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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28军自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始终处于国民党重兵的围追堵截之中,日复一日,饱受煎熬,犹如万顷波涛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可能遭受灭顶之灾。敌人一茬接一茬与我打疲劳战,如影随形,有时在同一片树林小憩,有时隔着一条河,一道岭,甚至有时朦朦胧胧以为对方是自己的队伍,跟着走了小半夜。
国民党那边,鄂豫皖剿匪总指挥梁冠英在与红28军近3个月的交手中连吃败仗,花去大把银子、损兵折将不说,单是南京方面一封封不热不冷的电令,就着实让他心如乱麻,坐卧不宁。眼看3个月的限期将满,可高敬亭依然神出鬼没,不是金蝉脱壳,就是杀个“回马枪”,吞掉他近千人马。进入4月份以来,他命令王牌第32师所属第95旅死死盯住红28军,企图一举全歼。
红28军在敌人数日形影不离的跟踪下,处境极为艰难。这时,高敬亭与方永乐等军、师领导商量道:“敌人之所以步步紧追,是因为没有受到重创。正如兵法所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我们扰其全线倒不如斩其一段!”随后,高敬亭调林维先(曾任红82师师长,受肃反扩大化影响被降职。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为特务营营长,以便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4月20日,红28军突破敌人数次堵截,迅速攀上汤池东北的桃树岭。敌第95旅第190团穷追不舍,进至汤池畈附近。高敬亭环顾四周,发现桃树岭山高坡陡,通往山顶那唯一的天然通道,狭窄崎岖,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最高峰桃树岭上,松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坳口东西两侧,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他对一旁的方永乐说:“此地真是个伏击敌人的好战场,只要把敌人引进口袋……”说看,他用粗大有力的双手猛然合击,哈哈大笑。方永乐心领神会,高政委这一招叫“双风灌耳”!
红28军自泥头店整编后,高敬亭按照朱毛红军“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游击战术,具体提出了“伤亡过大不打,敌情不明不打,地形不利不打,缴获不多不打”的“四不打”原则。考虑到时机尚未成熟,红28军连续多日基本上是遇敌即走,现在机会终于到来,指战员们个个摩拳擦掌,求战心切,受领任务后,不顾多日奔波之疲劳,立即投入临战准备。
敌第190团团长是个###老手,邀功心切,根本就没把我军大刀梭镖放在眼里,不等后续部队到来,便急不可耐地令先头部队成后三角队形向桃树岭发起猛烈攻击。当敌第1、第2营先头部队进到坳口南侧我前沿阵地时,“恭候”多时的我军官兵利用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以压制火力把敌人困在半山腰,给这些狂傲的不速之客来了个下马威。
敌原以为我还是打一阵就跑的老战法,因而以更加密集的队形发起冲击,当连续3次攻击均被我击退时,敌人方才恍然大悟,立即调整了战术。敌第1、第2营的后续梯队在炮火的掩护下向我发起第4次进攻,并以一部兵力迂回到坳口东侧高地,对我侧后构成威胁。
“同志们,杀啊!”关键时刻,特务营营长林维先挽起袖子率先扑向敌人,战士们如泄闸的潮水紧跟其后纷纷杀入敌阵,与敌人展开激烈的肉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军战士怀着满腔的愤怒,前面的用枪打,后面的用刀砍,军政委高敬亭不顾刀光剑影的厮杀,亲自督战,并及时令师政委方永乐率第244团和手枪团,沿桃岭冲西北侧山凹部向敌侧后迂回,一部兵力插至桃岭冲及其西南侧,断敌前面两个营的退路,阻敌后续部队增援;主力则插向桃岭冲及其东南侧,将敌分割成数段,攻击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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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岭大捷(3)
山上,我军的枪声渐渐平息下来。这时,敌团长嚎叫着:“‘###’子弹打光了,上山给我抓活的,老子有重赏!”敌一窝蜂似的争着往山上冲,一时间狭窄的山道上堵满了黑压压的敌群,赤裸裸地暴露在我军眼皮底下。突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骤然响起,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桃树岭瑟瑟发抖,方永乐指挥主力从两翼杀过来了。正面阵地的我军将士端着土枪大刀,拿着石块棍子,也一起朝敌人围拢过去。我军关起门来打狗,敌人如同瓮中之鳖,鬼哭狼嚎,扔下一大堆尸体慌忙逃命。
“狗日的哪里逃!”特务营战士恶狠狠地骂道,一起向敌猛烈出击,逃敌纷纷毙命,无一脱逃。此战,敌第190团第1、第2营被全歼,敌营长乜士信被击毙,后卫营被我击溃。待敌第192团赶来增援时,我已胜利撤出战斗。不幸的是,244团团长徐贤才在战斗中壮烈牺牲。
桃树岭战斗是红28军第3次重组以来的第一个大仗,也是继梓树坪、界岭之后的又一次胜利。梁冠英的来势汹汹的“清剿”大军在近1个月里,已有3个整营和1个营的大部,共计2000余人被我歼灭,这极大地鼓舞了红28军官兵的革命处于低潮时期,继续坚持大别山区游击斗争的信心,英勇的红28军终于迫使蒋介石3个月内消灭红28军的阴谋宣告破产。
坚持在鄂豫皖边区(1)
桃树岭“国军”再度失利的消息4月24日才传到南京,蒋介石气得破口大骂:“娘希匹,统统是草包!”他连夜给梁冠英发去急电,呵斥道:
查鄂、豫、皖边区残匪,迭令肃清,现匪流窜如故,日见猖獗。若不迅与扑灭,遗患无穷,特限令剿灭。否则,以纵匪论罪。
看罢电报,梁冠英直冒虚汗,他连夜急召各路人马,又部署了以潜山、太湖、舒城、霍山为重点,实施分片划区“驻剿”和组织强大机动兵力“追剿”、“堵剿”相结合的2个月“清剿”计划。为此,蒋介石再度调兵遣将,投入13个师、1个独立旅共61个团的兵力,向鄂豫皖边区席卷而来。
再说高敬亭,一连数日眉头紧锁,彻夜难眠,只是吧嗒吧嗒不停地抽着旱烟。他像断乳多日的婴儿盼望母亲乳汁般急切地盼望着党中央的指示信,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啊!他甚至做梦也在盼着红25军从天而降。然而眼前的鄂豫皖边区一片白色恐怖,数十倍于己之敌变本加厉地围、追、堵、截,势单力薄的红28军该向何处去?
一筹莫展的高敬亭,无意中从一位老和尚那里获悉红25军已经在陕南建立了根据地的消息。这一丝无法证实的线索再次点燃了高敬亭心中的希望。他为了保存有限的革命力量,尽早摆脱敌人重兵“围剿”,打算去陕南寻找红25军,并在霍山县黄尾河召开会议,作出主力部队离开皖西,西进豫南桐柏山区;北向陕南,留第246团在皖西坚持斗争的决定。
会后,高敬亭率红28军主力经过一段时间辗转,钻山洞,入密林,披荆斩棘,硬是从梁冠英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在罗山县长岗的白石山与鄂东北道委会合。高敬亭向道委的同志传达了黄尾河会议的精神,指示其继续坚持该地区的斗争,并将第2次组建的鄂东北独立团和特务第1、第2营大部编入红28军,分别任命梁从学(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张生先为第244团团长、政委,率部继续西闯平汉铁路向桐柏山进发。
当梁冠英得知高敬亭不但跳出了大别山,还西闯平汉铁路,气急败坏,匆忙令独立第5旅编为两个“追剿”支队,跟踪追击;令骑6师和第105师骑兵团沿泌阳、唐河方向疾进,探踪迎截;抽调第120师第656团紧急赶往随县境内准备阻击。
5月28日晚,高敬亭在河南泌阳县五道岭附近一个大庙里,紧急召开了营以上干部会议,决定部队次日离开桐柏山区,快速通过近300里宽的南阳大平原,与陕南红25军会合。
第二天拂晓,红28军便悄悄从大庙出发。刚出山坳口,就发现平原大路上尘土飞扬,询问当地群众,听说前面有:“奉军”(东北军),可侦察员误听为“红军”,以为是红25军派人来联系,心里很高兴,直到担任侦察任务的手枪团1分队与敌人搜索连交火,方才知道是东北军。从俘虏口中得知,东北军两个师早已堵住我军去路,高敬亭遂令部队急速后撤。
前有拦路虎,后有独5旅,红28军进退维谷,生死攸关!傍晚,高敬亭又在五道岭主持召开会议,大家就红28军的去向,展开了激烈争论,有的说:“敌人前后夹击,我们要想通过300里的南阳大平川,除非插上翅膀。”有的持反对意见:“无论风险多大,我们都要与红25军会合!”
窗外,漆黑的夜漫无边际地笼罩着五道岭,阴森、恐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