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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是个购物狂,衣服、鞋子、箱包、首饰……所有时尚物件都是她的最爱。和她逛街经常会被她气死,她永远会在多个商品间徘徊不定,一而再地让你给她出主意,而结果往往是她无法舍弃任何一件,最后还是会全部买走。过万的收入通常在月中就已经被她花得七七八八,然后她就会宣布进入艰苦抗战阶段,为期半个月。
我看过相关报道,现代都市综合征里有一种叫职场狂躁症的,其中典型的表现方式就是疯狂购物,精神空虚所致。
对于这个,Cat厚颜无耻:“谁不空虚啊,没爱情滋润的女人就是空虚的。神啊,赐给我一个腰缠万贯的帅哥吧!”
为了达到勾引帅哥的目的,今晚Cat毫不例外地衣着风骚。一字领蝙蝠绸衫倾斜着露出香肩,蓬松的卷发里垂着两个硕大的水晶耳环,紧身牛仔裤勾勒出浑圆曲线,足下一双高得吓死人的高跟鞋。手上还带着夸张的紫金沙戒指和七八串不同的水晶手链,在舞池的迷灯中闪烁着各色魅光。这仅仅是她的小部分家当。
“那家水晶坊这个月又赚了你多少银子?”我忍不住调侃她。
“什么?”Cat嘶喊着,舞池里人影晃动,音乐轰鸣,她没有听清楚。我凑到她耳边重复了一遍。
“啊!不要问我这个问题,我要破产了!”她激动地捂着耳朵,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身体的律动却一点也没有慢下来。下一秒钟,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对了!你去香港记得给我买东西啊,我要CD最新款的香水,COACH提花手袋,SKII套装,还有什么……总之我都列好清单回头给你啊。至于你给我的手信,就在TIFFANY随便挑一款就行,我相信你的品味。”
“哼,还列清单,我劝你最好签字画押,准备给本小姐卖身为奴吧。”我越听越无奈,白了她一眼,遂甩开头决定不再理这个狂躁症患者。
旁边一个猫着腰跳舞的鬼佬被我的马尾甩中,Oh了一声做了个搞怪的表情。我赶紧回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他笑着对我摆摆手。我也笑笑,继续随音乐扭动四肢,发泄着一周来的压力和郁闷。
06
“Hello,may I buy you a drink?”
从酒吧的洗手间一出来,我迎面碰上那个被我头发甩痛的鬼佬,他也认出了我,惯性地凑过来搭讪。
“No;”我随手指了指远处,快步走开。 。 想看书来
朝九晚五 第一章(7)
很快我就发现这里面的格局太迂回,而蛰动的人群都有着相似的面孔,我完全搞不清来时的路,莫说找到自己的卡座了。
这个据说是目前广州最新最Heat的酒吧,实在是曲径通幽。我仅仅知道它分为东西两宫。
东宫是深蓝色玻璃重金属装修,黑人DJ打碟,音乐以House为主,多为Hard House和Progressive House。热衷热舞的吧友一般都会选择东宫。西宫则是一片大红,大红布幔、水晶珠垂、复古灯笼构成了一个奢靡的空间,音乐多为R&B和Trip…Hop,这里光影憧憧,气氛暧昧,是男女荷尔蒙发酵的理想催化剂。
据安公子也就是这间吧的设计师说,红色是所有颜色中波长最长的颜色,给人一种视觉上的迫近感和扩张感,是最能刺激视觉感官的颜色,它可以使体温升高心跳加速,所以它最能煽动人的情绪,激发人的创意。
激发创意,是激发原始的欲望才对。拥挤的酒桌上、间隙中,到处都是人,猜枚纵酒,眉来眼去,勾肩搭背。
一个穿着雪白抹胸娃娃蓬裙的MM从跟前走过,香肩摇曳生姿,两腿纤细诱人,一些不怀好意的眼光马上追随而去。没事把自己打扮成小白兔,用意不言而喻,酒吧这种地方,谁都深谙个中规则,到处都是无声的暗示。
我翻了翻白眼,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盲头乌蝇般转来转去,落入他人眼里也跟小白兔无异;于是决定放弃这种徒劳无功的找寻,我实在回忆不起来我们的卡座究竟是在东宫还是西宫。
BABY FACE位于广州的沿江路,推开它的后门是对着江边的马路,我现在就站在这里,准备给Cat打电话问清楚卡座的号码再进去让侍者带路。
离我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起了争执,拉扯之下男方抱住女方强吻,女方挣扎了两下也开始热烈地回应。
好一对色情男女,我回头时不经意多看了两眼,发现他们居然是今晚和我们同来的谢华和张曼!
谢华是安公子的同学,也是阔少爷一个,打着学建筑的旗号在澳洲混日子,偶尔放假回广州会跟我们一起玩,但次数加起来也寥寥无几。张曼则是Cat的朋友,小学老师,有一个谈了多年的稳定男友,开了一家卡通游戏玩具专卖店。今天饭桌上Cat才托她向她男友订一款最新的动感超人玩具来送给儿子。当时张曼还一脸浅笑,一副老板娘的幸福模样。
事情发展得太快,我感觉脑子一时有点脱线,下意识地往酒吧里退,刚退进一个拐弯处就被安公子逮住。他笑吟吟地看着我:“靓妹,上个厕所这么久,不是被拐了吧。”
“还说,你设计的什么破玩意儿,跟迷宫似的快把我转晕了。”我如获救兵,嘴上却不肯认输。
“哈哈,这叫艺术。”他得意地笑着,一边拉着我往回走一边问,“喂,你的同屋住(同居人)几时回来啊?”
“维维啊,可能下月才能下戏,不过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通告。怎么,你想她啦?” 我调侃着。
维维是我的同居密友,一个小有名气的广告模特,最近接了个电视剧的角色,正在横店拍戏。安公子一直对她很感兴趣。
“想啊,想到晚上都睡不着。唉,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对你牵肠挂肚……”这家伙油嘴滑舌地唱了起来。
我笑着捶了他两拳,想告诉他刚才在屋外看到的一幕,但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我想谢和张的事情,安公子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即便我告诉了他,他可能也只会回我一句:So what?男未婚女未嫁,都有选择的自由。
也是,如今婚外情都这么多,她张曼玩个劈腿算什么?就像人才选择跳槽一样,有比现在好的工作机会,谁不想要?而谁又能担保下一次遇到更好的机会,不会再跳一次。
07
Cat趴在车窗边开始她第三次的呕吐,不过显然她肚子里已经没有东西能给她吐了。
“每次都喝成这样,你有几个胃啊?!”看她吐得差不多,我递过去一张纸巾,忍不住教训道。
Cat擦了擦嘴,喘息着:“嗨,高兴嘛,而且今天吃的都吐掉了,当减肥啊。”
我无语,只能摇摇头重新发动了她的红色POLO。
用Cat的钥匙开门进屋,我把她扶到房间里,她马上像死鱼一样摊趴在床上。
Cat的妈妈闻声披衣而起:“又喝多了不是?小鱼你也在这睡吧,我给你热碗糖水。”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朝九晚五 第一章(8)
“不用了阿姨,您睡吧,我给Cat收拾一下就回去了。”
给Cat换上睡衣,放了杯水在床头,我关上她的房门走出来。卫生间的门口站着她六岁的儿子冬冬,他正睡眼惺忪地看着我。那双遗传自妈妈的大眼睛乌溜溜的,很招人喜爱。
“冬冬,起床嘘嘘呢?嗯?”我走过去想抱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也是酒气烟味混杂,就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鱼姨姨好——”
冬冬奶声奶气地叫我。
“乖,明天礼拜六,爸爸是不是要来接你去玩啊?快去睡觉,不然明天没精神哦。”
“嗯!”
听到这个,冬冬显然立马高兴起来,小脸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一溜烟地跑回自己的房间爬上床。
“鱼姨姨晚安——”
“晚安。”
我帮他熄了灯,拿好自己的手袋,轻轻带上了Cat家的大门。
下了楼,我慢慢穿过一条甬道,很快就看到我公寓的一楼过堂,玻璃大门里灯火通明,彻夜不灭。没错,我和Cat住在同一个小区邻近的两栋楼宇里。这样的巧合也是我们迅速成为狐朋狗党的一个重要因素,用Cat的话说就是:猿粪呐!
话说认识Cat当日,结束了愉快的谈话后,她执意送我回家,当我告诉她我家的地址时,她高兴得手舞足蹈,一连说了三个:“缘分!缘分!实在是猿粪呐!”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经常能搭上上下班的私家便车,经常能喝到Cat妈煲的老火靓汤,也经常地,像今夜一样喝到凌晨三点才醉醺醺地走在回家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