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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一路升到顶层。
顾少先下,察觉她没跟上,叫道:“安安?”
思安低着头没说话。
他进去把她牵了出来,指尖勾了勾她的下巴,“发什么呆?”
思安望着他,眼睛里几乎要流出潋滟的波光,“我好笨的,我什么也不会。”
顾少何等心思,立刻就明了,在她额头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你什么都会了,还要我干什么?你会吃就够了。”
“喂!顾嘉臣,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会不会有一天嫌弃我笨?”
“现在就已经嫌弃你了,笨女人。”
思安甩开他的手。
顾少懒洋洋的瞅着她乐,笑够了,才淡淡的说:“安安,我顾嘉臣要的是我最爱的女人,不是最优秀的女人。”
外国人的钱是轻易不好赚的,尤其是以精打细算著称的瑞士人,HK的老总果真好学,合不合作两说,倒先把中国式的含蓄拿乔学了个彻底,和顾少视频时永远都满面笑容,涉及关键问题就是高深莫测的“考虑考虑。”方案改了不下十遍,舌头都磨出了茧子也得不到一个准信儿。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让我给他普及饺子的渊源历史,还要辨析一下和包子的区别,我都恨不得把他从显示器里揪出来。”
思安一不小心乐出声,“我猜那老头应该是个GAY,对你仰慕已久。”
顾少把档案夹甩在书桌上,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顺风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思安不敢再嬉皮笑脸,正色道:“已经谈妥了,下个星期我会和唐健康去S市签约。”
顾嘉臣顿了顿,皱着眉问:“怎么你也要去吗?”
“这个案子是我一路跟下来的,亲自过去一趟比较放心。”
当然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
S市素来被誉为艳遇率最高的城市,未来的唐太太深具危机感,觉得那里的女人必定个个都是肤白貌美的蜘蛛精,她怕唐健康一时把持不住被吸了精魂。
颜唱唱紧握着她的手,“此行你任重道远,一定要帮我看好他。”
思安真是对她嗤之以鼻,“你总不能天天把他拴在腰带上吧?怎么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何必挖苦我?我就不信你把顾嘉臣独自留在素雪的虎口之下一点都不担心。”
林思安一字一顿,“我相信他。”
颜唱唱心底一声轻叹,这便是传说中命中注定的眷侣吧,谁又说得清,思安和顾少究竟谁更爱谁一点?
38
顾氏上下为了HK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素雪作为唯一的代理人更是恨不得每天再多出十个小时,这日来找顾少时,脸上一点血色都看不到,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正一日千里的憔悴着。
顾嘉臣接过她递来的文件,看也没看就扔在桌上,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深深的停了停,“怎么不照顾好自己?”
素雪慢慢抬起眼帘,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最最清澈的水墨烟雨,“你还关心我的死活吗?”
那抹淡然像刀子一样戳进顾嘉臣的心里。
这份情债,便是陌路人都说不明还不清,何况他们曾经还相爱。
顾嘉臣凝望着她,目光最深最深处,刻着难以言说的愧痛。
素雪当真有颗七窍玲珑心,辗转低睫间便通晓了一切。
“姐姐还是告诉你了对不对?”
顾少闭上眼,颤声道:“对不起。”
这是一份晚了整整八年的歉意
她惨笑:“顾嘉臣,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更加嫌弃我了?”
他没有办法设身理解那件事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伤害。
他不敢盲目出言安慰,因为怎么说都是说不圆的空洞苍白。
“阿雪,你很坚强,坚强到让我叹服。”
她微低着头,睫羽投下淡淡的阴影,颤若秋荷,“以前我是最爱躲在你怀里哭的,没想到现在竟会被你夸赞坚强。”
顾嘉臣努力去回想曾经那个剔透无暇的小女孩儿,她应该有狡黠的目光,明媚的微笑,可惜再怎样拼凑,也终究只是一团模糊。
他只好又是一声低叹:“对不起。”
他眼里的些微茫然几乎让素雪仰天大笑,自己日复一日的思念挣扎又是为了什么,忍不住恨声道:“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那就不要跟林思安结婚。”
顾嘉臣沉默不语。他知道这个问题自己一旦开口,免不了又要吵翻天。
素雪渐渐凉了心,却又软声道:“你若,你若真的舍不下她,我也不会妨碍你们,只求你这辈子不要娶其他的女人,八年前你曾经答应过我,今生的新娘一定是我,如今我已经不能嫁给你了……就把这个位置留给我好吗?在我心里,我早就是你的妻子了,就让我守着这个念想过下去都不行吗?”
顾少轻描淡写的说:“阿雪,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我顾嘉臣素来猖狂惯了,世人所谓的伦理纲常绑不住我的,倘若你和林思安易地而处,我才不管她姐姐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哪怕要我扔了B城的一切,和她偏居小渔村安安心心的生活,我也是愿意的。”
素雪静默的望着他,刚要开口,门外忽然传来思安的声音。
“顾总顾总,你忙完了没有?要不要吃饭啊?”
她推门进来,两只手上各提一袋餐盒。
望过来时,立刻停了脚步,收敛站好,轻声说:“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在商量事情。”
顾嘉臣一脸淡然,“没关系,我们都谈完了。”转头看向素雪,目光深了深,“素小姐,这些文件我会慢慢看,有什么问题我再找你聊。”
素雪轻轻扯出抹笑,干脆的转身离开。
擦肩而过时,思安看到她微红的眼眶,衬在苍白的脸上,像染了血的胭脂。
“不是要吃饭吗?怎么不过来?”
“你们说了些什么?”
她知道自己不该问的。
顾嘉臣看了她一眼,思安拎着食物傻站在门口,也在静静的看着他。
“没什么。还是HK合作案的事。”
“只谈公事她怎么会哭?”
思安紧攥着手里的袋子,“还顺便回顾了一下往昔的小甜蜜吧?”
顾少脸上没了表情,他不笑的时候整个人就如盛雪隆冬时的寒梅,俊美而凛冽,“安安,你过分了。”
她咬了咬唇,“对不起。”
相安无事的吃完饭,思安将一切收拾妥当,很快出了他的办公室,一整个下午都没再理过顾嘉臣。
到了下班时间,顾少要送她回家,思安便拿了东西跟他走,却还是一言不发。
车子开到她家楼下。
思安没动,顾少也不开口。
狭小的空间里,越沉默,便越紧张。
顾嘉臣蓦地侧过身,擒住思安的下巴,把她压在车座上,恶狠狠的吻她,
思安缩了缩肩膀,静静承受他的粗暴。
他抵着她的唇,近在咫尺的那一寸目光如若烟岚。
“……我走了。”
直到思安转身下车,顾嘉臣也没说话。
晚霞流过车窗,映着他冷冰冰的侧脸,恍若光影下的九天神祗,无心无情。
他就是这样我行我素的男子,掌控着林思安所有的喜怒哀乐,行事却自有一套标准,动辄点到即止,多一丝温存也不行。
思安猛的喊出声:“顾嘉臣!顾嘉臣!”
他的车子已经开出了几米远,又刹车停下。
思安小跑过去,紧盯着顾嘉臣的眼睛,“……你会不会不要我?”
顾少看也不看她,“林思安,你马上给我回家。”
她却不让他走,非要执着于一个无聊的答案。
是不是她太贪心?情话听了一千遍也不够,非要他没完没了的磨破嘴皮才罢休。
顾嘉臣摩挲着她的指尖,手合在一起,两枚同款的婚戒闪着温润的光,“安安,是我在怕你放弃我们的感情,是我在怕你不要我。”
林思安慢慢收拢手指,两只手握得那样紧,恨不能缠断指骨的力度,顾嘉臣的眼里倒映着夕阳,似深不见底的漫天大火,一路烧到她心底的熨烫。
出差的事很快提上日程,思安在家收拾行李,林母从旁帮忙。
“你一个人要去外地呆好几天,安不安全啊?”
“我不是一个人啊,还有唐健康一起。”
想到头脑简单四肢更简单的唐健康,林母皱起眉,“那和你一个人去有什么分别?”
“妈!颜唱唱听到会咬您的。”
“顾氏难道没人了吗?怎么还轮到你去?”
“这可是我第一次有机会好好表现,当然不能让给别人。”
“没听过还有人上赶着出差的。”
女人的事业心向来被林母视为粪土,思安不愿和她争辩妇女的社会价值问题,只好说:“顾嘉臣那么优秀,想做他的妻子,当然要积极上进一些。”
“你若是个女强人,嘉臣绝不会多看你一眼,你信不信?”
思安心里一动,奇道:“为什么?”
林母淡笑:“不是所有成功的男人都希望得到一个可以和自己比肩的女人。嘉臣要的婚后生活是相濡以沫,不是棋逢对手。安安,以后你会无比庆幸你被我教成了一个小家碧玉,而非女中豪杰。”
“歪理。”
“不如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