”
庄老本名唤作李崇道,只因为他辟好老庄之学,平日里没事情总爱本《道德经》咬文嚼字的在同事面前翻来覆去看个不停,所以大家都戏称他庄老这个绰号,但是胡自牧一向都是直呼其名,庄老应了声就要去打电话。那边的韩有为开口说:“胡社可能李校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