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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不容易,就说:“程哥,这钱要得肯定不容易吧?”程维笑笑说:“自从上半年咱俩去过一次后,我又去了不下五次,又找了口字县税务局的人帮忙,好歹把那个厂长拿下了。”杨建明拿过钱,数了二千留下,把剩余的三千递给程维说:“程哥,上次我已经得了二千五百元钱的饮料,之后要钱,又都是你跑的,我拿二千就行了。”程维把钱推给杨建明说:“咱们是哥们,不用太看重这两钱。虽说当初定好咱俩一人五千,版面费五千,但实话告诉你,我们总社给我的免费版面到现在我还没用完,所以版面费就免了,咱哥俩一人七千五。”杨建明不想欠程维的情,就说:“亲兄弟明算帐嘛!一码是一码,不然以后咱们就没法合作了。再说你那个免费版面也不是真正免费的,你一年也要往你们总社交不少钱呢!”程维见杨建明执意不要,就从三千里取出一千,把剩下的两千推给杨建明说:“你要还当我是你大哥,就把这钱收下。”顿了顿又说:“老弟,记者站这行越来越不好干了,我正想着转行干点别的呢!”杨建明一愣,说:“程哥,你做得不挺好吗?”程维叹口气说:“你也知道,我这两年挣的俩钱,都靠我舅舅,现在他退了,我就不好使了,没了旅游局那边的收入,只靠到下面刮地皮,危险不说,大钱也挣不到。唉,今非昔比,环境不行啦!”杨建明也叹口气,表示理解。
沉默了一会,程维站起来,走到杨建明身边,推心置腹地说:“建明,之所以有那么多人肯冒风险干记者站,就是因为在记者站弄钱容易,不用出力气,只要稍微动点脑筋,吃吃喝喝间钱就到手了,而且在社会上还有一定的地位,但那是以前,现在不行了,这段时间网上关于记者出事的报道越来越多,我劝你也尽早找条退路,不要陷得太深,做编辑,考公务员,到公司上班,自己做生意,路多着呢!”杨建*里一阵感动,知道程维说这样的话,是真心为自己好,就说:“程哥,我也早有这种想法,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去处。”程维慨叹一声说:“不管咱们以后到哪,干什么,我都希望咱们的感情不要断了。其实细想想,人这一辈子,能攒下几个知心的朋友啊!”杨建明看着程维,一时感慨万千。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杨建明正想晚上找尹桂生聚聚,顺便为那天的事道个歉,没想到尹桂生的电话先打进来了:“杨哥,今天晚上六点在金都酒店三楼302房间,有一个企业老总请程站长和我吃饭,大概七点前结束。”然后不等杨建明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杨建明一阵激动,马上到街上买了一张卡,把自己手机里的卡换掉,拨通了新闻出版局和金都酒店所在辖区派出所的电话。放下电话,又换回自己平时使用的卡。杨建明一看表,还不到五点,就到金都酒店对面一家小饭店坐下,要了两个菜三瓶啤酒,一边喝一边观察对面的动静。
五点多一点,杨建明发现酒店门口开来一辆面包车,四个健硕的男子下了车,神情严肃地进了酒店,随后那辆面包车在酒店前一个不显眼的车位停了下来。杨建明发现,司机没有下车,透过半透明的车窗玻璃,杨建明隐隐看到里面除了司机还有别人。杨建*想可能是派出所和新闻出版局的人到位了,不禁一阵激动,连干了两杯。六点整,杨建明看到程维的车准时开了过来。程维和尹桂生刚一下车,酒店大厅里快步迎出来一男一女,四个人分别握手寒暄了几句后进了酒店。想到即将发生的一切,杨建明不禁兴奋得手有点发抖,端起的酒杯一倾斜,里面的泡沫一下子洒到了桌上,杨建明赶紧定了定神,重又拿起酒瓶,满满地斟了一杯,一饮而进,感觉无比畅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杨建明的心里却变得越来越矛盾。为了一个女人,自己真的要做这种斩尽杀绝的事吗?如果程维真的被抓,他的一生可能就因此被毁了。还有尹桂生,他会怎么看自己?杨建明知道,尹桂生给自己通风报信,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只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恩情。如果程维因此被抓,尹桂生的心理不会没有负罪感,甚至可能会因此内疚一辈子。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过薄情寡义,心狠手辣了?……杨建明的思想稍微一松动,另一些场景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闪现在脑海里:程维和郭丽在床上翻云覆雨;程维和郭丽在车上,看着杨建明的背影得意地笑;程维充满讥诮的眼神……稍倾,杨建明又想起程维昨天对他说的那些充满关怀的话语,往日对自己的好,两人以前一起往下面跑时的一些事……在黑与白的边缘,在天堂和地狱的分界线,杨建明的思想反复波动,无法停在一个固定的点上。再一看表,已经快六点半了。
不容再迟疑,杨建明咬咬牙,换上那张新卡,给程维发了一条短信:你已被人监控,危险!看着手机屏幕上提示发送已成功的字样,杨建明身子一软,颓然瘫坐在椅子上,汗出如浆。顿了顿,杨建明关机,把新卡取出来,一点一点撕成碎片。再抬眼看时,只见程维快步走出酒店大厅,后面跟着尹桂生和刚才在门口迎接他们的一男一女。那两人不停地在说着什么,试图拦住程维,程维一言不发,黑着脸和尹桂生上了车,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那一男一女看着车的背影发呆。
大约一个小时后,尹桂生发来一条短信:杨哥,谢谢你!
杨建明没有回。
过小年那天晚上,刘继业忽然给杨建明打来电话,说给老弟拜个早年。杨建明急忙说:“刘哥,我给你拜年才是,哪能你给我拜年呢?”刘继业笑笑说:“大敬小,必得好嘛!何况我现在有事求你。”杨建明说:“刘哥只管吩咐!”刘继业说:“五原县城建局有点事,我自己去不了,想和你一起去。”杨建明说:“这是好事啊!你自己怎么去不了呢?”刘继业说:“你不知道,我现在不干原来那个媒体了,别说正规的记者证,连总社自己发的证件也不好使了。”杨建明说:“你不干得挺好的吗?怎么不干了呢?”刘继业干笑一声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干那个媒体,开始只交了一点钱,我的想法是一天天往后拖,能干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总社那边也不傻,见过了大半年我的承包款还没交上三分之一,知道我是有意赖着不给,就在报纸上登个声明,我的记者站没了,身份也没了。”杨建*想,这个老刘,要不是没了证件自己去不了,才不会找到自己头上呢!但无论如何这是件好事,就说:“大哥给兄弟一个发财的机会,我怎么能不识抬举呢?只是我的证件是《商品报》的,去采访城建局,有点太牵强。”刘继业说:“没问题。我找到的事正好是城建局下属的一个建筑单位盖的楼出现了质量问题。你想啊,楼是商品吧?既然是商品,那咱们去采访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吗?”杨建明想了想说:“好吧,一切听大哥的。”
到五原县,刘继业联系上了提供线索的买楼的客户,和杨建明一起来到那个客户的家,进门一看,只见客厅的墙上裂了一条大缝子,卫生间、厨房等处还有几条小裂缝。客户说:“这楼我刚买不到半年,墙上就出现了裂缝,我已经找了县质监局的朋友,对墙表面的水泥进行了检测,发现不达标。我找到建筑公司,公司没人管,又找公司的主管局城建局,还是没人管,没办法,我只好向你们媒体反映,希望你们能报道一下,给我们一个说法。”证据确凿,杨建明和刘继业直接来到县城建局。一把张局长看了杨建明的证件,听老刘说完大致情况后,说:“那个建筑公司,名义上是我们局下属的公司,但早就承包给个人了,我们也管不了。”杨建明说:“这个公司不管承没承包给个人,在隶属关系上,是不是还归咱们城建局管吧?”张局长说:“那倒是。”杨建明说:“既然这个建筑公司归城建局管,那你们城建局就有责任督促他们把客户反映的问题给解决好……”
三人又推了一会太极,张局长看看表,快十一点了,就说:“你们两位可能不知道,我是从组织部到这来工作的,和宣传部的王部长很熟,中午我把他找来,大家一起吃顿饭。”杨建明和刘继业见这个张局长很难缠,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答应。上卫生间的间隙,杨建明说:“刘哥,你和那个王部长熟悉吗?”刘继业说:“不熟悉。这个县原来的一把宣传部长钱部长到别的县当副书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