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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记 安意如 TXT-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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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带来的恐惧。她的手在秦可卿脸上抖,划破了刚才与死人相对时的镇定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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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惜春记(三)(1)

  
     “珍哥哥,你来了!”惜春定了定神,转过头,迎着他看。礼不可废,她依例行了一礼。
  贾珍一身缟素,披麻带孝,默然点头,受了这一礼。
  四妹妹,你可以回家了。你嫂子知道你来,一定会瞑目的。贾珍转身走向灵柩,轻抚着棺木。阴凉的烛火,纵深的阴影,使他的脸看上去有如被强行破开的洞穴。一个幽暗深刻的伤口。
  嫂子!惜春胸口发闷,咬牙忍住作呕的感觉。
  “就回呢,珍大哥哥。”她刻意将哥哥二字叫得清楚甜腻。
  贾珍面色如常。只烛火明明灭灭,两个人的脸都显得阴凉。
  惜春说回,却没有走的意思,转过身弹弹秦可卿的脸,笑道,好一副吹弹即破的好皮囊啊。好一个绝色的佳人儿,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这下可叫东府的男人们怎么过?
  “四丫头。”贾珍变了脸,想想又忍住了,对惜春道:“死者为尊。四妹妹说话不要冲撞了死人。我送你回去。小厮外面套好了车。”
  是的,她死了!惜春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了!她是不该挑衅他的,礼法上他是哥哥,又是宁国府的当家,惹毛了他,她是没什么好日子过的,但是那又怎样?那件事以后她从来就没好过过。
  惜春逼到贾珍的面前去,问:“我回去!我回哪去?我算是哪府的主子,我是个什么东西,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贾珍一直握灯笼的手不停地颤抖,惜春有句话刺到他心里去,刺得很深很深。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灯笼碎了,落地化为灰烬。心堤毁了,贾珍伏在棺木上痛哭不止。
  他知道,他爱着秦可卿,爱得深切,超过了他此生遇见的任何一个人。尤氏根本是摆在房里个可有可无的花瓶,烦躁时泄欲的工具。
  他深知,无论可卿做过什么?一朝她死了,他依然痛不欲生。
  惜春看着他,看着这个她一直痛恨的人被击败,没有一丝的快感。其实他们是一棵恶树上结出的两颗恶果。
  秦可卿是他们的根,贾敬是他们的根。
  她想到两句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歉意陡生!“哥哥——”惜春伸手揽住他。贾珍却将她推开,惜春摔倒在地,她看见贾珍因爱而妒火峥嵘的脸,那脸像风沙过后的的戈壁一样狰狞。
  贾珍发出凄厉如狼嚎的叫声,一点也不像平时温文执礼的大夫。声音在空旷的灵堂回荡,荡出很远。他也不怕人听见,这几日,阖府的人都觉得他和疯子差不多了,几乎没有人敢和他说话。可卿的猝死,惹得众人议论纷纷,他也不打算不让人议论。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秘密,只是平常大家都习惯做着掩耳盗铃的事情。秦可卿死了,很多事他已经不在乎。但惜春除外,她的存在带给他的痛苦像钉子生生钉入眼里,并不亚于可卿的离去,他视她为罪孽的化身,耻辱的果实。惜春出现总让他想起本该随时间覆亡的一切,让他无法原谅。
  “贾惜春!你滚!”贾珍盯着惜春,吼道。“你为什么要到东府来?你凭什么来拜祭她?你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你是她的耻辱,我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择生下你,你这个孽种,你根本就不该生在这世上。我诅咒你,与你的出身一起消亡,带着你所有的罪,永世不得超生!”贾珍用力攫住惜春的肩,像要将她粉身碎骨一样决绝。那样恨,只剩恨。
  惜春无言以对。内心惊惧粉碎。眼前的男人,灵柩,整个东府都化做张口待噬的巨兽向她扑来。她缩在地上,恐惧之极却无法喊叫。此际就是贾珍伸手将她掐死,也再不会有人救她。
  他做得出。而曾经救她的那个人,如今正躺在棺材里。
  暗夜里,用双臂抱住自己。她记得贾母曾经说过,孩子,如果你冷,你害怕,你就自己抱住自己,像你母亲抱住你那样温暖自己。
  惜春问:“我母亲呢?我为什么没见过她,她有没有抱过我?”
  贾母幽幽地告诉她:“你母亲死了。”然后缄默不言。她发现祖母脸上没有了笑容,惜春以后就再也没有问过母亲的事。从来没有过的人,从来没有过的爱,存不存在都无关紧要,有祖母抱着,有祖母疼爱,是一样的。



'4'惜春记(三)(2)

   
       惜春不知道贾珍什么时候走的,一切好象从来没有发生。惜春对前来接她的鸳鸯说,她太困了,跪着跪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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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惜春记(四)

  
     翌日晨,天蒙蒙亮。整个荣宁街还是清寂的,像一条冻住的河。
  这辰光,连早起做小买卖的百姓还没起,别提这些公候世家的爷们了。
  宁府的兽头大门阖着,只有两头石狮子警醒地盯住街面。轻微的响声,东角门开了。一片束衣打千之声,跪倒几个门房。
  “爷,这早起您去哪,可要小的伺候?”
  贾珍不发话,踩着小厮的背上马,打马朝荣宁街街口去了。
  “爷出去的事,不许泄露给里面知道,多说一个字,仔细揭了你的皮!”
  小管家俞禄交代过,翻身上马。几个小厮紧随其后。一片得得声,几匹马前前后后出了荣宁街。
  贾珍脚力快,众人落在后头,闷声催马。当中有一个小厮素习得贾珍宠,年纪又轻,耐不住性子,赶着问:“俞大爷,爷这是往哪赶啊?”
  俞禄脸一沉,喝道:“爷的事由得我们问三问四吗?只管走,小孩子多用耳朵少动嘴。”
  小厮一吐舌头,不敢多言。
  贾珍在马上心事重重,一径朝着城外玄真观赶去。
  凄冷的金陵古城外到处飘舞着萧瑟的落叶。天是阴霾的,像贾珍阴沉已久的心情。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秋的冷雨,无声地落在冰冷的石板路上,落在遍地枯黄的落叶上。 ;雨很细密,不一会儿贾珍的脸全湿了。
  他不能闭眼,不能看见可卿悬在高梁上的身影。“天香楼”三个字,在他脑海中晃来晃去,忽远忽近。他眼前像有一把匕首,夜夜不能阖眼。
  深埋在心底的,那本来属于两个人的痛苦。可卿死了。只剩他一人背负。想到可卿的死,他又一次感觉到身体里撕肉裂骨般的,血淋淋的痛,不容忽视!这个坚硬的男人又一次决裂地想哭。



'6'惜春记(五)(1)

  
      玄真观外,贾珍下马,吩咐小厮们候着,自己一掠袍子进了内院。
  “道长在清修,吩咐不许打扰。”内院静室门口,总角小童稽首为礼。
  “有劳,我候着。”贾珍谦谦有礼。他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你爱提笼架鸟,撒鹰斗犬是你的事。家里只管闹腾去,大家公子外面场上礼数错不得。撒泼犯混的,不是破落户就是不成器的纨绔。他是堂堂宁府的主心骨,世袭三品的大将军,行事做派犯不着像薛蟠一样留下把话柄给不相干的人嚼舌头。
  候了有一时,小道童请他进去。贾珍进了静室,看见他父亲贾敬拿着本道书兀自念念有词。静室很轩敞,是观里给贾老爷独辟的,一间练气,一间炼丹。
  贾珍上前请了安,垂手立在一旁,气儿不敢高声出。
  贾敬看了一会子书,放下书来问道:“你来做什么?”
  贾珍脸色一动,依旧静静地说:“回父亲大人的话,儿子媳妇昨夜里死了。”
  贾敬唔了一声,又低下头去看书,口中应道:“知道了,死者已已,你自己要节哀。回吧。待我晚间为她超度。”他闭目咕噜咕噜念了一阵,睁眼看贾珍还立在跟前,道:“你还有什么事吗?回吧,我要清修。”说完又阖了眼,宣一声:“无量寿佛。”
  贾珍盯住他道:“儿子有事请教!”说完立着不动。
  贾敬脸上露出与世无争的笑容:“我儿!这是哪里话,如今府里是你当家,东西任凭你取用,我又禁不得你,何必巴巴赶来问我?”
  贾珍笑一声,声音干巴巴的,坚硬干涩,有几分按捺不住的怒。这老匹夫,跟他玩心机,他徉做不知,那他就挑明了说!
  “可卿死了!”贾珍高声道。
  他定定地看住他。贾敬一抬眼,看见贾珍的目光,他心一颤,低头念起经来。
  贾珍站在那里,心潮起伏。他再一次恨声道:“前几日夜里,父亲回去过。”
  贾敬不置可否。闭目颂经。
  “儿子知道!父亲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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