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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夏军十里连营,中央大帐,帐内的气氛略显压抑,夏羽沉吟了口气,打破了沉静的道:“想必大家都了解到情况了,虽然我们成功的歼灭了近五万草原骑兵,然而却也损失了至少两万精锐铁骑,如今湖西大镇被破,虽然镇内大部分粮草都已经运送到大营之中,但镇内依旧有粮草近十万担,以不到两万骑兵怕是很难运送如此多的粮草,不过少说也能运送二三万担,有了这批粮食,草原联盟的粮食危机也暂时可解,我们想要在四月结束战争的打算变的不在可能,咱们之前既定的策略也需要变更了。”
本来灵夏采用的就是坚壁清野,以大军牵制敌军主力,利用草原联军粮草不济的弱点来拖垮对方,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意图,只要草原联军撤退,那么接下来,灵夏就可以软硬兼施,大打经济牌,分化拉拢,以胡攻胡,然而慕容恪的惊艳表现,却让灵夏的既定策略变的遥遥无期,长时间的战争状态,消耗巨大,就算夏羽耗的起,但也会元气大伤,在四周危机重重的环境下,任何的虚弱都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这次大帐会议,夏羽将全部都尉以上的武将和谋士都找了来,可以说是灵夏军文武集体亮相,陈亮听到夏羽的沉吟,不像其他的武将都在思考该如何答话,而是将自己遇到的几点疑惑说了出来:“有几点我有点奇怪,为了这次埋伏,我们准备的时候可以说是小心翼翼,大营内也是外松内紧,而且我们是利用夜色和各种巡逻任务用数天时间来布局,就算是探子发出的消息,对方得知我们可能会埋伏,但根据耶律都尉所说,慕容家的一万五千骑兵几乎在等在他们去前进的道路上,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这就让人很奇怪了,我们几路人马集合地点都是临时决定的,不可能被探子得知,还有,在匈奴人,蒙古人和鲜卑人一同攻打运粮队的时候,慕容家的那一路人马却在我们各路伏兵到达前的几分钟内走的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按理说,面对那数百大车白花花的粮草,急需粮草的他们,不可能只因为丢下不到两千人就调转马头,而且还是丢下另外两路人马撤退,这似乎是否太过巧合了,当然我这不是怀疑耶律都尉,只是这其中的关键如果我们不搞清楚,我们就去进行下一步,很可能还会面临今日的情况。”
陈亮的话一说出口,顿时在大营内引起一片议论声,陈亮说这些话,对耶律承乾可以说非常不利,毕竟从湖西传来的消息上看,慕容家是利用耶律承乾手下骑兵的装备蒙混过关,骗开的城门,而在事先,都是各路骑兵都尉临机确定的集合地点,汇拢各路小批的骑兵,可以说为了做到隐蔽,灵夏费了很大的功夫,花了数天时间来布下这个局,而耶律承乾的手下兵马被围杀,随后湖西大镇与其失守也有间接的关系,众人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耶律承乾。
耶律承乾也注意到了四周的目光,知道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站起身,对着夏羽抱拳道:“主公,我耶律承乾虽然是大金降将,但承蒙主公不弃,并受总管大人的看重,身居行营副总管,领骑兵都尉,对此感激涕零,此次损兵折将,我耶律承乾无话可说,甘受惩罚,不过说我耶律承乾背主求荣,那我万万不可苟同。”
夏羽看耶律承乾有些激动,挥手道:“我相信耶律都尉不会那么不智,背弃我灵夏大好的前程,去投奔几个连吃饭都成问题的草原部落,不过这里面确实有些蹊跷,耶律都尉能否将当时的情况仔细的说一说。”
“谢主公信任。”耶律承乾连忙躬身,道:“当时,我和属下隐藏在距离主驰道大约四十余里外的一个荒废的大村内,在四周派出了不少的斥候,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听到响箭的声音后,我就立刻向粮队发射信号的位置前进,然而就在距离粮队不出十余里的一片小树林外,我们才绕过林子边缘,前方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草原骑兵,随后我就带着士兵强行冲了过去,然而没想到在后方,对方布置了一个很玄妙的陷马阵,显然是精心准备的,我们的骑兵一踏入其中就纷纷倒地,不是属下贪生怕死,而是属下的几个卫长为让属下离开,拼死挡住慕容家的骑兵,属下发誓要重建骑军,为他们报仇雪恨,这才狼狈而回。”
“难道沿途就没有一点的反常之处么?能够这么准确的获悉你们的行军路线,并作出安排,实在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说句冒昧的话,各路伏兵所选的行进路线都是临时而定,也就是说是耶律都尉临时选择的,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也难不去怀疑啊!”一旁的田丰深思的问道。
耶律承乾也是郁闷至极,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耶律承乾反复想了想当日的事情,最后苦笑的摇了摇头道:“田军师,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路线是临时选择的,而且一路上我们都是快马行进,就算对方有斥候提前发现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做出布置,何况那巨大的陷马阵,没有半日之功是无法布置出来的。”
耶律承乾苦笑着,不过脑海中却突然闪现出一道白色的影子来:“不过,有一点倒是挺奇怪的,不知道算不算。”
“哦,说说看!”夏羽倒是想看看他找出什么解释来将自己的责任摘除掉,虽然他不相信有人会傻的放弃大好前程,但世界本身就是没有绝对的事情不是吗?
耶律承乾道:“在村内驻扎的时候,天空中就有一只鹰隼始终徘徊在我们上空,当时几个属下的卫长还聊来着,说是天空上的那只鹰隼不是普通的鹰,而是极品海东青,可是一只灵鸟,后来我们赶着去伏击粮队,这只鹰也一直在我们上方飞行。”耶律承乾越说越觉得没底,说道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弱。
而就在这时,作为夏羽贴身近卫的乞木扎也似乎想到了什么,道:“王,说到鹰,似乎在那些慕容家的鲜卑骑兵离开前,天空中似乎有两声鹰啼,当时那尖锐的鹰啼十分响亮,所以在万军厮杀声中仍然听的真切,好像是鹰啼之后,那一万鲜卑骑兵就立刻脱离,向西而去了。”
“鹰?”
“王,在我们蛮族里,有人懂得驯兽这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而且一些有灵性的飞禽如果精心训练,完全可以用来侦察敌情,或许鲜卑人就是利用这个才识破了我们的计划,伏击了耶律都尉。”
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接下去的脉络自然越发的清晰,这时一直闭言不发的徐茂公突然站起身,由于是新投,所以很多时候,徐茂公都是在用眼睛看,耳朵听,很少发表言论,此时他却站起身,对着夏羽一礼道:“主公,蛮人,胡人训练猛禽在古书中也有记载,如果是如此,一切也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的计划虽然能瞒得了斥候和探子的耳目,让对方无法猜测到我们的具体布置,但却瞒不过天上的眼睛,而从各路人马的分布情况来看,耶律都尉的一路骑兵正处于最东面的一路,而且人马数量不算多,也不算少,既然对方提前知晓了我们的布置,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围杀一路伏兵,然后伪装成我军前去诈城。”
“可是鲜卑慕容家既然早就发现了我们的目的和行踪,那为什么还要强行的劫掠运粮队,而且在撤离的时候,却不通知匈奴人和蒙古人,如果有匈奴人和蒙古人一起,以他们手上的马匹数量,至少可以多运三五万担粮草。”夏羽也有些不解的道。
徐茂公却是淡淡一笑,不答反问,看向薛仁贵道:“薛总管最早驻扎湖口原,大大小小经历了十数战,想必对对面的草原联军最是了解,薛总管应该知道这次草原联军三部兵马的组成和近日来三部的损失。”
薛仁贵点了点头,道:“虽然不具体,但却有一个大概数字,根据我们抓来的俘虏所说,草原三部联军中以鲜卑慕容家为最,出兵十五万人,而蒙古察哈尔部次之,有十万铁骑,最次的就是匈奴右谷蠡王,只有五万兵马,僵持这十数日,除去开始几日外,余下的时间里,三部的攻势并不算犀利,从士兵打扫战场,埋掉的尸体数量上看,鲜卑慕容家折损差不多两万三千余,察哈尔部也折损两万余人,匈奴人也差不多有一万五千余人,这个数字只是保守估计,或许还有一些受重伤不治死亡,这个我们就无从得知了。”
徐茂公听了笑了笑,道:“想必大家都听到了,蒙古人有十万人,战死两万人,如今在后方又折损了两万,也就是剩下六万人,而匈奴人本身就只有五万人,战死一万五千多人,现在又死了一万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