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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卿萍还是心有余悸地说:“我可是背着你,背着董事会,一个人偷偷摸摸干的,这你也不怪我?”孟振荣终于抬起头来,带着有点不解的神情:“我跟你说啊,我现在是感谢你还来不急呐,哪有功夫来埋怨你呀。说句实在话,如果是早走这一步,说不定早就解决问题了。都怪我,老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都不知道自己最应该干的是什么。现在好了,我一直以来无法决断的事情,终于由你帮我来下了决心,反而觉得天空一下子豁然开朗,前途更是无限的光明了。”王卿萍这才将一刻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了,脸上也终于散发出近一段时间难得一见的,灿烂而又绚丽的笑容:“真的?”孟振荣非常肯定地说:“当然是真的。”孟振荣说到此时,其实正从内心深处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问号也在质疑自己刚才一番信誓旦旦的溢美之辞。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以往那种自信给淹没了。孟振荣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真的会败在市场的脚下。尤其是在现在,自己又有了如此丰厚资金支持的时候,怎么还会再度惨败被套呢?!
有了这笔钱以后,孟振荣很快就将其投入到了推高股票的价格上面,使得股票市值再度开始节节攀升。孟振荣本来也不想将股价再度推高,但无奈于市场整体偏弱,出货几乎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孟振荣只好转换思维方式,将资金用来做大股票市值上。这样一来,在财务账上就有了一组非常出色而又亮丽的数据。孟振荣现在已经彻底的想通了,尽管在别人看来,这仅仅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做法,是一种阿Q精神在作怪。但孟振荣可不这么认为,孟振荣认为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别人是被动挨套,是一种无奈之举。而他现在则从被动转变成了主动,将资金主动投入到做大和维持股票市值上面。一旦市场转强走牛,他就有机会将股票悉数清仓,一举反败为胜。以往那种做法只能算是一种短期的投机炒作行为,而现在他这种做法,则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投资行为。如果将过去那种以散户为鱼肉对象的庄家称之为恶庄的话,那么现在的他,不但没有将风险扩散,反而在用资金积极地吸纳和维持股价,使得敢于买入的投资者人人可以从中获利。完全变成了前所未有、焕然一新的善庄。如果大家都能按照他这种手法来运作股票的话,不仅对于投资者有利,也必然会对整个股票市场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不但减少了股票价格的大幅波动,也使管理层一心想要达到的“稳中有升”的调控目标得以顺利实现。不仅如此,孟振荣干脆是一不做,二不休,又将这些股票全数抵押给了证券经营部,从证券经营部那里又融入了大笔的资金。反正这只电力股如今已经是无法顺利出局了,但只要能将股票市值维持在一定的水平上,从财务角度来说,他就没有亏。不管怎么说,能在这种状况之下,勇于创新和探索,至少也是在为中国证券市场做了不可多得的杰出贡献。仅此一点,就已经足以令孟振荣又开始沾沾自喜、激动不已。彷佛自己又再度成了市场的主导者,而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具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终于再次让市场屈从于自己的意志和理念。
有了这样的想法,孟振荣不再觉得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有任何的不妥之处,也不觉得如此行事亦有违职业操守,至少在良心上已不会再受到来自于自我的谴责和煎熬。当然,更不会觉得现在的做法正在违背经济法则和规律。反而在不断地寻求机会,伺机进一步迅速扩大战果。
2002年6月24日,中国证监会发布了一则振奋人心的消息,宣布在国内市场暂停国有股减持。受到这则消息的影响,沪深股市双双跳空高开,市场看多气氛异常热烈。孟振荣没有用多少资金,就将电力股推倒了涨停板的位置上。而已经留意了很久的一只大城市的公共交通股,立即被孟振荣纳入了全线建仓的范围。为了可以尽快地抢到尽可能多的筹码,孟振荣只能将大量的买入盘放在涨停板上。很快,大量的抛单就将这只股票的涨停板给打开了。孟振荣留意了一下那只电力股,还是被牢牢地封在涨停板处。再看了一下其他涨停板的个股,翻了一次屏幕,粗略计算了一下,封在涨停板上的个股依然有上百只。孟振荣的信心得到进一步的增强,觉得应该继续大胆建仓,于是将所有的抛盘悉数吃进。仅一天的时间,就将近四分之一的流通筹码收入囊中。
接着两天,孟振荣依然义无反顾,继续全力承接别人抛售出来的股票,很快就控制了近五成的筹码。孟振荣正在为自己的果断沾沾自喜之际,大盘从第二个星期开始已经显露出向上乏力的态势。但这个信号并没有引起孟振荣的注意,孟振荣认为这只不过是大势继续向上攀升之前的一次合理的技术性调整。最少整理一周,多则二周,调整完成之后,大盘一定还会继续上行。借着大盘整理的机会,孟振荣也来了个顺势调整,将一些股票抛售出来,将股票价格打低了近20%。然后又在低位将抛出的筹码全部买回,使持仓成本降了下来。但这一次孟振荣又是严重的判断失误,大盘受消息刺激的行情仅仅维持了不到一个星期,又回归到绵绵不断的下跌轨迹上去了。在这种情况之下,想用资金将股票价格继续推高显然是一种以卵击石、自不量力的自杀式行为,孟振荣在被套的电力股上已经领教过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又采取了守的策略,将别人抛售出来的股票统统承接。以求维持股票市值,将财务报表作漂亮。
但要做到这一点,也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就是要有源源不断的资金用来吸纳抛盘,还要用资金来维持股票价格的稳定。否则的话,后果亦不堪设想。此时的孟振荣已经是没有任何的选择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将公司中一切可以抵押的财产,通通让王卿萍拿到银行或证券公司去抵押。将抵押后融回来的资金,又填到那无底洞似的股市里面,尽量将两只股票的市值维持住。只要能将市值维持住,别人就没法子在背后对他说三到四。即使在董事会上,也能使自己有一个充分辩解的理由。
王卿萍的生日就要到了,孟振荣想了许久,到底应该送什么礼物呢?尽管孟振荣在股票处理上采取了一种自欺欺人的态度,但心里也终于开始隐隐约约滋生出某种不祥的预感。如果自己万一出事,王卿萍就有可能跟着自己一块儿倒霉。当然这并不是指其他的不幸,而是有可能白跟着自己忙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依然是两手空空。孟振荣这时想起,当年为什么没有给王卿萍网开一面,让她在股票上赚点养命的钱呢?孟振荣回答不上来。如今走到了这一步,只好由自己来为她安排一条退路了。
孟振荣打开保险柜,在里面寻找一个几年之前开的,还一直没有使用的存折。不经意之间,将当年王卿萍父亲王友正留下的一个存折也给翻了出来。里面一共是三百八十万元,其中有二百万元是当年与梁聪一块成功做庄以后分得的提成,一百八十万元则是王友正自己投资投票的所得。孟振荣觉得自己也应该对王卿萍有所交代,尤其是王卿萍一直以来对自己无怨无悔的追随和竭尽全力帮助,无论如何都需要以某种方式作出一定的补偿才行。于是,孟振荣偷偷摸摸地在私底下转出了一笔数五百万元的资金,作为对王卿萍的一种回报。
王卿萍与孟振荣一块下班回到家门口,见门口正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牌小轿车,正好挡住了他们这辆车入库的道路。王卿萍打开车门,向周围看了一下:“谁这么讨厌,把车正好停在别人家门口的地方。”孟振荣也下了车,向那辆白色宝马车走了过去。走到车前面停了下来,回头见王卿萍还是站在原地,即向王卿萍招了招手,示意王卿萍过去。王卿萍十分不情愿地走了过去:“就算是有一辆好车,也没必要放到别人家门口来炫耀吧。”孟振荣带着王卿萍围着车子转了一圈:“怎么样,车子不错吧?”王卿萍不以为然地说:“好又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的。”孟振荣从口袋了掏出了一串钥匙,在王卿萍面前晃了一晃:“从现在一刻开始,这辆车就属于你的了。”
王卿萍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孟振荣一直承诺给自己生日的一份大礼,居然会是这么漂亮的一台汽车。王卿萍一把将孟振荣手上的钥匙给夺了下来,立即打开车门,将车子发动,开出去兜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