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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走神的我,努努嘴像是嘲讽般地说道。
“岩少去哪了?”我收回心神,语速略快的问林容。也无法细想自己的神情会不会有些怪异。
“说是答应了上面对援非的一项计划,在那边建医院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答应了亲自去,还说是要一直呆在那边,直到医院落成运行才回来呢。”林容不解的看到我,她好像很乐意告诉这个对于这条消息一无所知的我。员工班车停在了公司的大门口,陆陆续续进来的人也打断了我和林容的对话。
我有些心神不安。
对于沈岩去非洲,我觉得不安。
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系统提醒我有一封新邮件。我点击一看,是沈岩昨天晚上,应该说是今天凌晨五点给我的。
昨晚没睡好吧?我一咳嗽你就皱眉。子语,我想去非洲。不是因为我答应了要给政府援建一家医院,而是我想去看看那个地方。这么些年我一直想去,可却一直没有勇气。也不知道这次是正好遇到了借口,还是这么多年累积了足够的勇气。没有告诉你,是害怕你会让我退却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沙锅里炖的梨我吃了,很甜很甜…
子语,照顾好自己。
我足足盯着这封不足百字的邮件有十几分钟,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去非洲,不是要去而是想去。呵~ 这么多年,我以为足够他忘记一些事情。原来,是我太自以为是。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忘记,他从头到尾都记得,一刻也不曾忘记。那一个人的存在,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不需要记起,从来不曾忘记。”就像是深入了骨髓的记忆。沈岩,你不知道太坦白,也是一种伤害吗?这么多年,难道真以为是不爱才不受伤吗?
“黎姐,电话。”对面新进的实习生,拿着电话对着有点过分发呆的我喊到。我连忙拉起电话,左手轻抓了抓头发集中精神应答道:“你好,我是黎子语。”“你好,黎小姐,我是司俊。”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轻轻淡淡。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音调里有着和沈岩同样的冷漠感。甚至者还带着疏远感与陌生感。“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司俊为什么来电话?“我五分钟后会到你们部门的会议室,有些东西需要您签字。”他仍是淡淡的说着,我手不自觉的握紧了电话,心也跟着收紧了起来。“好”我也不知道了除了说这个好字之外,我还能说什么。挂了电话,对面的实习生就带着好奇的表情悄悄的问:“黎姐,刚来电话的人,说是司俊呢?有什么事情吗?”我笑了笑,不予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他是让我签什么。显然,我这个答案是满足不了小女生的好奇心的。她以为我是故意不说的,给了我一个失望的表情,继续坐回位置不再出声直到司俊走进我们部门的办公区,引起她了一声惊叹。
“黎小姐,我们里面谈。”这个人习惯性的主导别人的行动吧。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给财务总监当助理的,总不能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吧?这个人真是不简单。我起身随着他走到小会议室里。除了看到他示意我们部门经理不用出来之外,我和他都选择了忽视集中在我和他身上的目光和讶异。
他坐下之后,示意我坐在他的对面。然后将他抱来的一叠文件一份一份的摆在我面前解释到:“这是先生走之前交待的最后一件事情,请您签了这七份文件。文件里面的内容您现在可以看,看过之后只要您签好字,这些条款立即就生效。如果您有什么问题,先生也有交待全按您的意思处理。”从他在我面前摆开那些文件开始,我就陆续看到了三份股权转让书,两处房产转让协议,两份以我名字与银行保险柜业务签定的合同。
“司俊,你等一等。”我按住他正想翻开给我讲述文件内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喊到。这是怎么回事?我这原本就不聪明的脑子,一早晨接二连三的意外使得它怎么都转不过来。“黎小姐”司俊看着已有些失控的我,冷冷的喊到。“怎么回事?这些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我有些混乱的指着桌上的这七份文件,不用看里面的内容我都能知道里面任何一份给我,都足以让我衣食无忧的过完这一辈子。可是,沈岩让他给我这些到底是怎么意思?去非洲?就只是去非洲?见了鬼的去非洲!“黎小姐,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奉命办事。”他往椅上一靠,双手交叉着。对于我的态度他的表情能解读成看我能装到什么时候。
“司俊,他去哪里了?”他真的是去非洲了吗?真的只是去了非洲这么简单吗?真的只是想去看看那个曾经让他失去心爱女人的地方吗?要是,只是去了这么一个地方,何必这样呢?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搞出这么多名堂。
“我说过了,我只是奉命行事。”他仍是不回答我的任何一个问题,表情也不曾发生任何一丝的变化。
他的一句奉命行事,彻底地把我给激怒了。每个人都是奉命,李叔是奉命接我上班,他是奉命让我签了这些合同,那我呢?我是不是也该奉他的命令,签下这些呢?我把脸深深的埋在双手之间,深呼了一口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司俊说:“在他回来之前,我什么也不会签。”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会议室。
“黎小姐”司俊也站了起来,在我身后喊到。我转过身看着他,这个人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的软化。“黎小姐,先生说了在您签字之前,股份分红将全部转入公司的慈善基金,房产和银行保险柜里的首饰都将予以保留到您签字为止。”他还是没有回答我想知道的问题,可越是这样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心也就无由的跟着慌张。对于沈岩这样的突然不见,莫名的感到慌张。
“司俊,如果你无法回答我的问题,就不要再说什么了。我还是那句话,他回来之前,我是什么都不会签的。对不起。”看来沈岩也是猜到了我不会签这些文件,也对这些东西以后的归属做了适当的安排。是啊,他这次的离开对什么都做了安排,不是吗?
他笑着摇了摇了头,又依次的将这些文件收了起来,我紧跟着他身后一同离开了会议室送着他往电梯方向走去。在电梯快关上的时候,我像是希望能做最后一次的努力,按住升降键喊住了他:“司特助”司俊看着突然出声的我,也没说什么,像是在等我把话说完。可是,已经在脑中盘旋了几遍的话,却硬硬的梗在喉咙里问不出来。“没什么了。”我松开按着电梯键的手指,让司俊离开。他什么时候回来,他什么时候回来。呵~ 这个问题我还要再问吗?以什么立场去问?他如果愿意告诉我,又干吗让我要落到向司俊才知道他去哪里了的境地。是他不想说吧!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应该再三的去打听。这不符合我们相处的一贯原则。今天我已经再三的过问了,看来是我违反原则在先了。
等我返回办公室,我们经理和行政总监已经在我办公桌旁等着我。我知道,司俊作为特助小组的组长,今天上任的第一天却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我们部门,找上我。这势必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可是我现在混乱的状态已经不想再跟他们做任何的解释,也无法跟他做出合理的解释。只能是简单的敷衍说是司特助想要核对几个福利支出的数字。他们当然不信,可对着我这个与他们同期进公司却一直没有任何前进的我,他们有着些许同情与悲悯。也许就是仗着这份同情心,我才敢在他们面前这么无理的生存着。
临下班时,我将沈岩给我的邮件打印了出来。这个邮件,我今天一天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可越看却越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这么不告而别。难不成,我还能阻止他去吗?
我也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的,除了编制了一张错误百出的报表,什么也没有干成。就连对面的小丫头都看出了我的不在状态。可大家今天却出奇一致的没有任何怨言的给我收拾残局,甚至连午餐也是有人见我没动给我带了上楼。也许他们将我的失常归结于今天早晨司俊的出现吧。要不然,怎么都一幅幅爱莫能助,自求多福的表情呢?也是,我的问题他们也的确是爱莫能助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解困,他们又岂会知道呢?
我很庆幸自己还有这个意志力回到家中,一整天浑浑噩噩的状态使得我像是抽干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像是连再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般的瘫坐在地板上。
沈岩
你何苦这么折腾我?
我就这么埋首于两膝之间,双腿似乎站不起来,脑子里什么都记不起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