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生在世的话,他定能于此情此景中,在他的大提琴组曲中再添一首新旋律的。 也许有一天,德卡先生,我们在那片松林边上建一个教堂,每个礼拜日的上午我们的孩子们来这里唱诗,下午举办音乐会。军官挤了挤眼睛接着说:当然,教堂里还要配上一个声音宏亮的管风琴。 为什么不呢,牧师说着从马上下来,沿着海边向那片松林走去。 四年后,一八四九年秋天的一个黄昏里,太阳正在远远的太平洋中呈金球状缓缓地跌进大海的波涛中。 无数来自北加州淘金的人,带着心中的欲望和手中的铁镐沿着海边一路北上,继续地寻找他们的梦想。 远远地,他们看到了一片在风中摇摆着的松林。 有人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当地人回答:波特兰。 有人指着北边问:再往北呢? 西雅图。 这里发现过黄金吗? 没有。当地人摇摇头说: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港口,好像还有一些音乐。 音乐?淘金的人们问道。 你们仔细听,能够听到的。 淘金的人们低头侧耳。 果然,在松涛之中,他们隐约地听到了钢琴和提琴的声音,在树尖之上飘来飞去的。。。。。。 托马斯。德卡已经闭着眼睛拉了有一个小时的琴了,怀里的大提琴像个婴儿般地贴在自己的胸前。声音从琴腔里绵延地传出,忽而颤抖,忽而挣扎,忽而跳跃。 亨利。约克夫坐在墙角的一架钢琴上默契地伴奏着。 两种交织着的琴声低语着、呻吟着、纠缠着,沿着教堂的墙壁爬来爬去。 黄昏里,有教徒依然坐在静静的教堂里,听着从教堂旁边一个小小的祈祷室里传出的那如泣如诉的琴声。 太阳用它一天中最后的一点色彩把教堂点抹出几点暗红。 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个穿着长袍的神职人员悄声地来到了他们演奏的房间前,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慢慢地走开了。 也不知拉了多久,托马斯手中的琴弓渐渐地停了下来,于是伙伴的手指也慢慢地僵在了键盘上。 〃怎么了,托马斯?〃亨利问道。 〃你说,这次音乐节我们俩能拿到奖吗?〃托马斯将手中的弓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蹭着。 亨利笑了笑说:〃你呀,干什么都那么认真。你要想,拿到奖怎么样,拿不到奖又能怎么样?关键是,我们在练习和演奏当中所获得的那些快乐。〃 托马斯说:〃今年我们还是有可能得到二等奖的。毕竟比起去年来,我们之间的配合好得多了。想想当时我们准备德沃夏克的B小调一百零四号时,最后一个乐章的处理确实不太好。〃 亨利眼睛看着托马斯,手指在键盘上调皮地跳动着。他摇晃着脑袋,面带轻快的微笑。 托马斯站起身子,举起手中的弓来,做劈杀状地砍向了同伴的身子,然而就在弓弦触到亨利的脖后的一瞬间,又一下子停住了。 亨利快乐地笑了起来,说:〃好吧,为了不辜负你的期望,在喝咖啡之前,我们把那个适度的快板再合一遍吧。〃 托马斯也笑了起来:〃亨利,我刚才甚至在想,我们两个人即使都失业了,没准也能在萨尔斯堡或纳什维尔的街头活下去。〃 〃绝对的。〃亨利说完,低下头,开始了他的前奏。 托马斯再次闭上了眼睛,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地敲响了他们的房间门。 亨利的钢琴并没有停下来,托马斯却抬起头来,看着房门。 接着,房门被重重地敲响了。 于是亨利的手也停了下来。 托马斯站起身来,拉开了房门。 只见一个神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托马斯,我想可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刚才他已经打来过一次了。〃 〃不会又是南希吧?〃 〃不,我想你周围的人大概都知道,每个周末的这个时候,你都会在这里练琴的。可这个人刚才就打过一次来的。〃 〃见鬼!〃托马斯说:〃你让他把电话留下来,一个小时之后,我会把电话给他打回去的。〃 神甫有些犹豫地说:〃他对我说,让你无论如何也要去接一下电话。〃 〃什么人?〃 〃他说是你们的总裁。〃 〃他不是到纽约去开会了吗?〃 〃对不起,〃神甫强调说:〃就我的理解,这个打来电话的人好像是你们克莱尔集团的总裁。〃 和亨利互相看了看后,托马斯放下手中的琴,跟在那个神甫的后面,快步走出了房间。  
《夺标》第一章2
吕家沟矿区离松阳市有六十多公里,其中真正不好走的路也就是二十公里左右。 在市经贸委主任乔世良的陪同之下,从北京来的原冶金部的一位副部长丁老坐在一辆七座的金杯面包车上,一路谈笑风生。 〃好,现在真比十二年前我第一次来这里好得多了。那时,从咱们松阳一出来都是土路呵。过一辆卡车,那灰三分钟也落不下来。〃丁老脸上已经有了不少 的老人斑,但声音依旧宏亮:〃那次,我是带着他们克莱尔公司的一个副总经理来的,之前我们还去过贵州乌江边上的一个铅锌矿,但当时那边的交通情况比咱们这里还要差得多。〃 丁老一口一个咱们咱们的,听得车上几个松阳市的地方干部人心里都热乎乎的。 乔世良把头凑到前边丁老的脸旁,神态谦逊地说:〃丁老说的是,其实咱们河西省到处都是矿藏,满地是宝,可就是什么东西一运出去,成本就上去了。〃 〃所以现在看起来,工业发展还得和基础设施建设配着套一起搞呀。〃丁老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香烟来。 乔世良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丁老点上。 丁老侧过头来说:〃小王呀,你还是当年那样,没有怎么变。〃 乔世良马上哈着腰说:〃看丁老说的。我现在一身的病,耳朵也开始聋了,眼睛更是花得厉害。〃乔世良说着话,眼睛向边上的窗户上瞟了一眼自己,五十多了岁了,可头发还是黑黑的,皮肤也很光滑。总来来说,保养的还行。 离矿区越近,路况也变得差了起来。车开始颠得厉害了起来。 说起来,乔世良和丁老相识的时间不止十二年了。八十年代中期,当时丁老还是被人称为老丁在有色金属司里主事,而那时的乔世良只是松阳市政府的一个普通干部。 与河西省的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松阳地区最大的优势就是经地质部探明,发现这里的吕家沟拥有一个世界级储量的铅锌矿藏。当时国内一家比较大的金融机构下属的金属期货业务部,在芝加哥做商品期货没有赚多少钱,在伦敦的金属期货交易方面,更是差点把裤子都赔进去。但一来二去的,他们利用中央改革开放的政策,为美国西部的一家规模最大的矿山公司牵线搭桥,把吕家沟的资源介绍给了当时急于想和中国拉关系的美国人,拿到了一笔介绍费之后,这些人就溜走了。 当时松阳地区的主要领导却非常地重视这件事情,他们把开发好吕家沟的铅锌矿产作为振兴发展当地经济的一个主要突破口来抓。和当时全球最大的美国矿产公司搭上钩之后,地区领导真懂假懂地跑到美国转了几转,和那边的律师签了若干份文件,想搞个合资企业。可业务真往下推进时才发现,在当时的中国做事并不是一些地方领导想像的那么简单。当时国家规定,凡是合资企业的规模在三千万美元以上的项目,各省的计委都没有权利批准。得报到上边来批。而什么事情一到了北京,从程序上看,马上就变得复杂了起来。首先是要经过一个计委指定的国际工程咨询管理公司的论证。过了论证阶段,还有立项阶段,这当中,主管批复部门还需要会同业务主管机构批复会签。即使拿到了立项的批文,后面许多技术阶段的事情也是极为复杂的。搞大型的合资项目,外经贸委要点头。到了花钱阶段,为了外汇平衡、额度计划等方面不出问题,负责外汇审批的庙也要去烧香。总之,开始忙于立项阶段的那些领导都已经纷纷退休了,吕家沟矿区的那些美国人的巨型运输设备和开采设备还漂在太平洋里,没有在中国的海关报关呢。 为了能够更快地推进这个项目,当时松阳地区专门在北京设立了一个类似于公关机构的驻京办事处。由于乔世良借着字典能够看懂国外发来的传真,同时能够说几句简单的英语,当时的领导大笔一挥,他成为了驻京办事处的一个主要成员。之后,乔世良就开始在北京和松阳之间跑来跑去的了。当时他参与比较多的业务还是吕家沟铅锌矿的立项工作。在这中间,他结识了一些北京的机关的干部。后来关系一直保持得比较好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