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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可有‘北京饭店’?”
此言一出,两个法国老板受到了启发。傍扎叫道:“对,巴黎有‘巴黎饭店’,为什么北京不可以有‘北京饭店’?我们就叫‘北京饭店’吧!”
佩拉蒂也说:“太好了,这真是个好主意。‘北京饭店’这个名字非常好!它能够给人丰富的想象,让人想到红墙黄瓦、雕梁画栋的宫殿,绿树成荫的街道,穿长袍马褂的男人,还有穿旗袍的苗条女人。是一个充满了东方情调的名字。”
那些客人也都说这个名字好。巴黎是西方的大都市,在西方文明的发展史上起过重大的作用;北京是东方的古都,也是世界文明史上的一颗明珠。何况在西方人的心目中,“北京”充满了神秘的东方色彩,是中国皇帝的所在地,有着皇家气派。
大家越说越高兴,就这样,傍扎和佩拉蒂决定把自己的新店命名为“北京饭店”。他们还决定,开业典礼一定要搞得热热闹闹,要按中国的规矩办,以便显示他们已经是“中国通”了。按中国的规矩,迁址的店重新开业本应当叫“重张”。不过,既然现在名为“北京饭店”了,那就是新生的一个饭店,就应当叫“新张”或“开张”,而不叫“重张”。
不用说,为筹备开业,邵宝元更是忙。当金字招牌刚刚做好时,傍扎和佩拉蒂都曾经问他:“邵,‘北京饭店’这四个字,会因为时间的消逝,被北京有名的风沙磨得褪色吗?”
邵宝元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想了一想说:“不会吧。”
他说这话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他只是宽慰老板,也是宽慰自己,因为饭店不倒,他的饭碗才有保证。
傍扎和佩拉蒂点点头,其实他们对邵宝元的话也是将信将疑,甚至不信比信的成分更多些。可是他们比邵宝元更需要宽慰自己。
无论是傍扎、佩拉蒂还是邵宝元或是那些贺客,那时根本没有想到,也不会想到:“北京饭店”这四个字从此将深深地渗入中国的历史中。
开张盛典热闹非凡,人声鼎沸,鼓乐齐鸣,在一片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和人们的欢呼声中,由一位特别邀请来的名人把盖在金匾上的红绸揭去,顿时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北京饭店”展现在人们面前。傍扎和佩拉蒂为了展现他们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中国通”,今天特意穿上了中国的长袍马褂,胸前戴着红花,满面红光地向前来祝贺的客人频频行礼,和有的客人握手,对有的客人打千,朝有的客人作揖,向有的客人鞠躬,与有的客人拥抱,间或还得吻女宾的纤手。
总之,根据来宾的不同国籍、不同身份、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中外古今的礼节都得用到,把两位洋老板忙得不亦乐乎,甚至累得汗流浃背,可是这一点也不能减去他们的兴奋与欢乐。
金字镌刻的“北京饭店”(3)
贺客们向主人致过贺忱之后,就走进那高悬彩带、彩球和“北京饭店”匾额的大门,去赴庆贺新张的宴会。他们看到的虽然是一个中国式的院落,却是一个崭新的饭店:前院是三合房的布局,房子是新漆过的;东厢房是酒柜,有洋酒,也有中国酒;西厢房是摆着沙发的客厅,北上房是餐厅,院中还有一口井,因为当时北京还没有自来水,这口井自然给饭店和客人带来不少便利。饭店用气灯照明,那时北京没有电,这也属当时最“现代化”的设备了。饭店的后院开了二十多间客房,洁净轩畅,闹中取静,幽雅恬适。它的布置是中西合璧的,四梁八柱的中国式房屋里摆的许多用品,如沙发、软床等却是西式的。据说,这“中西合璧”式的装修风格由北京饭店开风气之先,在清末民初竟成了北京装饰高档旅馆和宅第的一种“时尚”。这时的北京饭店,单人间每天三块,双人间五块。一日三餐,饭店都有供应,早餐七角,午餐一块五,晚餐一块七。这个价格对外国人来说,不算贵,因此开业以后,几乎日日客满。
中国人认为成功的三要素是“天时,地利,人和”。
傍扎和佩拉蒂占有天时之顺,他们经营苏州胡同南边的小酒馆和“北京饭店”时,正是八国联军占领北京期间,联军在北京的驻军曾达到十万之众,再加上到中国传教的、经商的、进行文化交流的,那外国人就更多了。而北京饭店在那时就能够为外国人提供食宿服务,正迎合了外国人的急需,因此是占天时之顺。
傍扎和佩拉蒂也据有地利之便。根据列强和清政府达成的不平等条约,使馆区范围扩大,要在使馆区周围设置“隔离带”,把中国人和使馆区隔开,这么一来。东单头条往西的一片民房和建筑就要拆掉。傍扎和佩拉蒂选的新址正好在拆除民房以后的马路边,也就是在现今东长安街的路北,靠近东单牌楼。那里很快成了一个为使馆区服务的商业区,因此,在百业凋敝的北京,那一带却成了一花独秀的繁荣地区,同时也成了外国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被商家认为是个财源。饭店的东邻有一座小洋楼,那是一家外国女人开的洋妓院。“北京饭店”开在这里不可谓不占地利之便。那时,这个“北京饭店”的单人间每天为银元三块,双人间五块,早餐七角,午饭一块五角,晚餐一块七毛五。住房吃饭当天结算。
傍扎和佩拉蒂也善于经营。比如,为了方便外国人在北京游玩,饭店组织了人力车夫在饭店门口为客人服务。这些车夫都穿着北京饭店的“号坎”,一是表示这些车夫都是由饭店严格挑选的,二来为的是客人丢了东西便于对着“号坎”上的号码寻找。三来也是为了避免车夫们为“争座儿”而打架。他们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棒小伙子,而且模样透着精神,一如老舍先生笔下的“祥子”,同时还要会说几句京味儿十足的“洋话”。因为住店的客人大都是外国人,不会“洋话”无法沟通;这些“洋人”动不动就要去香山、颐和园、潭柘寺,路程长、道也不好走,年纪大的车夫绝对顶不住。饭店还对车钱作了规定,客人不会被敲竹杠。北京饭店管理有方,由此可见一斑。
傍扎和佩拉蒂善于经营,并且占有天时、地利之便,然而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做到“人和”。
北京饭店开业没有多久,钱就赚了不少。钱多了,两个法国老板反而产生了裂痕,后来发展到即使在邵宝元等人的面前也毫不隐晦,他们经常口沫四溅、瞪着眼睛吵架。外国人的个头大,脾气大,嗓门也大,吵得连房顶都打颤。邵宝元和其他的中国伙计劝也不好,不劝也不好,左右为难。
中国有句俗话,“古今多少英雄汉,纷纷落马美人关”。这话也可演绎成“中外多少英雄汉,纷纷落马金钱关”。
钱,可以成为弥合裂隙的粘补剂,又可以成为制造分歧和仇恨的元凶,为分利、分财产而兄弟反目,亲友结仇的事,古今中外都不鲜见。他们是因为经营思想不同而争执吗?也有可能。“道不同不相与谋”,许多朋友曾经同赴患难,最终却因为“道”不相同而分道扬镳的事,直到现在也是屡见不鲜。傍扎和佩拉蒂发生争执的真正原因,史无记载,不便乱猜。
有一天,傍扎喜滋滋地把雇员们都找来,他告诉大家:“那个家伙滚蛋了!”
中国雇员们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说的“那个家伙”是指的佩拉蒂。
接着傍扎又指指身边的一位身材细高,脸色苍白、双眼有些凸出的外国人说,“这位尊贵的先生是从意大利来的,他叫贝郎特,从今以后他是我们的股东之一。你们要听从他的吩咐,就像听从我的一样。”
邵宝元后来才知道,佩拉蒂因为实在无法和傍扎合作下去,独自跑到长辛店另谋发展去了。
虽然两位法国人没有能够合作下去,但是他们建成了北京第一家新式饭店,并且创下了“北京饭店”这个店名,旅游业和饭店管理业的专家们认为:“1901年北京饭店的开业标志着北京有了第一家新式饭店,随后,‘六国饭店’(1907)、‘三星饭店’、‘宝珠饭店’、‘长安春饭店’(1912)、‘东方饭店’(1918)、‘中央饭店’(1922)以及‘西山饭店’、‘华东饭店’、‘德国饭店’、‘威尔根饭店’等相继开业。可见,北京饭店的开业,不仅标志着北京有了第一家新式饭店,而且大大地推动了北京旅游业和饭店业的发展。
莫名的暴利和梦中的大厦(1)
老板发疯死了,奇怪的独眼龙来了。
卢苏发大财的奥秘,小伙计看不明白的世界和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