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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音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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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文学座谈会,像‘老舍文学创作生涯展览’、‘巴金创作生涯六十周年展’都颇有意义和号召。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对该馆所筹划的《台湾当代著名作家代表作大系》,怎能不给与支持呢!”
这个由舒乙带领的编委会,和林海音反复商量、研究、仔细推敲后,选出了十位作家:白先勇、余光中、林文月、林海音、徐钟、彭歌、张秀亚、琦君、黄春明、郑清文。由大陆十位对这些作家有研究的学者来挑选作品,每本字数在十八万字左右,并由编选者执笔写一篇序言和导读。透过林海音的介绍,编选者和作者直接沟通、访问、联系,中国现代文学馆也得到了作者的正式出版委任书。
一九九三年十一月,第一辑的十卷终于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这十卷是:白先勇的《永远的尹雪艳》(吴福辉编选)、余光中的《中国结》(陈燕谷、刘慧英编选)、林文月的《风之花》(刘麟编选)、林海音的《金鲤鱼的百裥裙》(舒乙编选)、徐钟的《观光和观光客》(刘晴编选)、彭歌的《象牙球》(傅光明编选)、张秀亚的《杏黄月》(刘屏编选)、琦君的《红纱灯》(李今编选)、黄春明的《莎哟那拉·再见》(计蕾编选)、郑清文的《槟榔城》(董炳月编选)。
一九九三年十一月十六日,新书发表会在北京举行。七十五岁的林海音抱病从台湾赶到零下三度的北京,参加隆重的仪式,当天另一位顾问萧乾先生、作家吴祖光先生、北京外语学院教授夏祖等,都热烈发言,表示对这套书出版的期望,气氛热烈。
两岸开放初期,两地出版界曾未得作者同意,出版了一些印制编排粗糙的书籍。一九九三年,中国现代文学馆认真编的这套《当代台湾著名作家代表作大系》,使大陆读者及研究者在台湾的通俗畅销小说之外,看到了一批阵容强大扎实的作品。这个突破很重要。这第一批介绍的作家,他们的作品在台湾早已有了地位,并拥有广大读者,但对大陆读者却十分陌生,甚至从来没听说过他们的名字,遑论作品,舒乙表示,十位中有六位以上是在大陆首次被有系统地介绍的。
正如萧乾先生说的,林海音参观文学馆一边看,一边产生各种想法,而其中一个想法:“台湾的书这么少,还谈什么文化交流?”因此成就了一件意义重大的事。
中国现代文学馆雄心勃勃地计划出版第二批、第三批台湾作家的作品,甚至名单都和林海音商量了,但一九九六年底林海音病了,这件事也就暂时搁了下来。舒乙表示,林海音不但充实该馆馆藏,也是向大陆推介台湾作家的重要桥梁,文学馆的同事都非常感念,每次有访者到文学馆,他们都会提及这段情谊。 
                  
 2。画下完美句点
 一九九五年初,林海音开始着手结束成立了二十七年的纯文学出版社。那年她七十七岁。她曾说过:“我要工作到最后一分钟!”但现在觉得力不从心。
有人建议,建立声誉与招牌很不容易,要累积多少年才能在读者心目中、在社会上站稳脚步,“纯文学”的金字招牌可以转让、出售。也有人建议,“纯文学”库存那么多书,可以折价出售;已经买断的版权,可以让售。可是林海音没有这样做,她一向说话快人快语,做事干脆利落,现在要结束她一生的最后一个事业,也绝不会拖泥带水。
她发信给图书馆、学校、慈善机构,把库存的书一批批捐赠出去,她表示:“我们不是倒闭,是结束。”单只对图书馆就捐赠了八万本。她也与在“纯文学”出书的作者联络,无条件把版权送还给原作者,而且把存书上百本地免费附送。许多作者过意不去,他们说,“纯文学”当初出版这些书时已经付清了版税(“纯文学”一向是预付版税,每一再版就把该版全部版税结清,即便还未销出),现在反而免费得到这些书,实在是“无功受禄”。不过林海音仍然表示:“既然是结束,就不再营业。我只送,不卖。”
另外,她更考虑到,各地书店里尚在出售的“纯文学”书籍。她的办法是,书店可以向“纯文学”换取所需,因为一旦出版社不再有人上班,书店也就不再有机会得到自己需要的书了。最后剩下的事,就是处理账务、税务,并付清所有的印刷、纸张、装订厂等费用,这些事情陆陆续续进行了一年才真正结束。
把一手创办的事业结束,令人不舍,有的人怕伤心,情愿交给旁人去处理,但林海音不假手他人,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亲手结束,为“纯文学”画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文友、出版界、纯文学员工,甚至读者和新闻媒体,对纯文学出版社要结束,感到不舍、伤感,但林海音总是微笑地说:“这也没什么,总要结束的嘛!何况过去投注在出版社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今后我要以更多的时间写作和阅读,因为写作才是我一辈子的爱好。”当时七十七岁的林海音,在“纯文学”结束的最后一天对同仁说:“以后我们还是能做些事,我们将来可以光出版儿童书,比较简单。我以后要全心为孩子写些东西。”
“纯文学”结束前,她找来《民生报》文化版的徐开尘小姐,告诉她这件事,算是对社会公开的交代。第二天,《民生报》文化版刊出:《纯文学即将走进历史》,文中最后写道:“……她说,周围友人、出版社工作人员比她还难过,但她并不伤心,可能是急于摆脱这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真希望明天就不用来上班。’想到以后所有的时间都属于自己,林海音不再眷恋过去。她的先生何凡说过:‘在苍茫的暮色里加紧脚步赶路。’她觉得未来更值得期许。”
纯文学出版社的结束,使得文学书籍全盛时期的“五小”成为历史名词。在文学书籍最风光的时代,“纯文学”、“尔雅”、“九歌”、“大地”和“洪范”这几家专门出文学书的出版社自称为“五小”。“五小”以前在出版界是亲密盟友,文学市场式微后,彼此也互相鼓励、打气。“纯文学”的结束,不只是一家出版社的结束,也代表着纯文学性市场的萎缩,这一点使许多人感伤。
“纯文学”的收场干净利落,使作家不损失版税并取回版权;印刷厂、纸行不受拖欠,这是林海音的风格。然而,结束“纯文学”,林海音真能如她自己说的“这也没有什么,总是要结束”这样豁达吗?在长达一年的结束期间,林海音仍然每天去“纯文学”上班,看着日渐搬空的仓库,撑着精神工作,那是一种煎熬。
有一次女摄影家王信去“纯文学”看她,然后两人一起坐车回家。这些年,她每天从东区的住家到城南的出版社上班,每天都要经过她喜爱的仁爱路,虽然时空移转,仁爱路已经不像一九四八年她刚回台湾时那么好看,但是耸立的椰子树还在,这些耸入蓝天,南国风味的椰子树,曾给初返故乡满心忧愁及思念的她,带来踏实与安定。可是那天走过仁爱路想到前尘种种,她心中百感交集,突然说:“王信,我好想哭!”王信心里明白,就说:“林阿姨,那你就哭嘛!”“林阿姨当时很快用手捂面大哭起来。”王信说。
王信说到这里,我们的眼眶都红了。我感伤的不是受社会欢迎的“纯文学”结束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总会有这样的一天;也不是事业成功的母亲逐渐步入晚年,这是人生无可避免的。我心中想到的是,十三岁那年失去父亲的孤女小英子!
母亲是个好强的人。认识她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坚强与毅力,敬佩她的责任感。坚强的人是不轻易软弱的。母亲也是个有智慧的人,能舍就舍,能放就放。外婆逝世那天早上,她亲自为外婆换上漂亮、干净的衣服,她没哭,因为外婆病了很久了;我们几个女儿出嫁,她也没落过一滴眼泪。看着儿女一个个出国,她总是和父亲带着大批礼物,千里迢迢来探望我们。在海外,每隔几天就会接到她的电话,电话里她精神十足地与我们闲话家常,也不管昂贵的电话费,让我们觉得天涯咫尺。
但是,现在结束“纯文学”,她为什么忍不住掩面大哭呢?我没敢问她,因为我知道时她已生病。她不舍的不只是“纯文学”,还有那些一去不复返的岁月吧!她“还没够”,她“怕散”。朋友来访要走时,她总说:“别走,还没说够呢!”人生那样美好,她还没够,不能散,但身体状况不允许她继续下去,“纯文学”不能不散场了。
母亲晚年身体眼力都不好,有一次她上餐厅吃饭,灯光比较暗,她看不清楚怕摔跤,突然有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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