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光亮的身子上,染了棕红的发丝笔直泻下,直及肩膀,前发分开的垂在额头,那里还有雪白而泛着红红光泽的浑圆鼓起的乳房,柔光熠熠的肉体,丰美修长的双腿,一切都接近无可挑剔的完美,使人忘却了她已过三十的年龄,使人忘却世上一切的事情,成就惟一触目的事物。
我静静的看着不动,任由因睡后而口中干涩难耐,只管盯着建怡的身子。她长长的秀发在和风中微微而动,不时遮住了半张俏脸。她也保持着这个姿势,凝然不动,就像饭后静静发呆的懒猫儿一样。因太阳角度的关系,她乳房的影子落在我的肚脐上,随着她的一呼一吸,影子也在上下颤抖,我也在呼吸,肚脐连带着肚皮一起上下起伏,我感到自己的呼吸也越来越重。为了缓解口中的干涩,我悄悄的吞了一口唾液,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响亮。
建怡悄悄的转了个身,我以为她拿回衣服穿了,可原来只是拿出了我的掌上电脑。从远远的距离上看屏幕上的显示,她所看的好像是上次给她看的那首诗。我任由她看,没有打扰。因为心满意足的关系,我合上了双眼,嘴角泛起微微的幸福的笑意。
不久,我又感觉到了建怡身体的移动,她是站了起来,我还在看不见东西的暗红世界中感觉到。她的脚步移向了某一边的海滩上,我悄悄的打开眼睛,她正拿着硬硬尖尖的石子对着掌上电脑弯下腰来在沙滩上刻画着什么。我看不到那是什么,也无心打扰她的动作。我偏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赤裸的身体,又再看了看建怡她赤裸的身体,我们彼此都一丝不挂,坦诚相对,在原野的小岛上过着原野的生活。
建怡已经站直了身体,对着她刚才刻画东西久久凝视,嘴角处也如我般露出幸福的微笑。我再也按耐不住奇怪的心情,站了起来,走向她身边。看到地上刻着的字,不禁笑了开来。那是我写过的诗,也不记得是哪一年哪一月写的了,我轻轻的读了出来:
《仲夏愁云》
五点,远光,残暗
白雪不留,仲夏
金属,虚幻,落寞
王杰哀歌,《想雪》
阿波罗寻不到马车
云之女神被泼墨
网友 / 狄俄甫斯最后的眼睛
祝福与领带
清水 / 心田 / 动词
锁了的门板,折返
上行的电梯再度闭合
白天的路上全开了灯
两扇房门一开一合
眼前是梦是景
分不清白昼与黑夜
“如何?”我问。
“也是你写的?”建怡问。
“是,但很大程度上是抄的。照着别人的诗写,当然意思词语无一相同,但这样的写法仅此一首,试着玩的,以后再无一例。”
“愿意解释一番?”
“愿意的。”我说。
于是我稍稍的整理一下头绪。
“醒来,在五点的光景,望向窗外,远远的远处泛着七彩的光芒,这近处的天空则灰蒙蒙一片暗。没有下雪,因为这时候北半球八月的缘故。我打开电脑,通过细细的金属线连接到其他地方,那是一个虚幻的世界,虽然是和某人沟通着,但更加重了我落寞的病。电脑的扬声器播着的是王杰的悲情歌曲——《想雪》,反复倾听着,怕有七八十次了吧?
“这期间,我刚刚失业,尚未找到工作,心情有如太阳神阿波罗找不到他金光灿烂的马车无法把光明带给世上那情形一样着急,心里也像盖了一层厚厚的阴云看不到未来的光明。惟有与陌生的网友倾诉着不幸,但她,真像那罪恶的狄俄甫斯一样,最后连眼睛都瞎了,竟然以为网络上的我会付出真感情。但她知道我真正的想法的时候,还是给予我最美好的祝福和领带作为礼物。
“我喝了杯水,稍稍平缓了心情,拿起公事包走向目的地。可是别人一下下的关门,我惟有折返;再次登上别的电梯,可惜一如往次。街上的路灯全开着了,我的房间里关着房门开着阳台门,面前的世界是梦境还是实景?现在究竟是早上还是傍晚?我分不清。”
“你不说,真是谁也猜不透写的是什么。”建怡听罢后评论。
“的确如是。就像谁也无法从表面看到真实。一些心底的想法如果不说出来,真的谁也不知道。”我不无语带相关的说。
建怡却像没有听明白,她说:“那段日子相当灰暗。”
“相当灰暗。”我重复,又补充的说:“想你来着。”
建怡静静的依偎在我的身边,柔柔的海潮旁是一对赤裸的恋人和一首不知所云的诗。而诗也渐渐的被海潮所吞噬,由铿锵有力而至模糊再至坑坑洼洼,到了明日,想必也如旁边的回复一平如镜。
晚上我们煮了海虾,把精心制作好了的三文治留待更夜的时候或是明日。夜幕降临前我们架起窝具,倒进清水,用干柴生了火。虾还是活蹦活跳的留在盛有海水的桶里,我隔了海水,把它倒进滚热的窝里,通透鲜明的活虾没动几下就静止了,没多久颜色也变了,我们和着建怡她特意带来的Vino Nobile红葡萄酒一边喝一边吃。杯子忘记带来,我们只好你一口我一口的对着瓶子喝起来。因为也忘记带筷子的关系,我也只好用手拿着海虾来吃,吃得津津有味。
月华悄悄升起,刚好半月,那里一定是东方,我也悄悄的记住方向。夜里凉风暗动,但也不至于有着凉的担心感觉,我们依旧没有穿上衣服,吃过的东西早已整理好了。现在惟一可做的事情是静静的揽着情人,看寥落稀疏的星光点点的天际,或是聊点什么也好,最好是心事。但谁也没有说,这几天毕竟朝夕相对,能说的话也说了,将要说的话也不合时机。
我们头叠着头,就像一对连生生物,我,她的我,她,我的她,在这个暗夜无边的黑夜中(月亮一个忽然就躲进云后),在这个四面围海的小小孤岛中,紧紧相连。我们是一个整体的个体,一个不可分割的个体的存在在这孤独的地方。夜黑得无以言再,所有的时间在此扭曲,变得毫无意义。我感到实在孤独无比,在海水的重重围困中,孤独寂寞得天荒地老,永不歇身。我的身体在微微颤动,因为我发觉我在哭泣,我紧紧的拥抱着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不知道我为何哭泣。但哭泣本身并无不妥,要哭泣,随它好了。在这个寂静聊赖的黑夜,不哭泣,何以消遣时间?我一只手轻轻的抚扫着自己的背部,另一只手握着自己的大腿,而另两只手则死死的抱紧自己的一个颈项。我自己对自己深深的爱恋着,这一爱恋,无有增加的空间,亦无有减少的可能。我一个头继续哭泣,另一个头则开始唱歌。没有音乐声和奏,我清唱了张学友的《深海》,因为这是在海中的小岛上,没有什么比这更合情合理,歌词大部分记得,不记得的也就算了,并没有刻意的非完美不可。继而我又必然的唱了《怎么舍得你》。
唱罢两首后,建怡的哭声也停顿下来。
我轻声的在她耳根问道:“我们坦诚相对好么?”
建怡擦了擦眼眶的泪水,也擦了擦泪湿了的我的胸膛,“嗯”的应了一声,“你有烦恼吗?”她问。
“有,自然有,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烦恼。”我肯定的答,“而且我的烦恼每时每刻都存在,就像永远挥之不去的白发一样,拔了,另一处地方也会有,永无穷尽。”
“那你的是什么?现在的。”
我本想先知道她为什么要哭,但预感到一时三刻也不能使她说出,那莫不是不可调和的事情,照她如此聪明能干的性格,若非非常之事而不可。
“你能先说说吗?”建怡在我思想的时间里催促。
“好的,等一下你可要说说你的哦!”
“嗯。”
“我的烦恼其实很简单,一点也不伟大,跟谁人说了也不过是一个只作为谈资的话题,听完了必定会忘记。当然作为我自己,或是我身边的人来说,这也是某些重要的事情。作为男人,烦恼也可以统统的归纳为两个方面,女人和钱。在女人方面,一直以来的烦恼根源当然的都是你啦,没有你的日子,烦得不到你,得到你之后烦解决的方法,现在来说是怎样面对以前女友,相对而言,这个也不是什么值得烦恼的事情。钱的方面就是工作了,现在辞了工,失业啦!你说烦不烦?再说,我的计划书也不知会不会最终得到别人的认同。这就是我现在最为烦恼的事情了。”
“一定会成功的。”建怡她安慰我说。
“嘿!”我惟有苦笑一声,心里也不知道梦境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实景。又说:“有时候一些企业,摆弄着‘创新’的名词,可是怎样一个接纳创新思维的途径也没有,真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