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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大辽王城,如果王城被敌人攻打,那可就离着亡国不远,虽然说大辽国内民怨沸腾,但毕竟还有数十万兵强马壮的辽军,所以什长也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
那士兵听了,也是点了点头,毕竟十几天前,从前线撤退回十余万兵马南下,如今南面闹的越来越凶了,而且这些日子暴雨倾盆,河道都涨了老高,夏粮是没有指望了,那些老百姓没吃的,不造反才怪:“很有可能,现在连咱们这些当兵的都接连几次削减用度,一天连三顿稀的都吃不饱肚子,这次大雨一下,怕是夏粮要泡汤,本来今年家里还种了十来亩田,估计全都涝了,怕是十分之一都收不出来。”
“是啊!在这么闹下去,这天下可又要乱了,这些日子还没南边的消息,不过估计闹腾的更欢腾了,如果不派点兵过去,怕是这天下都要改姓了!”那什长也是叹了口气:“好了,把眼睛瞪大一点,看看是哪个将军带的兵。”
那士兵闻言点了点头,踏踏踏,马蹄声越发的清晰,透过那薄薄的雨幕,已经能看清楚对面的骑兵,那小兵突然瞪大了双眼,对着身边的什长道:“什长,好像不对劲啊!那些骑兵的铠甲黑乎乎的,不是我辽军的牛皮铠甲啊!而且看那旗子,也好像不是苍狼旗,更好像是麒麟旗!”
什长年岁比较大,眼神差了点,而这小兵却机缘巧合得了个千里眼的天赋,就算在雨幕之中也看的比一般人远,所以什长只是看着雨中有一团团的黑影,而小兵却看出铠甲样式和旗子的图案。
这什长闻言,心下一惊,看着雨中越来越近的黑影,连忙道:“你确认是麒麟的旗帜!”
“恩,这麒麟和狼的图案我还能分的清楚,不过这麒麟旗好像是大夏国的旗子吧?”
什长感叹一声这小兵的眼神,又对小兵这有些木讷的脑袋愤慨,一把抱住小兵的腰,二话不说就钻到城墙后壁内的藏兵洞里,这藏兵洞都建在城墙后壁,并没有完全完工,不过却也能挡风遮雨,老兵携着小兵冲进洞内,焦急的道:“赶快将火灭了,快!”
“什长,怎么了!”见老兵直接将脱下的斗篷去压火,其他的几个辽军士兵也都有点纳闷的问道。
“可能是夏军打过来了,都别出声!”什长道。
“真的是夏军么,那咱们是不是回营报信啊!对了,咱们这还有一面锣,现在雨小了,锣声营内应该能听到!”一个士兵听了什长的话,立刻慌乱的找起锣来,说起来他们这一什的人,少有几个愿意当兵的,不过是生活所迫,在军中讨点饭吃,总不至于饿死,而且这守王城的兵每月还有仨瓜俩枣的,虽然每天都会操练,但操练跟打仗是两码事。
什长听了那士兵的话,上去就是一锤头,道:“你想死自己去报信去,夏军那些是骑兵,几百米转眼就到,你前脚到营里,人家后脚就到,一刀就能把你给报销了,就你身上那两层布衣能挡啥事,老实的躲着,咱们这还算隐蔽,我寻思着这夏军这一来,这天怕是要改了,不过这天怎么变,跟咱们关系不大,而且夏国那边对老百姓很是优待,听说种地交的税少,还能从官家那里借牛,借工具,没粮还给粮,如果夏军占了这,也不一定是件坏事,一会大家将号衣都脱了,回村上去,看看风声再说!”
什长人有四十多岁,是老阅历了,在七八个人里算是大辈分,人家吃过的盐比咱吃过的米都多,几个小年轻一听什长这么说,也都安静了下来,虽然他们是当兵的,不过却都是为了口饭吃,就算是当兵他们也经常挨欺负,一天连肚子都吃不饱,还被打发来巡逻,所以对辽国也没有多少归属感,而且随着耳边马蹄声越来越大,显然对方至少有上万骑兵呼啸而入,这连个城墙都没有,就营内那几千没见过血的士兵能挡得住才怪,几个人不由地敬佩的望向那什长。
“敌袭!”张家大营内,哨塔上的士兵扯着嗓子大声的叫喊道,锣声更是霹雳乓啷的一阵响,张家大营内,数千士兵都在营帐内躲着,这外面湿漉漉的,走一圈身上都潮一片,这会闻听锣声大作,这群没上过战场的兵蛋子立刻跟麻爪的鱿鱼一般,根本就不知道敢怎么办好。
好不容易有百夫长,千夫长冲出来,招呼这些兵蛋子,但已然已经晚了,赫连博的飞虎卫虽然在与狼骑亲军大战一场,折损了五六千人,但主力仍在,借着余威,一路狂奔而入,杀向张家大营,张家大营外围只有一圈木栅,根本就没有多少防御,加上张家大营内的辽军属于二线兵马,守守城门才凑合,但面对突袭而来的精锐骑兵,却如一盘散沙,夏军骑兵还离着几十米,大营内就已经炸了营。
赫连博也没想到辽军的素质这么差劲,他估摸着这守军就算没有狼骑亲军那么强,也得有不弱的战斗力,至少让他折损个千八百士兵,才能拿下这里,但没想到,基本上来冲都不用冲,对方就自己大乱了,什么样的敌人最好对付,失去了战斗意志,只懂得逃跑的敌人,这种敌人基本上就是用来屠杀的。
呼啸如风的骑兵好似一阵龙卷风,只是一个冲锋,张家大营五千人大溃,无数人争先恐后的逃窜,但两条腿的怎么跑的过四条腿的,片刻功夫,就倒下一片,赫连博见张家大营彻底的溃败,军心士气大振,立刻命令手下一军都尉哈尔木带兵攻打许村,而自己则带着人攻向东门。
就在大夏骑兵打入外城时,吴用也开始发动内城的暴动,每日都在等着购买粮食的百姓早就已经被添装满火药的炸药桶,尤其是随着城内各处粮栈先后告罄,买卖粮食的店铺只剩下三家在官府的扶持下坚持,但每日排队买米的百姓却排成龙一般,在雨水中淋着,而且排了一整天也还不一定能买到米,民怨早就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差的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老百姓是朴实的,也是盲目的,当蝶楼的暗蝶在一家米庄买了一小把粮食,与贩卖粮食的官员发生冲突,并发生拳脚,早就隐藏在人群之中的一个暗蝶趁乱将一把刀子刺入了一个士兵的胸口,顿时整个局势都混乱了起来,而在暗蝶居中登高一呼,率先冲破士兵们的封锁,去抢夺粮食,火药桶终于被点燃了。
东内城属于平民和贫民的居住场所,人口占据着辽都承天城内的一半以上,能住进城内的大多都是有点本事,能赚到些钱的,但连着半个月的雨,根本就没有工可上,自然也就没钱赚,各米栈虽然价钱没涨,但对这些平民却也是不小的负担,但总还能撑的下去,如今这被人一带,百姓心头上的怨气也找到了口子,顿时大乱起来。
东内城因为粮食内乱的消息快速的传递到宫中,萧绰立刻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连忙调集兵马,先将民乱平息,然后召集大臣们对此事进行商讨,萧绰的举动无疑是正确的,不过她却不知道就在民乱发动之时,大夏军也发动了最后一击。
大夏数万兵马围歼两万狼骑亲军,几乎没有漏掉一人逃走,而大雨也为大夏军的行动做了最完美的遮掩,所以大辽内部一直都不晓得一头狼已经来到自己身边,随时都可能咬上一口。
而这场民乱也敲响了辽国覆灭最后的丧钟,东内城一座客栈之内,西门希步履匆匆的进了后宅,对着书房内的吴用道:“总管,东门守军动了,前往街上去镇压那些暴动的百姓,驻守城门的兵马不足五百,城门口只有几十人!”
吴用放在手上的书籍,站起身,对着西门希道:“吩咐下去,开始收网。”吴用虽然面上冷静,但心里却已经沸腾了起来,自从今晨接到外城传来的行动信号,他就知道北面最后的一个变数也被扼杀了,辽军在王城内虽然空有近六万兵马,但除了皇城内的一万狼骑亲军之外,余下的皆不足虑,不过辽军毕竟经营日久,内城城墙宽厚,没有攻城器械的夏军是万难攻下内城那近四丈高的城墙的,所以他这内应就显得尤为重要,吴用调集了辽都内所有的蝶楼的人手,全部加起来也不过百来人,不过装备却是大夏最顶尖的装备,能否打开城门就全靠这支人马了!
西门希抱拳一礼,匆匆离去,此番西门希亲自带队,蝶楼在辽都内布置的人手也都是身手不错的人马,一百人看似不多,但在关键时刻却能发挥奇效,一百人穿着斗笠,蓑衣推着七八辆稻草车前往城门口。
“站住,今日城门不开,速速退去!”防御城门的百夫长拦住车队,直接喝道。
西门希呵呵笑着,走向百夫长,不过却没有上前谄媚,而是直接从蓑衣之中抽出一把血纹刀,脚下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