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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又特地去家纺品牌店买了床褥用品。真真是采购了一大堆,聂重之上上下下地搬了四趟,才将所有的采购物品都搬进顶楼的屋子。那么小的地方。一下子就被这一堆东西给占据了。
见聂重之出门,蒋正璇叫住了他,问:“下面已经搬光了。”聂重之看了她一眼:“我去买饭。”
蒋正璇这才忆起她自昨晚吃了那半份炒饭后,到现在连口水也没喝过。
聂重之关上门之际,又把视线投到了她身上:“我很快回来。”
这样子的对话,倒让蒋正璇怔了许久。以往两人的相处,实在别扭之极,他追她躲,可是她就像猫爪子下的老鼠,总是怎么也逃不开他的手掌。
其实一开始,她对他并无厌恶的。第一次发生的事情,她完完全全要负一半的责任。那个时候,她看到他,只是觉得羞涩尴尬,心里怪怪的。她每天祈祷让这件事快点儿过去,她能够快点忘记。
再后来,他老是拿酒吧之事威胁她,这样那样的总是不肯放过她,两个人的关系就僵硬了。偏偏她又无可奈何,从那开始她便对他又恨又恼又厌恶了起来,每每想起,都恨不得他立马从地球上消失。
她总是不明白,以他的身家条件,只要他愿意,什么样的女人都会为他飞蛾扑火的,但他为什么总是不肯放过她。
后来,到了纽约,偶尔她一个人静静地忆起从前的时候,她总是会想,他为什么会这样对她。每每细想,也总是想不明白。
蒋正璇开始整理物品,先将冷冻食品之类的搁进冰箱,摆好锅碗瓢盆。又将沐浴用品搬进了浴室,将瓶瓶罐罐在洗手台上摆起来。
蒋正璇把香皂拆开来,放置在肥皂盒中,再搁到沐浴房的角架上。他洗澡从来不用沐浴露,身上每次都是香皂干净清爽的味道。
小小的空间,因这些生活用品,一下子似乎有了家的味道。
聂重之回来的时候见蒋正璇不在客厅,不在厨房,心便像被悬挂了起来。乍一听到浴室里的声响,转身一眼便瞧见她低着头,小心翼冀地在拆香皂。她是不是还记得他喜欢用香皂?
蒋正璇抬头便看到聂重之黑亮如星的眼睛。她怔了怔,昨日这眼睛还是浑浊怪松,今天则明显有精神多了,似有光注人一般,晶亮得直叫人移不开眼去。
聂重之稍稍地别过脸:“吃饭了。”
照例是港式煲汤,另外炒了几个菜,加两份米饭,另外……蒋正璇的视线一顿,居然还有一份榴链酥。蒋正璇实在饿了,她用了半碗饭、两个榴链酥,还有两碗汤,最后的剩菜剩饭又都是聂重之扫光的。
饭后,有默契一般,聂重之收拾餐桌,她进卧室开始整理被子床褥。
若是四年多以前,她估计只有朝着这些看的份儿了。经过纽约四年的生活,她也锻炼了出来。铺床铺被单,虽不能说驾轻就熟,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等到全部弄妥,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的光景了。蒋正璇也顾不得聂重之了,她累得趴在床上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是在是累,片刻后,蒋正璇便合上重重的眼皮,沉沉入睡。
她睡得很香,长长的睫毛卷卷翘起,一如当年。
曾经的他,心心念念的,不是睁开眼就是能看到她在身边。
念想太深了,以至于此情此景,对他而言,美好得犹如泡沫幻影。他唯有真的看到她,才相信她真的在这里。
聂重之如猫一样悄无声息的站在床头静静凝望经甄选的睡颜。她真的在这里,她真的在这里伴着他!整个世界仿佛有种春暖花开、阳光万丈、明媚得无法形容的雀跃欢喜,可聂重之又患得患失地害怕,还哦啊她很快就不要他了,害怕她随时会不要他。
曾经的他,是公认的天之骄子,青年才俊,她都不屑一顾。如今的他又何德何能可以把她留下呢?
欢喜与惶恐,如冷暖两股激流不断地冲击着他。渐渐地,那种惶恐容怕占据了上风。
是啊,她现在不过是可怜他罢了,她随时会不要他的。她若是发现他目前的状况,马上就会不要他了。
聂重之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自欺欺人的傻子。明知她不过是可怜他,他也那般欢喜。明知道她说出的那句陪他,只不过是骗他的。可他却那么心甘情愿被她骗。哪怕是骗,至少,她还愿惫骗他!
那年,在急救室外面,当他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她的肚子里有他的宝宝,她和他两个人的宝宝,聂重之便傻掉了,开心得傻掉了!
他被蒋正楠揍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他对蒋正楠说:“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爱璇璇的,并不比你少一分。”蒋正楠的回答是再给了他狠狠的几拳。
那时候,所有的事情曝光了,所有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她再也嫁不了叶英章,而她有怀了他的宝宝,聂重之一厢情愿地以为她会选择他的。
可她没有,她甚至连宝宝也不要。
他求她,他无数次的求她。他甚至想过,她只要把孩子生下来,他哪怕带着孩子从此消失,一辈子不在她身边出现,他也愿意。
然而,无论他这么哀求,她还是不肯要那个孩子。
在医院的时候,他差一点就掐死了她,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
从那后,他的人生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明媚灿烂。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每天借酒消愁,对所有的一切都不管不顾。
钱,他那个时候是有钱,多得都成看一个个阿拉伯数字。但他要那些数字来做什么,他真正想要的,他却得不到。
她从来不爱他,她爱的只是叶英章,心心念念地想着的不过是嫁给叶英章,做叶英章的老婆。哪怕有了他的孩子,她也毅然决然地不肯要。
他其实是明白的。与其说她不要那个孩子,还不如说是她不要他!她一直讨厌 他,所以也讨厌那个孩子,恨屋也是会及乌!
当年他被一声注射了镇静剂,醒来后的第一时间便是冲去找她的主治医生。医生说是她不小心滑到导致的流产。当年他听了之后,第一反应便是“哈哈哈哈”地大笑,“不小心”滑到,这“不小心”里头有她多少的刻意为之,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聂重之才能明白。
那是个未出世的孩子,他和她的骨肉。只要再过几个月,生下来就是活生生的孩子,会哭会笑会吵会闹了。
孩子没有了,他与她的孩子没有了,再也没有立刻!
万箭穿心般的痛,令他眼前阵阵发黑!他把手摁在胸前心口的位置,想拦着一点儿,可是怎么也拦不住里面那鲜血淋漓的痛楚。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却好像站在了世界末日的无边荒野里头,狂风呼啸,任凭他怎么喊怎么吼怎么叫,可是这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还是没有人要他,唯一疼他、爱他的母亲已经不再了,所以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爱他疼他,再没有了!
从那个时候起,他整个人心如死灰,一团烂泥般地过活!
可如今,她回来了!她说要留下来陪着他!
聂重之痴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蒋正璇,几次欲伸手去触碰她柔嫩的脸。可是他不敢,他怕惊扰了她,怕惊碎了这个美梦一般的画面,连呼吸都轻微。
第八章 你戒毒,我便守你终生
蒋正璇沉沉入眠,睡了长长足足的一个觉。深夜时分,意识飘忽的她被房间外头传来的异样声响惊醒。
脑袋昏昏沉沉的,隐约听到“呃呃呃”的呕吐之声。这般近,仿佛近在耳边。是谁?谁在呕吐?蒋正璇抚着额头拥被坐起了身子,不会是聂重之吧?
“呃呃呃”的声音越发清晰了起来,明显是从浴室传出来的。她上前拉开了浴室紧闭着的门,看到聂重之正趴在洗手台盆边呕吐。
蒋正璇赶忙上前扶着他:“你怎么了?”聂重之脸色灰白,额头上密密晓麻的汗,他试图把她推出去:“别管我,别管我……你走开,你走开。”
蒋正璇一时不备,被他推了个趔趄:“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了?”她注意到他的右手似不受控地不断抖动。
蒋正漩抓着他的手,掰着他的手指:“你到底是怎么了?”聂重之侧着身,推开她,不让她接近:“你走啊,走啊!别来管我……”
不对!聂重之很不对劲!蒋正璇探手触摸他的脸,想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你生病了吗?”
聂重之的表情痛苦不堪,身子像是打摆子一样地抽搐抖动:“我没生病。你走,别管我……别管我。”他有些狂乱地推着她,失了魂一般地嚷嚷着,“我好难受啊……好难受……你走开,说了让你别管我。你滚啊……滚……”
毒瘾!这个认知让蒋正璇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仿佛见了阎王鬼怪一般,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她赤裸的手臂碰触到了冰冷的瓷砖,她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全身冰凉地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