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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里,相反还挺“照顾邻里”。邻里有什么麻烦事,只要说一声,他们就会尽力而为,混了好几年,俨然是个混混儿头了。
果然一连两天,刘勇没来上课,而那混混儿却不断的来,一看刘勇不在就走了,项东想刘勇不上课肯定与那混混儿有关。
刘勇不仅贪玩成性,还嫁接了个猴子的屁股,总是影响别人,听说他的父亲是电业局局长,凭这一层关系进到一中,家里也根本没抱希望让他考学。混个高中毕业,再就是看父母的恩泽了。这类学生虽不多,但每班都有那么几个,他们是最让老师头痛的。
作为一个代理班主任,项东没指望有什么创新与壮举,但也不希望代理期间出任何差错。万一这期间刘勇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项东趁课间忙去找郑光廷。班级管理经验丰富的郑光廷建议他:先问问与刘勇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准确掌握情况再说。很多问题,学生之间是互不避讳的。
放学前,项东来到班外,隔着窗户就看见柳青正聚精会神看着书,只是书并不在桌面上,而是摊在大腿上,佝偻着头,从来没见这小子如此认真的学习,时不时地抬头瞄一眼上课的老师。很明显那书不是课本。
放学后,别的同学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闹闹哄哄的,项东来到柳青面前,柳青依然没抬头,还在呲呲的笑着,看得真是投入。
“看什么书呢?这么高兴。”项东把一只手放在书上。
“别打岔,正……”柳青一抬头看是项东,想收起已经来不及了。只是也把手按在书上。项东拿过书一看,封皮已撕掉了,目录还在,什么性、凶杀、美女的字眼扑面而来。项东把书丢在了一边。因为找柳青的目的是想了解刘勇的情况。
柳青与刘勇既是同桌,又是邻居,两人平时上下学总是同来同往。对待学习态度也颇有点臭味相投,他肯定知道刘勇的情况。
项东问:“柳青,刘勇这两天为什么没来上学?”
“不知道呀?”柳青在装糊涂,“可能生病了吧?”
项东盯着他的眼睛,“真的不知道?”
柳青的目光在游离。
“刘勇怎么了,如果出什么事,知情人也脱不了责任。”项东拿起书说:“看来咱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别呀!老师,我再想想。”柳青支支吾吾说:“可能……可能是怕江冲找他吧?”
“江冲?是谁?”
“就是这几天来找刘勇的那家伙。他住在我们那边。”
项东眼前立即浮现出那个混混儿吊儿郎当的形象。
“找他干什么?”
“……好像是江冲引刘勇去打台球,带彩儿的,刘勇说他一开始不去,江冲就说随便玩玩,刘勇就去了,开始赢了,然后又输了,输了二百多,江冲找他要,刘勇借钱给了他一百,还向我借了三十呢。江冲还要剩下的钱,刘勇没钱,说等等再给,可一直没凑够,上回在校门口还抽了刘勇一巴掌。刘勇又怕江冲在路上截他,所以不敢来上课。”柳青一口气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出口后,项东就后悔了。果然,柳青一脸的鄙夷:“老师?老师哪管得了校外的事。”
“那刘勇这两天在哪儿?”
“在外边躲着,上学时出去,放学时回家。他不让我告诉别人,老师你可别说是我说的。这书,是别班的,我、我还给他,再不看了,我拿走了。”怕项东反悔似的,拿过书就向外跑去。
项东又恨又气地说:“你告诉刘勇,让他来上课,明天再不来,以后就别来了。”
回到办公室,其他老师基本都回家了,只有徐英在。项东不知道这种事到底该怎样解决,项东便向徐英讲了班上的事。心里暗骂:真他妈倒霉,刚接手班主任就遇这种事。
徐英漠然地说:“别管他,这样的学生就是欠揍,挨了揍有了疼才会知道老师对他们的好。”
“我是不是应该向学校……”
“你报知了学校,学校可能会想怎么朱老师在时什么事没有,朱老师一走就出事,这说明什么?只能体现你的无能。处理不好还惹得一身骚,学校反而对你有看法。”
虽然话有些刺耳,想想,也在理。“该怎么办呢?”项东推着自行车,苦苦思索着这件既在眉头又在心头的事走在回家的路上。
正是下班高峰,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各种大小车辆也挤在一起,一连串的车喇叭响着,都在催着前面的人、车赶紧让路。这种混乱情况天天都在上演。虽然车声喧闹,行人、自行车照旧不紧不慢的走着。大家都有一种心理,我就不躲,看你他妈的敢轧谁?
(1)第五章 智退情敌(5)
项东沿着路边走,拐过路口,又看到了那个修鞋的,此时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候,老头头都不抬,时而拿锥子穿,时而拿线缝,时而拿锤子敲那些破了的鞋,帮人补完,他必定会拿出那个很脏的抹布,把鞋搽亮再给顾客 。那天他也是这么接待项东的。看着老人,项东想刘勇之流不就是老人手里的破鞋么,这些破鞋即使由再高明的,敬业的匠人缝补,也会残留修补的印记,无法把它修成新的一样,它仍是一只破鞋。倘若破到一定的程度,匠人们也可以说,没有修补的必要了,扔了吧。可人不能跟破鞋一样,说扔就扔。譬如正困扰他的“这只破鞋”。
突然,身后传来了摩托车的嘀嘀嘀嘀声,项东稍微向边上挪了挪。嘀声依然持续的响着,项东厌烦的瞥了一眼,却发现是庄铎正坏笑着骑在摩托上。
“项东,怎么了?蔫不秋儿的。失恋了。”庄铎大着嗓门问,引得旁边的人都把目光投过来,目光里明显有同情。
“瞎说什么呀?”
“怎么是瞎说,你看你,垂头丧气,目光呆滞,神情沮丧,不就一个女人吗?失恋怕什么?回头我叫老婆给你介绍一个。”周围人的目光聚焦在项东的脸上,他有些脸红了。
“哦,不是,没什么!学校里有点破事。”项东赶紧澄清。每回看着庄铎骑着摩托车带着个漂亮女孩从街上驰过,他也很羡慕。但他也知道自己和庄铎找女朋友的角度肯定不同。
“那,我就帮不上了。我呀!昨天刚打云南回来,这样吧,晚上到我家喝酒,广告里怎么说的,何以解忧,惟有杜康,一醉解千愁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说好久怎么不见你呢?去云南那儿干吗去了?”
“不瞒你,陪一个朋友去看看烟草,顺便倒腾了几箱子回来。”
项东忙压低声音说:“这好像是走私吧?烟草应该是专卖。”
“可不,要不烟草局里的人能那么牛么?买几条真烟还得批条子,不然有钱也买不到好。钱全让他们挣了。”
“万一,在路上被查出来了呢?”
“为了这几箱子烟,我们包了一个车皮,车上带的全是云南草药。主要是为了盖住这几箱子烟。路上基本上都是半夜出发,早上五点钟找个小店住下。这一路……真他妈的惊险。晚上咱们边喝边讲。”
“今天恐怕不行,晚上我还要备课呢。”
“不会让你喝多的,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我的大教师。连酒都不能喝的痛快,唉!真是!我记得我们中学的班主任有一回赶上过节!喝得面红耳赤的给我们上课,一上来就提问前排的那个小女生,说我上节课讲哪儿了?老师瞪着红眼睛把那女生都吓哭了。”
“现在在学校恐怕是见不到这样老师上课了,现在对老师的规范要求可严了。”
“那多没劲呀!来,上车。”
项东坐上车,摩托车减震效果很好,庄铎的技术不错,在车流中穿行,不一会儿,就到家门口了,项东说,“我先回去给我妈说一声,一会儿去你那儿。”
“好,等你。”
项东与庄铎不仅身材不同,项东瘦削,庄铎魁梧。而且所走的人生道路也截然不同。邻里不少家长私下里把他们当作正反两方面的典型告诉孩子,千万别学庄铎当混混儿,没多大出息。要学项东,上大学。毕竟项东是胡同里第一个大学生。
尽管他们人生道路不同,性格、学识差异很大。但两人二十年来一直保持着别人难以理解的友谊。胡同里的街坊邻居都知道这两人特铁,这种友谊胜过普通的邻里关系。每次项东假期回来,两人都在一块叙叙旧、聊聊天、喝喝酒。追根溯源,应该是穿开裆裤时两人就是一派和胡同中的其他派“战斗”结成的战友情谊。几年过去了,项东大学快毕业了,而初中毕业就在街头混的庄铎也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