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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峥停放好车后,正往家走,却见一个女孩带着一大箱行李,站在自家门口,像在等待着谁。“那不是笨楚楚吗?她站在我家门口干吗?”叶峥心想着,还是大喊了声“笨楚楚”然后挥手朝她走去。
“不是吧?我怎么这么倒霉,在这都能遇见他!”楚楚忙转过身背对着他,心里默默祈祷着,别过来别过来……
肩膀还是无法避免地被重重拍了一下,“喂,笨楚楚,干吗装看不见我啊?”
“呃……当然不是了,怎么会呢?呵呵,呵呵,呵呵,真巧啊!呵呵……”楚楚干笑地解释着只怨自己时间没把握好,居然就碰上了他的出现。
“哦,对了。你站我家门口做什么啊?”
“什么?!”楚楚吃惊地反问,“这,就是你家?”叶峥点了点头。
“对啊!怎么了?”
完了完了,他怎么哪也不住,偏住这。自己躲她还来不及,难道还帮他打工?!可是,5000元诶,还包吃住,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那优越的条件怕是难再找到了。
哎呀楚楚你在想什么啊,和这种人相处还不如露宿街头呢!而且,每次碰到他,心跳都会莫名奇妙地加速,谁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克星呢?自从遇见他后我的运气就没好过,还是走吧,总不能为了讨生活硬是牺牲了自己吧。
于是楚楚干笑着说道:“啊,真是对不起,我走错地了。”然后转身欲逃。
“等等——”叶峥突然发现了什么,眼疾手快地夺过紧攥在楚楚手中的纸,打开一看,果然,是自己两天前贴的那张招聘书呢。原来,她带着行李,就是抱着破斧沉舟的决心来应聘的,想必她一定很需要这么工作吧。
楚楚吓了一跳,想抢回它,不料用劲过大,纸在空气中迅速被撕成两半,两人各人手一半。
“这……”楚楚才开口,就没了下文。
“原来,你是来我家应聘的。”叶峥把手上的半张纸塞到楚楚手心,似笑非笑地说道。
“没有。”楚楚转过身,定了定神,“没有,我不是来应聘的,我也不会给你打工的,打扰你了真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说着她快速拉起行李欲往回拖。
“慢着。”叶峥抓住她的手臂,不解地问,“我看得出来你明明是很需要这份工作的,为什么不愿在我这工作呢?”
“我高兴,我乐意,行了吧?放手!”楚楚挣开他的手,向前走了几步。
“你还欠我一件事没做呢,你想赖掉吗?”叶峥在她身后突然喊道。
驻足,回首。
“我没想赖,那又怎样?”
“我已经想到要你做什么了。”
“那是什么?”他难不成借机报复吧?
叶峥浅浅地扬起一弯微笑,挑眉,说道:“就是……接受这份工作,当我的佣人。”
“办不到!”楚楚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原来你还是想赖。”
“没有,只是我达不到你的要求。因为……因为……哦,因为我晚上还有份工作。”
哈,楚楚你真聪明,连这都想得到。本来也就是嘛,怎样你无话可说了吧?楚楚得意地想着。
“没关系,我允许你出去工作,十二点之前回来就可以了。这样,你就没借口了吧?”
“……”
不会吧?他有学过心理学吗?要不怎么自己的心事全被她给看穿?
叶峥接过她的行李,边开门边说,“你的工作就是打理好这房子包括菲儿的日常起居,衣食住行,以及……”
我好象并没说过我要留下来啊?他怎么这么霸道?楚楚不满地想着,心里还是涌起一丝暖暖的感觉。算了算了,先解决眼下吃住的问题,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她自我安慰着,便懒懒地跟了进来。
“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说话?”叶峥问道。
“没啊,我只是觉得你很恶心。”
“喂,笨楚楚,我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我是看你可怜,好心才收留你的,我这么帮助你,到头来还被你说恶心?你倒是说说看,我究竟怎么恶心了?”叶峥气愤地说道。她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活该没人要!
“难道不是吗?就好象我只能为你实现一个愿望,结果你却告诉我你要一个哆啦A梦。当你的佣人,以后还不得什么都听你的?你还说你不恶心吗?”
“呃,反正你已经同意了,爱怎么说随你。”
其实,同情她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她和冰凌有着同样的面孔,即使明明清楚她不是冰凌,但只要天天能看到她,或多或少会给自己带来这样的错觉,冰凌一直都在,不曾离开……
只是这种自私的想法,楚楚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
“菲儿,你出来一下,我请了位姐姐来陪你。”叶峥才上楼梯,就喊道,回头又对楚楚说,“你别紧张,她很乖的。我保证你第一眼看她便会喜欢上她的。”楚楚看了看他,点点头,又悄悄地问,“她是你的孩子吗?”
“咣”的一声楚楚额上立刻响过一记暴栗。
“别乱说!”
菲儿从房里跑了出来,在她和楚楚目光交接的一霎那,菲儿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她愣了一会儿,然后又冲进房间,把门反锁上,吓得直冒冷汗。叶峥见状立即冲到她房门前拼命敲门,“菲儿你怎么了?干吗把门反锁?”
“我害怕,不敢出去……”房里传来菲儿颤抖的声音。
“菲儿有哥哥在你还怕什么呀?乖,开门啊。”
“冰凌姐姐的魂……”
“哎呀,你误会了。她叫楚楚,不是冰凌,不信你出来看看啊,这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出现,对不对?”
好象哥哥这么说也蛮有道理的,鬼在大白天是不现身的,再说又是自己最喜欢的冰凌姐姐,就算真的是她,她也不会伤害自己的。于是,菲儿将信将疑地打开了门,双眼紧紧盯着楚楚。
楚楚走上前握着她的手笑着说,“菲儿,你好。我叫楚楚,相信我我绝对是个好人!”
有这么向小孩介绍自己的么?叶峥也忍不住笑了。楚楚掌心的温度传递给了菲儿,让菲儿感觉到她暖暖温度下血液的跳动,对,鬼是没有温度的,她不是鬼,却长得跟冰凌姐姐一模一样!
菲儿不可思议地看着楚楚,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这么红润的面泽了,记得冰凌姐姐还在的最后一个月里,她有哥哥陪在身边,虽然很虚弱,面庞很苍白但她的表情始终洋溢着笑容与幸福,眼前的姐姐,看上去很健康,却感觉不到幸福,像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呢!很奇怪,一样的面孔,不一样的人,却让自己发自内心的喜欢,这是菲儿的最大感受。
“啊,哥哥,你先去做饭,我带楚楚姐姐出去转转咯。姐姐,那我们走吧。”菲儿说着,就拉着楚楚下楼去。“有没搞错,该是她做饭的,怎么成了我?”叶峥不满地想着,却依然感觉到了淡淡的欣喜。
开始我全新生活已经好些天了,白天在这做做事,陪菲儿玩,倒也过得清闲舒适。很久都没有练琴了,晚上乘公交车到酒吧上班,虽然没有他在,这样的生活,平淡地让我淡忘了疼痛。
最令人讨厌的还是叶峥,有事没事都要命令我去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我看我已经不是他的佣人,就快成为他的奴隶了。最气的还是昨天,厕所堵了,他不叫小区的物业来维修,非得让我亲自动手,害我洗了一百多遍的手,真恨不得暴打他一顿!可是有时候对他又恨不起来。不知为什么,每次和他距离一拉近,心就狂跳不已,这是我未曾遇到过的。在这儿,有时竟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与亲切感,好象应该对这里拥有什么回忆。
菲儿和他都常不小心说到“冰凌”二字,然后突然陷入沉默。第一次见他们时,他们的表情都太过复杂,复杂到我甚至觉得我应该不只是长得像冰凌,也许是很像很像,甚至……我不敢问,我知道如果问了,势必会牵动他们内心最脆弱的那根弦,进而勾起他们无限的伤心。每每看到天台里满是他亲自栽种的百合,我真的能感受到冰凌的幸福及他矢志不渝的爱。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伴着百合的馨香,我常想,如果阿俊只是我生命旅途的一位过客,那么真正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