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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江来自然相信他的耳朵,若不然也不会被张魁印要了去,想起这事他就堵得慌,所幸大路里嘻嘻哈哈地走过来一群人。
他们确实看到了一群人,全部武装到牙齿的一群人,只是他们既不是联合国鬼子,也不是南朝鲜李承晚的败家部队,而是一支绝对工业化的志愿军精锐。
当湛江来看到哄子蛋啃着大坨牛肉罐头的时候,他就知道不需要顾虑了。
湛连的家伙们从各自的位置冲了下来,哄子蛋嘴里塞着大块牛肉还不忘挥手,他说:“乖乖哩!是补充!新来的!”
这时一个顶着钢盔的汉子走上前,四下里瞄了瞄湛连的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湛江来身上,猛地打了一个立正!
“一一三师警卫四连奉命报到归建!”
湛江连看他们的装备就傻了,41式、M3、仿汤姆逊、SG43重机枪、DMP轻机枪、60迫击炮,甚至还有两门M20无坐力炮。他看在眼里没管那个给他行军礼的家伙,咯咯乐着翻着他们的腰间袋,不住嘀咕:“妈的!美制手榴弹,连刷锅桶都不用了!”
“还有罐头!牛肉罐头!”
湛江来看了看哄子蛋,脸上一沉,脚就踹过去了。
“替书里乖腌咸菜去!吃饱了撑的!”
哄子蛋有点委屈,他说:“刚才一伙鬼子侦察兵过来,是他们揍的,一个都没留下。”
真他们有奶就是娘了,湛江来缓过味来,瞄了一眼老宋,随后绕到那位排长身前问:“哪个四连?给我手令!”
“是!”
那汉子从上衣兜掏出文书交给湛江来后,就如同雕像般戳在那里。湛江来翻开一看不由呆了呆,然后交给老宋。
老宋也看这帮人非同一般,狐疑地一睹,不禁叫道:“特编四连?师警卫连?”
湛江来想起与老朱的交易不免有些尴尬,他拉过老宋到小树林后边,低声说:“我他妈的也没想到老朱会调给我这些人呀!师里的警卫部队调给我?这不是存心拿我涮锅子么!”
“你完了……”
老宋叹了口气,接着说:“湛大脑袋,你说吧!你究竟答应老朱什么事了?”接着揪住湛江来的衣领狠声道,“你他妈的究竟答应他什么了!师里都把警卫连调给你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湛江来有些痛苦,他艰难地吐出俩字:“机密……”
老宋连揍他的心思也没有了,有些瘫软,也有些犹豫,他无力地指着湛江来说:“你个败家玩意,俺算仁至义尽了。”
湛江来看看那些警卫连,在月色即出的时刻,他们身上有种诡异的暗色。他转过头望着老宋,说不出的心酸。
也许是这些人等急了,那个排长朗声道:“一一三师四连请求授建!”
湛江来挥了挥手,瞧着这批训练有素的部队开进横村,他突然骂了四个字:王八犊子!
活土匪与新三排(1)
那位排长,姓杨,名源立,原是师警卫连连长。老朱去师部上报了湛连的情况后,紧接着特批就下来了,师警卫连抽出一个排和两个加强班由杨源立带领调给了湛江来,这是贴金的面子,可是湛江来越觉着越不是个味儿。
按理说,两个排的精锐部队换三个老兵就是赚吆喝了,他大可不必为此惆怅,只是涉及到个人感情,就越加舍不得他们三个。可是命令就是命令,他没法把机密解释给老宋,只好忍受着老宋的白眼,硬生生把全连做了一番部署。
如今的湛连,除去即将调走的老宋三人,总员已达到一百九十一人,拥有无后坐力炮和迫击炮混成班,可以说是个霸道十足的硬火器加强连。他将近两百人按建制归建后,又加强了班属:分别是一排长佛爷,二排长铜炉,三排长杨源立,加强机枪班班长哄子蛋,迫炮班班长田顺年。等建制就位后,最兴奋的就是田大炮,想想那是两门无后坐力炮啊!除了天上打不下来的,地面上可以摧毁任何有生力量,他几乎都要笑掉大牙了。
郁闷的还是湛江来,原本身边的传令兵是扯火闪,张魁印要了去,就只好将枪嘎子调了出来,可是老宋的勤务兵,他压根就没提。
老宋倒没觉察出什么,只是莫名其妙地盯着湛江来,他背过那些新兵老兵,把他拽出屋,问:“机枪班班长怎么换成哄子蛋了呢?那帮老兵油子他镇得住?”
湛江来显然不会跟他说老朱的那套废话,就模棱两可地说:“磨盘在垛子场干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没毙了他就不错了!现在师里把警卫连都下派给我,我还能用他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火上浇油,要是俺说,不如就把你给毙了!”
“诶?团长说我护犊子,我看你比我更严重啊!”说着大手一挥,嚷嚷道,“就这么定了!以后少他妈跟我咧咧!”
老宋愣住了,他从来没看到湛江来这个样子,他感到伤口隐隐作痛,一丝没来由的心绪令他瘫软无力。
他哪知道湛江来的心思,这小子说也说不明白,摆了摆手说道:“晚上跟那个照相的谈了谈,明天一早咱就集合把这事了了,你跟大伙说一声,都打扮漂亮点。”
湛江来说完就回他的鸡窝去了,老宋“呸”了一声,怒道:“犊子玩意,俺再搭理你就不是人养的!”
说是这么说,老宋转念细想,忽然也感到有点不妥,自从老朱跟他谈过后这小子就像精神病似的,一会乐得跟朵花一样,一会又像条疯狗逮谁咬谁,这老朱究竟跟他谈什么了?老宋自己嘀嘀咕咕地回到屋子,把明早照相的事与新任排长们交代了一二,就回卫生院去了。
一夜平安而过,第二天一早,副连长石法义就吹响了集结哨,这是全连新建后第一次集合,那些新三排的战士的确令人刮目相看,迅捷的身手让这些老兵们都暗自佩服,在柴火垛劈料子的磨盘自然是心有不甘,嘚嘚咕咕的直咧嘴。
在伙头厨房熬姜汤的书里乖,木讷地瞅着新三排,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的亲娘哩……这是哪来的兵喏?莫不是白匪要反攻撒?”
在他身后烧火的勤务兵咯咯直乐,说:“昨晚归建的,你在村后迂回还不知道这个事吧?”
书里乖心里有点难受,看这些新兵各个武器精锐,举手投足都非常硬朗,心想手里的饭碗是被抢定了。他挺后悔,怎么当初在阵地上就没帮老油醋一把呢?被磨盘一顿削揍不说,还罚在这里当厨大头,这明摆着翻身无望了么!
活土匪与新三排(2)
想着想着,心里是火烧火燎的,手里的姜碗被他捣得叮叮当当作响,离着挺远的磨盘都听到了,他回头瞪了一眼书里乖,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字儿:“该!”
这时老宋开始训话了,他咳了咳,一脸严肃地说:“同志们……”
还没说完,新三排就“啪”地打了个立正!把老宋和原来的那帮老兵们吓了一跳。老宋心想这师里的警卫连是他妈不一样啊,不过脸上立马有了面子,他摆摆手,说:“同志们辛苦,同志们辛苦,今天啊,俺们的任务与往常一样。早上呢,主要是把大家集合起来照个相,昨天拍照的同志忙着中朝友谊,所以把这事放在今早了,俺看大家还是很积极的嘛,这样就对啦!”
说完,就招手让书里乖和磨盘过来,俩人心口一热,差点没哭了,心想还是指导员贴心窝啊!他俩一溜小跑奔了过来,还不忘整理一下衣帽,磨盘人高马大的被踢到了最后,书里乖把腰上的围裙裹吧裹吧揣裤兜里,还往手上吐了口吐沫抹了抹头发。
这时佛爷和一个战士抬着老油醋也来了,身边还有位秀气的大姑娘,湛连的家伙们眼神立刻就变了,一个个挤眉弄眼地偷着坏笑,老宋咳嗽一声,这帮老兵油子只好乖乖转过头严肃地目向前方。
这姑娘二十出头,一身白大褂,生得颇为秀气,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老宋笑着上前说:“苏大夫你好啊,百忙中叫您来实在唐突啊。”
苏大夫笑着摇摇头,说:“与英雄的连队合影是我的荣幸,我该谢谢您。”
湛连的家伙们听那蜜糖般的声音心都要酥了,不住往苏大夫那里飞眼神。老宋又咳嗽一声,像是在转移某种尴尬,他问:“连长呢?连长哪去了?这么大事怎么没影呢!这也太不像话了!”
他刚要命令枪嘎子去看看,湛江来就一如往常般突然出现了。他一身鸡毛,看样子刚睡醒,满脸胡楂压根就没刮,这可把老宋气得够呛。
湛江来被处分后就一直住在鸡窝里,他这种奇怪的行事作风经常让师部里的首长哭笑不得,偏又没法子收拾他,这一刻他晃晃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