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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一群白鸽飞过,掉了几片羽毛,被落日染成金色,慢悠悠地飘下来。陆之然看了许久,低声道:“不开心吗?”
多么难看,叫他如何开口?
她可以喝任何一个人诉苦,却独独不想让陆之然知道。
林思安摇了摇头,再委屈,也只能咽回肚子,“我没睡。”
陆之然何其了解她,这世上能让林思安肝肠寸断的,说破天也不过就那几件。
像是看不到他的拒绝,他一针见血地说:“和他吵架了?”
他向来都是这么坦荡而直率,眼里容不得沙子一般,从不愿给彼此留三分余地。
眼里又是一阵酸涩,林思安自嘲地笑了笑,“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得罪了哪方大神,要罚我今生情路这般坎坷,罚我……”
罚我遇到你和顾嘉臣。
“陆之然,是我自己不长记性,怪不得别人的。”
本来已经在你那里丢了半条命,伤还没好利索,便又要豁出一切去爱,活该让人再伤一回心肝。
陆之然没有说话。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那日顾少眼神里的情思,他看的清清楚楚,分明就是将林思安爱到骨子里去。
他望着身侧的林思安,细腻莹润的脸颊,挺翘的鼻尖,还有纤长卷曲的睫毛,有些抵在喉咙的话,他却如何也说不出来。
陆之然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能做到祝福林思安已是极限,即便再细问她幸福,他也不可能开口劝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怀里的保温桶咯得她胳膊生疼,林思安一阵凄苦,掀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两个一次性的小碗,问他:“你要不要喝?”
那声音凝重地像汤里放了砒霜一样。
这还是陆之然第一次有幸品尝林思安的厨艺,却是在这种阴差阳错之下。
他像是真的很渴,大口大口地喝着,眼睛里全是苦涩。
一碗接一碗,直到林思安都不忍再盛给他时才停下。
林思安心情莫名好了很多,看了看他,忽然笑出来。
陆之然还是冷着一张脸,半点儿多余的表情也不给她。
过了片刻,他问:“你是不是换了手机号码?”
“嗯,前段时间手机丢了。”
他掏出一支笔,淡淡地问:“是多少?”
他问得那样自然。林思安不禁顿了顿,若非早已断的清清楚楚,她几乎都要怀疑他对自己余情未了。
拿起笔,她把号码写在他的手腕处,又反复描画了好几遍。
两人挨的极近,从远处看更像是暧昧非常。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
顾嘉臣推开车门。慢慢走下来。一双眼睛如冰似火,深不见底。
林思安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毫无反应地转了回来。
她伸手把签字笔别在陆之然的领子上,“写好了。”
顾少一开始还能勉强保持风度,靠着车子,温文开口,“安安,过来,我们回家了。”
林思安本不愿当着陆之然的面和他过不去,奈何气不过他那理所当然的语气,眼一闭就装听不见,笑眯眯地看着陆之然,“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可惜那准奸夫不太配合,自顾拉低袖子,严严实实地遮住手腕上的字迹,理也不理她。
林思安自导自演得还挺开心。“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陆之然停了动作,望向林思安,眼底除了夕阳就是她。
那道目光让她不由自主地静了下来。
她以为他终于肯和自己说些什么。
却是顾少再也忍不下去,打断了了他们的相望无语,“林思安,你给我过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他面前,方才哭的死去活来,此时面对眼前的人,眼泪倒收了个干干净净。
“你舍得从温柔乡里爬出来了?还记得开看看我的死活了?”
字字都带着扑面而来的冰渣子,林思安看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顾少沉着嗓音,说:“跟我回家。”
她往后提了退,“家?那不是我的家。那个家已经脏了,太脏了。”
“思安。你乖乖的,不要在闹了,跟我走,回去之后我任你处置。”
想来顾嘉臣也是被她逼的没了办法,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她涩涩地笑起来,“我能怎么处置你?给你一刀?还是让我给她一刀?顾嘉臣,你太欺负人了,你伤了我的心,不想再理你。”
那样委屈的控诉,霎时让顾少心疼起来,加上情敌在旁,越发急躁,伸手便要去拉她,“跟我走……”
“顾先生,思安不想和你走,你何必为难她?”清淡的嗓音传来,陆之然扶着林思安的肩,把她拉倒是身后。
这动作彻底激怒了顾嘉臣,陆之然是林思安心头好不了的疤,又何尝不是藏在他肉中的刺。
不轻不重地隔开他,顾嘉臣拽了林思安就走。
陆之然挡在他面前,眼神冷若寒冰,“顾先生,你的绅士风度呢?”
顾少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头顶,死死地盯着他,嘲讽道:“陆之然,怎么你现在想要和我争了?你凭什么?你争得过我吗?当初你既然选择早早退场,就要安分一点儿,何必冒出这不该有的勇气呢?”
陆之然清澈的眼波颤了颤,却一动不动。
顾少手下没了分寸,紧紧地攥着林思安的手腕。
她痛呼出声,“顾嘉臣你弄疼我了!放开!”
顾少连忙松手,恰好林思安用力一挣,反把自己摔倒车门上。
看起来,倒像是被他推的一样。
陆之然心尖一颤,扭着顾少的胳膊,一拳挥了上来,“顾嘉臣!对个女人动手,你成什么英雄?”
他生生退了两步,手背抵着唇角,再抬起头来,也忘了什么叫风度,头脑一热就冲了上去,“我和她的事,你少管!”
林思安揉了揉胳膊,静静地看着,看着曾经的心头肉和如今的挚爱大打出手。
可惜这祸水,她党的一点儿也不开心。
恍然想起那年车祸后的某个深夜,父亲摩挲着她的长发叹息,“孽缘,都是孽缘。”
不如大家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顾少身具八块腹肌,自然所向披靡,陆之然渐渐落了下风。
她忽然跑过去,在顾少快要打到陆之然时,挡在他的身前。
顾嘉臣愣愣地举起手,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林思安就那么望着他,挑衅都带着悲凉。
他慢慢放下手,唇角还带着伤,瞬间却又成了不可一世的君王,“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不。”
顾嘉臣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上了车,绝尘而去。
林思安愣了一会儿,全身脱力一般蹲下来。
一只手在她头顶摸了摸。
她竟然还能笑出声,“这还是第一次呢,我把他彻彻底底地惹怒。”
陆之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若非脸上挂彩,哪里看得出他上一刻还像个孩子一样跟人玩命。
林思安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总猴子……今天对不起了,害你平白色受一身伤……我先回家了。”
他在她身后淡淡开口,“我不怕你利用我的。”
林思安定了定。
“他只想知道,他对你好不好?”
她默默地垂下眼。
若不好,怎么让她爱得我五脏六腑都疼,若好,她又何必时刻患得患失。
爱情这种事,哪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第二十二章
林思安接连几日没去上班,顾嘉臣也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她知道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可自己又何尝不是被他伤透了心?顾少那样的男人,最注重涵养气度,进棺材都要摆好漂亮的姿势,如今连吵都不屑和她吵。
林思安自然有人不敢开口,她怕自己一张嘴就咒他去死。
冷战倒成了最好的调停。
林母渐渐生疑,皱着眉问:“你怎么还闲在家里?公司的假期这么长吗?”
林思安只好磨磨蹭蹭地去了顾氏,到的时候已是中午,正是员工的午休时间。
姜月抱着文件从影印室出来,看见她,急急忙忙地打招呼,怀里的纸张散落了一地。
林思安过去帮忙,粗略地扫了一眼,全是瑞士HK相关的资料。
她用力闭了闭眼。
“思安,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不应该来吗?这些天都是谁在协助顾嘉臣的日常工作?”
姜月拍了拍厚重的文件,抱怨道:“顾总嫌新来的小秘书用得不顺手,担子就全交给了我,这几天我都快累死了。对了,你干什么去了?生病了吗?”
“顾嘉臣怎么说我的?”
姜月使劲想了想,“顾总好像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把文件甩给我,然后直接就是一连串命令。”
林思安暗暗冷笑。好,真好。连提都懒得提我了吗?
林思安被触到了逆鳞,霎时火力全开,你不是不愿看到我吗?那么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把这些给我吧,一会儿我给他送过去。”
一行人从远处走来,有说有笑的,热闹非常。
顾嘉臣和素雪走在最前面,美人娇艳如花,笑起来更是灿若骄阳。
就连顾少眼里都带着丝丝愉悦的暖意。
大家纷纷和林思安打招呼,“小顾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