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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想到了你。后来,弱汶改变了我,让我重新呼吸。
想到弱汶,立时不能自己,放开紧抱的双手,同时抓着你的肩膀,深望着你,这是惟一可以改变想法的举动。惟有改变,才能改变。四眼相距不过五厘米,彼此呼吸着对方的呼吸,情欲的燎炎急剧窜升,一发不可收拾。我说了一句“我爱你”然后亲吻你的唇,挑启你的齿,纠缠你的舌。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理智之水熄灭情欲之燎炎之时已是接近下午五点,那是手机闹铃的震响。在你广州的屋,在你的床,怀抱着你赤裸的纤腰。按掉闹铃,不看也可以,事情已经发生变化,不可再按事前的想法进行。闹铃也罢黑盒子也罢玉镯子也罢弱汶也罢洛源也罢吕氏也罢,一切都毫不重要,烦恼尽管来吧!我独力承担,即使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穿上衣服,必须回公司,无论多么重要的事情,这是我必不能抗拒的。回公司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干,但习惯如此。公司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刘海英在整理案头上的东西,一个很负责任的人,我和她只是点头示好。
回到座位,颜用即时贴给我留言,“回来后给我打电话”。我呼出一口气,把即时贴重新贴回原来的地方,双手掩面,再次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让热流滋润干枯的眼睛。然后闭起双目,两手的肘子枕伏桌面,做起了眼保健操。
“1、2、3、4、5、6、7……63、64”我在心中默数。
然后又一次,一共四次。
本想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东西,但什么也没有想到,做眼保健操的时候只是做着眼保健操。做完,继续闭目,双手再次掩面,深吸,再深呼,眼睛得到更多的滋润。烦恼稍稍消退。然后站起身来,拿着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凉水,一喝而进,再倒了一杯,走回座位,放下杯子。
掏出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的共事包中拿出黑盒子,打开,拿出玉镯,很普通的玉镯子,上面依然刻着“洛源赠妻吕氏于绍圣二年”十一个字,依然如此,一个字的变化也没有。我双手攒着,轮转的抚摸着,右手食指肚浅浅的感受着内里的文字痕迹,逐个字去辨认,一圈一圈的这样,犹如手捻佛珠。
我先没有给颜打电话,而是打给了老妈,说回去吃饭,然后再跟弱汶说加班。这些天来,我加了很多次班,我已深深感到歉疚。最后才是给了电话颜,在电话中我向她说了我跟建怡的关系,我的想法,她只是怔怔的听着,只是在最后说出“不要忘记帮我写小说啊!”。
回到家里,我悄悄的把装着玉镯的黑盒子交还给老妈,一边说:“妈!看来这玉镯不能给弱汶了。”
“为什么?”老妈神情严肃。
“因为我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不是吧?那女人是谁?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老妈表现得惊讶。
那当然没有说了,就算是认识了其他女人,更何况是与建怡的关系。但这次我必将要说,我心灵犹如还未成长的小孩,虽然可以作出一定的合理的决定,但有些东西却必感无助,非要求助于他人不可,而母亲,在这时正是这样的人选。
“她是我以前的同学,二十年了,我喜欢她二十年了。现在我们好上了,不能自已。但我不想有负于弱汶,她一直待我很好,而我也很喜欢她,也可以用爱来表达。我现在不知道怎样才好,总之现在不能决定,更不能把这玉镯送出去。”我低着头说,不敢直视自己的母亲。
老妈把黑盒子接过,放回抽屉里。“好,那我暂且继续保管。”然后拉我坐在床上,继续问我:“那,那个女人是什么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脑海一怔,是了,她现在怎么样了?丈夫和小孩怎么处理,我可不能不顾及她,虽然从整件事情上看她一直在主动着,但一些东西我必须亲自辨别。至少,我必须了解和她别后十七年她的境况,不需要详尽,梗概就行,最为重要的是这几年的东西。我一无所知,如何谈及未来?
于是我只能这样回答:“他有个老公,有个七岁左右的小孩。”我所有心思都抬不起来了,像柳树的枝叶一般垂下。
“这些事情你要好好想清楚才行,我和你爸爸无疑是站在你一边的。迄今为止,就我个人而言,会支持弱汶,我想你爸爸也是。但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做了的事情要自己承担。”
“嗯!我会的。”
“好了,现在回去弱汶身边吧!和她一起,重新感受她,不要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现在还不能,我说我加班了。”
我有点害怕,害怕面对弱汶,害怕不能自己,害怕还在无措中。
厅外墙上的大摆钟隐约响起,先是与往常无异的唱了《西萨斯的风铃》,然后“叮当,叮当”的响了起来。不清楚到底是响了多少下,躺在床上的我看看摆在书桌上的手机,时间已到了十点,是时候回去了,无论怎样,也必须回去。起来坐在床上,穿上鞋袜,想起了黑盒子里的玉镯,现在正摆放在老妈的抽屉里,我歉疚的笑笑,对着眼前空洞的墙。
我迅速提起脚步,带着心脏和大脑快速离开房间,与父母告别,以平时一倍的速度走上大街,我以为这样可以减少烦恼,至少可以把大部分的专注力放在走路上中去。公交车转瞬即来,不太多人,坐在临街窗户旁,努力的望着车外寻找一切可能的闪光点。
汽车经过绿盈满地的海珠广场,我决定下车,于我来说这只是一个中途站。没有进入海珠广场的绿地,这里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给予我恐惧感,更何况是漆黑的夜里。绕着广场的外沿,登上不论怎么涂新都无法掩盖锈痕的旧式钢铁框架的海珠桥。
一如二十年前,毫无变化,凹凸不平的自行车道像是被遗忘的无主孤坟,缺失的沥青地竟无一块填补过。仿佛回到那时候,每天清晨,背着书包,踏着粼粼骨瘦的24寸自行车,一口气的冲上桥的顶端,然后放下所有紧绷的神经和肌肉,任由自行车沿波而下,让沾满汗水的校服迎向来风,感受它带来的清爽。之后就可以回到课室,最重要的是可以见到你,我的建怡。是的,我的建怡,我终于可以在你的名字前加上“我的”这一前缀了。今天以前,我不怎样认为,但今天,我到底可以确认了。
这里也是我和她,弱汶,第一次相遇时经过的地方。那天我们都喝醉了,我揽着她的纤腰,一揽就是八年。这是平静而幸福的八年,我必须承认,因为确实如此。那天晚上有点微雨,我们一起感受江风,一起呼喊,我第一次吻她,第一次在她身上抚摸婆娑。之后她近乎眷顾般爱恋着我,使我以为无名的神在照看着我,这也是我第一次以为世上确有神在。
渐渐的,我登上了桥顶。俯身栏杆,下面是涟漪微荡的珠江水。
江风再次吹来,我伸开双臂迎接,带着江水的腥味,我深深呼吸。耳边依然响亮着毫无停息意愿的汽车声,我没有回头,抬头望向前方,长灯影照,江水如龙。偶尔行使过一只珠江夜游的彩船,我不曾坐过,既没有独自上船的意念,也没有与弱汶同游的动力。稍稍的幻想身处其中,却想不出身边的女人究竟会是谁。抬头望向天际,寻不到月亮的影踪,惟有星星满天,绝无可读的信息,只得作罢。
夜色染黑了江水,即使是恬然安静的人们也会因此而产生一丝恐怖的想法。鳞片反射着沿江的晚灯,一眨一眨。黑色的河面上生出一块特别的暗影,就在这一块,只在这一块区域,河面诡异的颤抖着,使人以为下面是什么妖怪随时浮上水面,行凶作恶。当然,一切如常,暗影的波涛依然诡异着,往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妖怪依然潜伏于水底。
不知谁人在后面推了一把,我竟然自个的敲开脑门,纵身一跳,打了三个半空翻,直插江底。还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溅起水花的时候,全身已被水包围,眼耳口鼻全进水,一滴不漏,整个身体像是个容器一般,能有的空隙都被水所充满。甚至于体内所有器官都被排挤出体外,但却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通道被排挤掉,仿如细微到毛孔的地方方能成为其神不知鬼不觉的通道。我无法寻获心跳和脉搏,因为感受不到心脏和血管的存在;也无法寻获呼吸的频率,肺没有了。其他都没有了,能想象到的不能想象到的都没有了,惟有构成身体表象的皮肤尚且存在,而且丝毫无损,它是包容水的唯一容器。
剩下的直接连接大脑的眼睛尚能发挥功效。是了,我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