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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拖着时间,下班还慢吞吞地不走,原因无他,只因为今天得回婆家和小姑、婆婆吃饭。若菱的原生家庭已经是百中挑一的惨了,她的婆家也可以遴选为倒霉冠军。--当然,是从媳妇的角度啦!
婆婆早早守寡,一个人带大兩个孩子。小姑长得不错,偏偏一把年纪了还云英未嫁,急坏了婆婆不说,自己个性也变得古古怪怪。
若菱结婚多年未孕,婆婆嘴上不明说,语言、脸色的暗示,让若菱够不好过的了,小姑还在旁边敲锣打鼓地帮腔。因此,若菱视每周回婆家相聚为畏途,能拖则拖,能避则避。
避不了,就故意在周末安排别的活动,所以”只有”周五有空,这样可以避免下午四、五点就得回去,而且去的时候,还可以因为周五晚上容易塞車,或是老板臨时交代点东西要赶而迟到!吃完饭还可以说:”哦!上了一天班了,真有点累了,不好意思得先回去了。”
这种戏码每过上演一次,若菱痛苦不说,婆婆、小姑心知肚明,双方隔阂愈来愈深。
坐上志明的車,若菱又在思考老人臨别时交代的功课。这次他说:”你好好想想,我们到底是谁,又究竟是什么东西阻碍了我们看見真正的自己。记住,死亡来臨的时候,会把所有不能代表真正的我们的东西席卷一空,而真正的你,是不会随时间、甚至死亡而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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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班怎么样?你们产品升级发表会是什么时候?”
志明照例询问若菱工作的事,作为兩人交流话题的破冰。
“嗯,下周吧!”
看着兩边的路灯向后飞驰,若菱的心,也飞到了那个温暖的小屋,随着壁爐的火光在起舞。
老人最后是给了一些提示的。
我们从小到大,都有一个意识,那个意识在你小时候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存在,陪着你上学、讀书、结婚、做事。所以,有一个东西,在我们裡面是一直没有变的,尽管我们的身体、感情、感受、知识和经验都一直在改变,但是我们仍然保有一个基本的内在真我的感觉。
这个内在真我不曾随你的身体而生,也不随着死亡而消失,它可以目睹、观察人世百态,欣赏日出月落,云起云灭,而岁月的流转,环境的变迁,都不会改变它。
若菱内在有些东西和老人的话起了共鸣。
的确,那个基本的有一个我的感觉,是一直存在,不曾改变的。那为什么我们感觉不到真我的爱、喜悦以及和平呢?
到了婆家门口了,志明停好車,唤醒了沉思中的若菱。她慢吞吞地下車,深深地吸了口气。
“又要上场演戏了!”这个思想在电光石火之间,让若菱为之一振。
我们每个人不都是天天在演戏?扮演好员工、好朋友、好国民、好子女、好媳妇、好女婿、好父母,甚至好人!然而在戏份中,有多少是我们心甘情愿演出的?为了演好这些人生大戏的不同角色,我们每个人都要因地因时地戴上一些面具,难道这就是我们看不見真我的原因之一?
若菱对自己的发现感到非常兴奋,喜上眉梢。听到小姑从裡面应声开门的声音,都觉得亲切。
“既然得演戏,就好好演,好歹去角逐一下金马奖!”若菱想,”谁怕谁呀!”
第6章
层层包裹的同心圆
──未知的自己
若菱又开車上山,这次是轻車熟路了。
此刻,她的心情是既兴奋又紧张。每次要見老人之前,就会有这样的感受。
一路上,若菱还在为昨晚的事情感到困惑,或是说好奇吧。
昨天在踏入婆婆家门时,若菱决定要扮演一个好演员,她微笑地迎接小姑,探入厨房去看婆婆,并且真诚地要求帮忙,和以往客套的虚与委蛇是完全的不同。饭桌上,她突然觉得婆婆的菜还真的是好吃,由衷地赞美了几句。
若菱看到微笑的婆婆眼中散发出光芒;以往在若菱眼中刻薄的嘴角、严厉的眼神,昨晚竟然消融无踪,好像奇迹一般。
最后離开时,婆婆甚至交代一句:”工作别太辛苦了!”
若菱也感觉到了她的由衷关怀,竟然第一次感到有些不舍離去!
“这就是以假带真吗?”若菱纳闷,”为什么我转变了我的狀态,她也会有这样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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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
正在门口发呆的若菱,未得及敲门,门就”呀”地一声打开。门后,是老人慈祥的笑脸。
每次来到小屋,若菱浑身都自动放松下来。
这裡不是家,却有家的温暖,她的每个细胞来到这裡都会微笑。
若菱轻松地坐下,却很急切地开口:”我发现了一点,我们在世界上扮演的种种角色会遮盖了我们的真我。还有,我们如何扮演自己的角色,会影响别人和我们之间的互动!”
老人看着若菱,此时的她,因为兴奋而兩颊绯红,眼中洋溢着青春的光彩,和那个雨夜有家归不得的失意女子判若兩人。
“很好!很好!”老人赞赏着,”别太快,我们一步一步来!你还有很多问题没获得解答呢!”
“是呀,为什么我们这么努力还追求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真我和爱、喜悦、和平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们会远離真我呢?光是角色扮演就能遮挡我们原来的面目吗?”若菱像連珠炮似地提问。
老人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很欣慰若菱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把几个重点抓得这么清楚。
他拿起粉笔,在石灰地上画了一个圆。
这表示完美的人生,对吧?若菱寻思。或者,这是一个套子,而我们是装在套子裡的人?思忖间,老人的手并不停住,在圆外又画了一个大一点的圆。
然后又一个,又一个,最后成了一组同心圆,若菱迷糊了。只見老人提笔在最中间的那个圆圈裡面写上:真我/爱、喜悦、和平。
然后他解释道:”如果这个图可以代表我们人的心理机制的话,真我是被团团包围起来的,很难碰触得到!”说着,老人指着周围其它的大圈圈,”猜猜它们是什么?”
“最外面这一个一定是角色扮演,我们要带的面具啰!”若菱还是不忘自己伟大的新发现。
“没错,就是它!”老人同意,并在外圈写上:角色扮演、身分认同。
“其它的‥‥嗯,我猜,既然是心理机制,那就应该还有思想、态度、行为习惯等层面的障碍吧!”若菱想起来不知道在哪裡看到的:思想改变态度、态度改变行为、行为改变命运等这些说法,在此胡诌一番不知是否有用。
“嗯,”老人深忖着若菱的话,半晌,说道:”我们这样说比较具体吧。”
老人继续写上--思想、情绪、身体。
写完,老人拍了拍手,掸去手上的粉笔屑,一边看着被圆圈圈搞得有点头暈的若菱说:”我们失去了与真我的連结,但是人類还是得要有『自我感』,于是我们向外发展,认同于我们的身体、情绪、思想和角色、身分等,而一般人所谓的『小我』、『自我』(ego)于焉产生,汲汲追求外在的、物质的东西,以寻求满足。”
若菱确定这是她这辈子看过最抽象、最难懂的图。
她决定不畏艰难地,先从最核心开始发问--“为什么真我就是爱、喜悦、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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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瓜熟了就会落地?”老人反问。
他接着说:”因为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你去翻翻古老的智慧经典,看看古来智者的言语,他们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我们的本质就是爱、喜悦、和平。”
若菱其实没有任何的宗教信仰,没碰过佛经或是圣经,而对于所谓”古代智慧典籍”也素来兴趣缺缺,只有学校书本上教过的一些片断的孔子、老子的介绍等等,她不知道怎么样去印证老人所言为实。
“任何能丢弃自己不实的身分认同,而且不被自己的思想、情绪以及身体所限制和障碍的人,都能展现出真我的特质。”
老人继续说教,可是若菱想不起来生活中有哪一个人看起来能够真正地活出爱、喜悦、和平的。好像什么特里萨修女啦,甘地啦,这些伟人才有资格,可是他们離我们现代人是那么地遥远‥‥那种境界真是可望不可及的。
老人看着满脸疑窦的若菱,遗憾地摇着头说:”好啦,我会开一些书单给你看,同时,我会介绍几个能够活出一些真我特质的人,让你去拜访他们,眼見为凭。”
若菱笑逐颜开,觉得这个经歷愈来愈好玩。老人还会介绍一些朋友给她?太有趣了!
看着和蔼慈祥的老人,若菱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就像是个充满爱、喜悦、和平的化身吗?
“我们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