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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画像的“情人”找到阿纳斯蒂,她无助地躺在床头,腹部有一个流血的弹孔;巴斯克俯在地下,已经死了。她用“他”的枪结束了一切。
她抬头望着“他”:你伤心吗,情人?
这既是对“他”的追问,也是对一切情人的追问。
《女孩》很像一出四幕戏剧。河边、酒吧、画室、卧室等四个场景都很像提纯后的戏剧布景;主要角色只有两个。三个配角:夜总会老板巴斯克、保镖、黑人女模特的对话极少。这种有意的精练主要是为了给两个主角的情感、心理创造足够的空间,以集中表现那种弥漫于现实时空和心理时空的精神追寻。视觉和心理的提纯使得影片宁静纯粹的画面与内敛的表演、“经济”的音乐融汇在一起,形成一种“间离”,构造着影片的冥思风格。
男子气是一种具有保护性、因而也有专制性的东西。阿纳斯蒂的生活中有男性,然而她仍然在寻觅男子气,从男性化的女性身上寻觅。我们只能理解为她不是在寻觅男性,而是面对孤独、寂寞时对男性气质的一种填充。当情欲、牺牲都无法抚平寂寞的心灵时,剩下的就只有绝望。
女画家对阿纳斯蒂的爱、对男性的挑战则是以肉体的实在印证精神的存在。
阿纳斯蒂寻觅的结果是绝望;女画家寻觅的结果是超越肉体的精神而不是肉体实在本身。所以阿纳斯蒂只能以自杀结束,女画家只能在记忆中继续“情人”的惘然。
桑德·泽格在本片体现出的主要风格元素:
1。对现代人孤寂心态的关注。
2。内心独白和视觉语言结合。
3。对话少而精练,几乎都不是直接的叙事,而是内心的倾诉。
4。由诸多结果累积绝望情绪。
5。以人体局部代替全体,常常由局部引出新的段落。
6。音乐不多,但与情绪直接相关。
密爱(韩国)(1)
当人们只是矢志不渝地想进行一场秘密地恋爱的时候,一定有什么不能言说的理由;但是当秘密成为一种谈资,这种爱情是不是就失去了生存的空间,是不是就会枯萎?可是,又有多少爱情是可以用一辈子来丈量的呢? 生活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对于李敏贞来说,她自己好像认识得很明确,就是一大堆的稻米和蔬菜变成美味,就是在自己的默默付出中丈夫的事业可以如日中天,就是亲爱的小女儿可以每天都向自己展开恬美的笑容……这一切好像都是自己的,但又好像离自己那么遥远。她总是不敢多想,生活就是几个空间连成的线,生活就是几个人连成的圈——这些圈和点是她生存的意义。婚前她是知识女性,但是婚后她也只能这样了,任那些圈和点把她牢牢地束缚住,并且大多数的韩国女性都是这样的呀。时常她自己会庆幸,有一个疼爱自己而且事业有成的老公,和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她也就满足了。 但是什么事情要是总一成不变就不好了,所以生活对李敏贞展开了另一面。那天是什么日子,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实在是难忘。2001年12月25日,圣诞之日,正是大家欢庆之时,一个听起来很平静的电话,打进了李敏贞的家里,却掀起了波澜。 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透露出一种干脆和坚定。有时敏贞自己也想,年轻真好,有那么多的欢乐的事情,不像现在总是家务缠身,甚至常常会忽略了老公。年轻女人说要来拜访,虽然这是一个应该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但是敏贞还是礼貌地表示欢迎她来。 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女人就坐在敏贞的面前,让敏贞觉得她红得很是耀眼。大家坐在一起,似有似无地说话,但是对于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丈夫,敏贞是很介意的。虽然她口口声声尊称自己的丈夫,但是那种尊敬中带着一种有恃无恐的放肆,女人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是很敏感的。 红衣女人打量着房子,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一面小旗子上,那是敏贞女儿画的国旗;她们都很以为傲,所以摆在了很显眼的位置。女人突然大笑起来,很放肆的那种,“哈哈……哈哈……画反了……真笨……”是的,原来小女儿将国旗画反了,她的目光真的很犀利。对于她的无礼,敏贞还是很不悦;她站起来,拿起了小旗子。敏贞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她回身的时候,居然会看到那一幕—— 女人显然已经有些喝高了,双手放在丈夫的胳膊上,大声地叫嚷着:“我明天真的要走了,难道你不想我吗,啊?你不想我陪你,今晚,就在这里?啊,你说话呀!”女人将身体贴在丈夫的身上,搂住丈夫的脖颈。丈夫在那里急于摆脱女人,一边对着敏贞解释着:“她真是喝多了,她疯了!”但是谁都能看出来,那是欲盖弥彰。由于撕扯,他们从沙发上,滚落在地毯上,坐在那里,他们依旧是纠缠着。
密爱(韩国)(2)
敏贞实在想不到居然会在自己的领地里出现这种事情,这简直就是一种最直接的侮辱。敏贞站在那里,忘了自己刚才就想把那个女人赶出去,忘了刚才就想责备丈夫怎么会把这样的一个女人引到家里。敏贞的眼里含了一大汪水,坠得她很沉,一点点地好像要沉进心里。她的脑袋里乱成一团,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填满了,平时只是装着丈夫和女儿,现在是什么呢,是自己吗?不知道。只是自己现在动不了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真是傻极了。 他们居然还在继续着,女人拉紧了丈夫的衣领,哀求着:“我们已经几天没有睡了,我真的是很想,你不想我吗?我知道你爱我的。”女人的手捧着丈夫的脸,眼泪流着,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丈夫呆呆地看着她,竟然任她在这里侮辱自己。敏贞真的是气急了,只穿着袜子的脚踩在了散落的玻璃球上,丝毫没有知觉,只是缓缓地走过去,压低了声音说:“你们俩到外面去。” 那是一种真正的低沉,饱含着许多诉不清的压抑,教养还在起着支配作用,但是情感已经将她的耐力折腾到极至。 丈夫推开了女人,站了起来,拉住了敏贞的手,着急地说:“敏贞……敏贞,不是的……” 敏贞并不想和侮辱自己的人纠缠,大声地说:“放手!”甩开了丈夫的手。 丈夫重新拉住敏贞,解释着:“她是醉了,敏贞!”敏贞知道,这才是更大的欺骗,而且这种欺骗才刚刚开始。敏贞不想再给他们留情面了,她低声斥责着那个女人:“你这疯女人,你!不要在这里,到外面去!”敏贞又转向自己的丈夫:“还有你!真丢人!拈花惹草好玩吗?”说完,转身进了厨房,再也不想看到这对偷情的男女。 红衣女人含着泪水的眼睛射出一股仇恨的光,男人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摇晃着:“出去!给我出去!”她也不示弱,叫嚷着:“住手!”推开了男人…… 敏贞自己呆在厨房里,捂住嘴抽噎着,失去了外面的声音。灯没有开,窗口依稀有月光渗进来,是那么惨淡,好像只是装饰别人的生活,而自己的光彩丝毫不重要。月亮呀,月亮,你是为了什么呢?红衣女人推开门,闯进来,怒气冲冲地。 女人大红的衣服在月光下,现出一种阴森,她逼近敏贞,带着冲决的气势:“你知道我们是相爱的吗?他让我引诱他,还说永远爱我。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上个月打掉了。你丈夫在手术室外面等我,他说,他怕我醒不过来;怕再也见不到我!”女人不停下,只是说着。敏贞感觉自己真是好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是那么信任丈夫,可是他在做什么呢?同时在伤害两个女人!
密爱(韩国)(3)
敏贞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女人带着报复的快感,依旧折磨着她:“你想我离开?开玩笑!我有权在这里,和你一样!”这时,敏贞的丈夫推门进来了,女人着急了,怕自己被拉出去,随手抡起了旁边桌子上的苫布,朝着敏贞打了过去。敏贞躲不开了,但是她知道布里面还裹着一把小菜刀。头破了,血汩汩地流出来,自己躺在地上,听着丈夫在那里喧哗。她感觉一切都离开了自己,都是那么遥远……这么多事情她都不想再管了,就让自己这么消失吧,这样就没有烦恼了…… 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打乱了敏贞所有的计划,她的生活几乎瘫痪了。她时常看到那逼人的红色冲撞过来,让自己乱了手脚。她真的受不了这种对一切都失去信任的状态,好像到处都是欺骗,到处都是无法言说。她过去认为美好的,现在都罩上了一层尘土,灰蒙蒙的,模糊了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