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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
“呃?”
“……”我不知道感冒和伤风是不是一回事,也没再问。
“趁热喝吧,我都抱了一道儿了,也不是特别烫了。”总觉得他今天特别客气,有点儿生。
“好。”他动了动,接过瓷盅。
“外面下雨了。”
“嗯。”
“……”
“天气变凉了。”他喝了一口。
“是啊……好喝没?”
“嗯,你炖的?”
“不是。”
“……要不要喝?”他举着瓷盅。
“你喝。”我摇头,“昨晚上害你没睡好,这是赔礼。”
“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他问。
“没。”明明是你的态度客气了才对。
“……”
“在看什么?”熬到这么晚。
“账本。”
“……哦。”我摸着胃的那个地方,衣料上还有着刚刚被安神汤捂热温度。
“……”
他坐在案牍那边,我站在案牍这边。
蜡烛上的火苗跳啊跳的晃动着橘色的阴影,屋外是连绵细雨落地的轻绵。
“嗯……我回去了。”
“好,早睡。”
“嗯。”我拿过空空的瓷盅,好轻。
往门边走,整个屋子只能听见我衣服面料相互摩擦的沙沙声。
“非儿。”
“嗯?”我站住脚,没有回头。能感觉到他起身朝我这边走过来。
“瓷盅放下吧,我明天叫下人送回去就好。”我转过身,他从我手里拿回瓷盅,“你直接回房,就不要绕路了……外面还下着雨。”
“哦。”
“头发都湿了。”他伸手撩撩我的刘海,其实不湿,只是来时被小雨打了,有点潮。
“……嗯。”
“回去吧。”本来要摸我脸的手顿了顿,转而拍拍我的头。
“嗯。”
我才又转身往外走。
“非儿。”
“啊?”我看他。
“明天多穿点儿,天儿冷了。”他拿过一件外衫帔在我身上。
“嗯。”
“……”
他始终没和我对上眼神,语气也始终是淡淡的。
撑开伞,我回我的园子。
脂油伞立在墙角,地上一片阴湿。
烛光打在伞上的亮片晃动着,在墨色的花纹上游移。
水滴顺着支架滑落,无声落地。
窗外乌漆抹黑,什么也看不清。
我又抱出一床新被,寻思着要不要做个暖水袋什么的。
钻进被子,借着细雨绵绵的环境安然入睡。
雨天,睡觉舒服。
或许,我也喝碗安神汤,会睡得更香。
后来的几天,小雨一直断断续续。
天阴的黑黑的,像是摄影棚里拉上的幕布。
还好古代的建筑有长廊屋檐,出屋也不会被淋湿。
当然活动范围也只限于我的这个园子。
不过冷是真的,吹过的风都变得冷了,带着丝丝的寒意。
肥肥卧在垫着毛毯的竹篮里打瞌睡,一条后腿还当啷在外面,悠闲自在。
我拿着类似《唐诗三百首》的一本书,配合着现在的环境感慨“古古人”伤春悲秋精忠报国的情怀。
这雨好像截断了我们之间的来往似的,莫靖离没再来过。
就像我刚进府时那样,有些不习惯的感觉。
虽不是乍暖还寒时,却也有些颇难将息。
下人每天都送来安神养心的浓汤,说是老爷吩咐下来的。
这是还我的礼?
既然送来了,我就喝。
正好缓解缓解心里莫名的压抑郁闷。
是不是下雨时,人的心情都会不好?
我拿出上次的纸牌,在桌面上摆开。
以前小路儿教过我占卜之类的,我说都是大老爷们儿,不信这东西。
他摆弄了几下,也就撇在一边了。
还说自己没那个天赋。
五十三张,很牵强算是一样的大小。
一张一张翻开,很畸形的图案红红黑黑。
一张一张压在一起,最开始的牌看不到了,让人有种流逝不再的错觉。
毕竟不是正宗的真品。
有的纸牌边角翘开,还能隐约看见层叠粘贴的痕迹。
这幅牌,你说它是么?它是。
你说它不是么?它也还真不是。
剽窃来的东西,还简易粗糙。
本来也只是无聊里打发无聊的东西,丢在角落里会立刻被遗忘。
哪天再有了兴致想找出来时,也许已经不见了。
那种不地道的东西,或许多少年后,它因为少了一张而得到的“不完全”会成为他唯一的看点。
丢一张纸牌到雨里,被细绵的雨丝打湿,然后慢慢变软,摊成一片。
如果这时有谁过来踩一脚,那就真是落叶归根,回归自然了。
被雨打过后的植被没有春天季节那样萌生新绿的妄想,而是静候香消玉殒满处萧条。
落叶枯草会以这雨水为借口,谅解自己的腐朽残败。
天际阴黑,那种像打在幕布上一样很假的光亮照射又能维持多久?
雨停以后吧……
“今天是什么汤?”我倚在椅子背上,有些无力。
“少爷,是静心汤。”小棋端到我面前,嘴角扬得好高。
“配料?”
“龙眼、川丹参。”
“……放下吧。”每天都喝,幸亏不是全人参,否则我还不补得到处喷鼻血???
反正没什么坏处,就当喝营养品脑白金——根本是调养心血虚衰心烦不眠的镇定剂。
不知是否拜它所赐,我最近没生什么病,也没有不舒服。
昨天夜里,雨停了,看是下够了。
冲冲也好,把灰尘都冲刷掉,洗洗干净。
转眼又到月中十五。
时间没见着什么,就都过去了。
就像下了大雪学校停课一样的感觉,几天都呆在房间里无疾六受。
以前还有电脑,没有电脑还有PSP,没有PSP还有手机……
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架空时代的“古古人”诗集,“古古人”词赋。
肥肥倒是安享幸福小日子,活蹦乱跳的跑出去玩儿。
我喝完汤,出去坐在长廊上看肥肥。
它跑来跳去,还打滚儿。
我要考虑下一会儿要不要它进房间。
有一会儿了,肥肥扎在一堆枯黄草里,大屁股扭来扭去。
我刚要站起身去看看究竟。
只见远处冲来一袭身影,直奔肥肥而去。
当我看清来人时,都傻了。
莫靖离揪过肥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伸进兔子嘴里,掏啊掏啊竟然掏出一条起码得有四、五公分粗,一米多长的大蚯蚓!!!
这……这这这是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莫靖离抓着那条大蚯蚓,一脸很不爽的神情,好像很有想掐死之而后快的想法。
肥肥趴在地上“咔咔”的往外呕着,还不住地打着哆嗦。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条蚯蚓身上竟然绑着一个小竹筒?!
莫靖离解下那个竹筒,很自然的把蚯蚓丢在地上,还用脚踩住。
但是我听到那东西砸在地上很响的声音……
我走过去,手还没碰到他的衣角。
“爹……”
“别碰我!”他像躲什么细菌一样,紧张的甩开我还没碰到他的手,退开一段距离避开我好几步之遥。
“呃……?”我有些愣。
“……我是说……”
“……”我承认,他几天没来,我很新鲜他。
“莫非……”
“……”心脏咚咚的,很不给面子。
“莫非……莫非!”
“……”
可能是喝汤喝上火了,脑袋一沉,栽了。
脚下轻轻软软。
四周渐渐的由黑暗转亮,光打进来的折射映出了模糊的景象。
踏上一台石阶,告别虚乎缥缈的游浮。
走廊上的红漆柱子是新粉刷过不久的,檐顶上是蜿蜒复古的雕刻和彩绘上去的图样。
彩云,花卉,蛟,麒麟,凤凰……
门,大概是红木的,雕刻着精致的花纹。
我光着脚,但却不感觉冷。
门开着,我走进去。
正堂的墙上挂着很大一幅山水写意。
桌上摆着很多水果,还有茶壶茶杯。
在桌上一角儿,有一个红漆的拨浪鼓。
右手边的方向,挂着一层薄纱。里面有个摇篮,缓慢的一摇一摇。
我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