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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
“切,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高兴君大脑快短路了,绕口令啊,“我是高兴君,不过不叫‘大款高兴君’。”
“大款就大款吧,你不是大款谁大款啊?别不认啊,别怕,我不向你借钱,最多借你肩头打个瞌睡,你可别小气啊?”
看着高兴君有些局促的表情,赵青有了恶搞的闪念。
“哈哈,借肩头打瞌睡,要付费的,大款主要靠这个赚钱的!”
高兴君很快反应过来,大家恶搞谁怕谁啊?
“呵呵,如何收费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生意啊?”
赵青的脑海突然闪过艳红的影子,同时想起了马忠岳与高兴君的关系。
“对了,高兴君,你还记得马忠岳吗?原来在你们下属一家公司当过老总的,六年前给抓了。他妈妈今天早上过世了。”
“真的,你如何知道的?”
高兴君原本放松的心情紧张起来,想起赵玉文也生死不明,急着询问。
“真的,还是我陪马忠岳老婆办理老太太的死亡离院手续呢。这家人好惨啊。”
“我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你说慢点。”
赵青想起发生在凌晨的那幕情景,慢慢地叙述。
“我是上海某中心医院的医生,马忠岳是我以前的同事。就在两个月前,一直没有联系的马忠岳的妻子王红艳突然找我。她请我帮忙搞一个住院床位,马忠岳的母亲患了晚期肝癌。
“你知道,目前的晚期肝癌是没有很有效的医疗手段的。作为医院也不愿收治这样的病患,这对医院科室的综合考核是没有帮助的。
“病患治愈出院率是很重要的考核条件,一个癌症患者的死亡将拉低不少考核分的。我们的奖金是和科室的综合考核挂钩的。”
似乎是担心高兴君不明白,赵青解释了几句。
“我软硬兼施地缠着肿瘤科的主任,总算在肿瘤科弄到了加床,我们是区级中心医院,药费和诊疗费比市级医院便宜些,所以床位很紧张。
“可就是这样,首期2万元的住院押金也是少不了的,在马忠岳的母亲住院的那天,我去探望过老人家。
“她的面色已是铁灰色,癌症的痛楚让她原本慈祥的面容不时扭曲。你知道她有多瘦吗?不到70斤……”
高兴君见过马忠岳的母亲,但是难以想象晚期肝癌的她如此消瘦。
“我前几天过去探望马忠岳母亲时,才知道马忠岳的母亲在上海无法享受医保待遇,都是自费的。
“首期2万元的住院押金在一个多月的时间的诊疗中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我看到在肿瘤科病房外的长椅上,王红艳坐着呆呆地发愣,她在为后面的诊疗费用犯愁,连我和她打招呼都没听见。
第三十章 我真帮不了她(2)
“我当时真恨自己不是大款,可我的大部分积蓄又让老爸投在股市里,这半年的下跌估计都快不到40%了,我真帮不了她。对了,你可以帮帮她吗?”
赵青突然抓住高兴君的臂膀,又马上松了下来。
“哦,我忘了,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老太太过世了。”赵青神情黯淡了。
高兴君没有在意赵青的失态,他接着问:
“王红艳后来呢?”
“王红艳又找了一份兼职,”赵青有意含糊其辞,“靠兼职收入贴补,昨晚下班路上,还让小流氓欺负受了伤……”
“你知道老太太最后是如何走的吗?”赵青有些哽咽了。
“她是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的。”
“啊?”高兴君没有想过这样的结局。
“是的,就在今天凌晨,看护老太太的护工给另一个病患全面护理回来时,发现老太太已自己拉掉了呼吸机的面罩,也许是不愿再痛苦地活着,她的手死死地攥紧了呼吸机的面罩。
“作为医生,我们看过太多的生死,可是当我们看到这个老太太最后的时刻,几个在场的护士都哭了。
“我当时感到很无助。真的,此刻作为医生,我们无法医治自己和别人的心理创伤;生命是如此脆弱,就算我们努力,可是生命还是不可避免地凋零。
“作为医生,我们付出了我们的青春和健康,你看看我,才32岁不到啊,可是每个月的薪水还不到你们这些大款的一次普通饭局。
“作为癌症病人和家属,他们是用一个家庭的全部力量在赌……
“我真的觉得好失败,我从小一直希望自己是个白衣天使,可是……
“你知道吗?我们医院很多医生都跳槽了,白衣天使都变成了医药公司的销售代表……”
也许是压抑了太久,也许是过度的疲劳,也许是面对一个陌生帅哥的无所顾忌,赵青的叙述,没有条理地跳动着。
高兴君没有去在乎这些,他在思考故事背后的原因。
他是哲学家。
高兴君想起一件事,打断了赵青的叙述。
“你把马忠岳太太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告诉我,我派人先过去看看老太太,送老人家最后一程。”
赵青内心有些意外,难道是她的叙述感动了“大款高兴君”?她有些狐疑。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陌生的黑车司机。他是不是也被感动了?
高兴君补充了一句:“马忠岳以前也是公司员工,表示一下慰问是应该的。”
“旅客们,成都双流国际机场到了,请大家系好安全带,准备降落。”机舱里响起空中小姐清亮的嗓音。
成都到了,赵玉文找到了吗?高兴君的心给牵动了一下。
一下飞机,高兴君就拨打了几个电话。此刻,范德生正在和海天豪等人吃饭。
黑车司机庄营海离开医院,准备回家,在打开面包车的车门时,发现了一张名片。
他看也没看这张名片,随手将名片放在口袋里。回到自己的家,老婆和儿子还没醒,他随便洗了一下,就和平时下班一样,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天色越来越亮,庄营海的老婆陆一岚起床做好早饭,送儿子上学后,照例洗起了庄营海换下的衣服,在清理庄营海衣服口袋时,看到那张名片。上面印着:
“华东医疗集团,我们为你提供新生的机会,我们为你提供改变命运的机会。
“在轻松的海外旅游中,你的人生将发生重大改变。
“如果你的家庭十分困难,我们可以帮助你!
“如果你的人生愿意冒险,我们可以帮助你!
“只要你的身体健康,我们愿意给你一个助人的赚钱机会!
“电话:×××,李爱民
“24小时接听你的来电,改变命运只要一个电话。
“请妥加保存,以便今后不时之需。”
陆一岚看了暗笑,一看就像是骗子的名片,可是他们能从老公庄营海那里骗到啥呢?
我们都是这个城市最底层的市民,无权无势,谁还会把主要精力花在我们身上呢?
陆一岚决定,要等庄营海醒来后,好好问他,也提醒他不要给骗了。
12点过后,庄营海醒来,想起昨晚车上发生的事,他认真地对陆一岚说:
“老婆,你的服务员工作不要再做了,太苦了,不是正常人干的活。”
他的一番话,让陆一岚内心感觉十分复杂。
她不由眼圈红了,委屈、羞愧、无奈、茫然等感觉交织在一起,泪水迷离了双眼,她不吭声了。陆一岚突然想起儿子升学需要的3万元择校费,不由悲从心来,她小声地问:
“儿子的3万元哪里去弄啊,营海?”
庄营海默然了,良久,长叹了一口气:
“唉,实在不行,就算了,现在不比我们当年啊,初中就要3万,以后高中,大学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呢?就是大学毕业,像我们无权无势,他哪里找得到好工作啊?要怪也要怪他投胎不好。你的那份工作真的不要再做了,我再想其他的办法吧。”
“其他的办法?”陆一岚暗想是不是和名片有关?
“你是说名片上的事?”
“名片上的事?哪来的名片?”
庄营海看到陆一岚递过的名片,想起了医院的事,他又联想起与艳红的那点事,有些慌乱地掩饰:“哦,这是车上客人留下的,我也不明白,忘记扔了。”
陆一岚感觉,庄营海有事瞒着她,她想等庄营海出门后,打电话弄明白。
庄营海接到出租车公司的电话,他的搭班是新司机,刚刚出了车祸,车子进了汽修厂,要修一周。
庄营海很愤懑,没车开,但每月的承包费不会少啊。
庄营海赶紧打电话给老赵,希望能多开几天黑车,老赵很仗义地同意了他连续开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