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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俯下身,一口咬在蓝衣女子白皙的脖子上,那股子血腥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我身边,激起一阵恶心。
我几乎肯定眼前的黑衣人就是逝水红颜。楼暄说过,逝水红颜全身裹着黑色的斗篷;师娘说过,逝水红颜饮女子的血来维持自己的容颜;还有白天那个女人跟我说过的那些话……这是真的,原来这些都是真的,销声匿迹几十年的逝水红颜又出现了。
恐惧上升到了一个极点,我甚至忘了什么叫害怕,只能死死咬住下嘴唇,屏息不语。以逝水红颜的功力,只要我稍稍呼出一点气息,死亡只是一眨眼的事。我一直埋怨自己的运气背,此刻方才了然,上天是多么眷顾我啊,要是白天我没有换房间,那现在死的人就是我了。
吸完了蓝衣女子的血,逝水红颜直起身子,擦了擦嘴角。她是侧对着我的,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模糊的黑影。好奇心害死猫,当然也能害死人。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是无比渴望能一睹逝水红颜的庐山真面目。不是说逝水红颜倾国倾城吗,我很好奇她究竟长什么样。
心里有个声音不断提醒我,看一眼就好,只要能看她一眼就好。
那个逝水红颜仿佛和我有心灵感应似的,忽然转过来,正对着我所在的方向。黑暗中,只有那双眼睛闪着诡异的蓝色光芒,如地狱中的幽冥鬼火,能吸走人的魂魄。我一颤,牙齿没入下唇,血立刻就渗了出来。
嘴唇上传来的疼痛感使我清醒了几分,但是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从那双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眼睛上移开目光,意识渐渐涣散。我感觉自己的灵魂渐渐飞起来,升到了半空中,飘啊飘……
就在此时身后有人捂住了我的眼睛,我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另一只手附在我捂住自己嘴巴的手上,把我全部的气息堵了回去。我害怕极了,就这么一直静止,静止……时间缓缓流逝,短短几个刹那于我却似经历了几千几万年那么久。
“她走了。”很熟悉的声音。
捂住我嘴巴和眼睛的手都移开了,我呼的喘出一大口气,胸口剧烈颤动起来。
“你没事吧?”
我转身,对上秦浪那双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熠熠生辉的眼睛。他说什么我也听不见了,就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几下。我身子一软,往后瘫了下去。
秦浪顺势接住我,左手往我眉心一探,舒了一口气:“还好没被摄魂,好险。”
“摄魂?”我狐疑。
秦浪点点头:“你刚才看见的蓝色亮光是逝水红颜的冥灵之眼。这是她修炼的一种魔功,能摄人魂魄。若不是我及时捂住了你的眼睛,恐怕你已经被她摄魂。”
“这么说她看见我了?”
“应该没有,若发现了,你我现在恐怕就没命活到现在了。我听师父说,逝水红颜最喜欢吸未婚女子的血,这样能增强她的功力。但她也很容易受血腥味的干扰,血气越浓,她的感应能力就越差……”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注意力全被那股子血腥味吸引过去了,所以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应该吧。”
我悬着的心总算回到原位,又深深吸了几口气,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秦浪正盯着我看,还是那张冰山一般的脸,但眼睛里好像比以往多了一丝温度,让我感到很安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他。
似乎每次我出点什么状况,他都会很及时地出现,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莫非他跟踪我?
秦浪显然低估了我的智商,他没想到我在经历这么恐怖的事情之后能马上恢复清醒理智的头脑。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回道:“白天在镇上看见你,刚好听见别人说销声匿迹几十年的逝水红颜又出现了,我不放心所以跟来看看。你没事就好……”
“鬼扯,你是跟踪我吧!”我打断他的话。
秦浪讶然,否认:“没有。”
“没有?秦二公子,别告诉我你也是迷路迷到这个偏僻的小镇来的吧。我虽然是路痴,但我也不笨,白天我问过路人了,他说这里根本不是回京城的必经之路。你从洛阳回来,理应赶回家才对,怎么会这么巧和我在这里碰上了?当然,我是因为迷路才到这里的,这个理由你不许用!”
“我……”
“你就是在跟踪我!”我下结论。
秦浪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为什么跟踪我?呀,难道你……”我目光如炬,盯着秦浪的眼睛。
月光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好似很不希望听到我把他心中的想法讲出来。可是我没有如他的愿,大胆假设:“你怕回到京城后你爹会再逼你跟我成亲,所以你想杀人灭口!”
秦浪的身子晃了晃,眼角抽了抽。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受刺激了,还是不小的刺激。难道真被我给蒙对了?他想杀我灭口?
“苏染,你哥哥他们真不容易。”秦浪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我怒了:“什么叫我哥哥他们真不容易?你别试图转移话题。”
然后我看见秦浪做了一个楼暄和我在一起时常做的动作——揉太阳穴。记得楼暄曾对我说,“染染,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我至少会少活三年五载,你总是能让人产生一种想撞墙的冲动”。难不成秦浪和我在一起也有这种冲动?我没察觉自己有这种神奇的能力啊。
我试探性问了句:“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去撞墙?”
“嗯?”秦浪不明所以,“什么撞墙?”
“没什么没什么,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转移话题,“快说啦,你跟踪我到底想干什么?”
“那天晚上我看见你拿着包袱出门,我放心不下,所以追出来看看……”
“那好吧,看在你救过我两次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一次。我累了,睡觉去了。你也睡觉去吧。”我挥挥手,不小心把簪子甩到了地上,叮的一声,很清脆。
“什么东西?”秦浪弯腰帮我去捡。
我急忙拉住他:“别碰它,有毒的!”
我赶在秦浪之前捡起簪子,插进发髻中。
上面涂的不是一般的毒,那可是师娘的呕心沥血之作,见血封喉。我这人平日里迷迷糊糊的,关键时刻可是顶顶聪明。晚上握着这根毒簪睡觉,我就怕一不小心划伤自己,所以事先服了解药。要不然刚才划到手的时候,不用等逝水红颜来吸我的血,我肯定先一步向奈何桥前进了。
秦浪没有走,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晃得我眼花。我说:“你烦不烦,我刚被逝水红颜吓破了胆,你得让我安静会儿,定定神啊!”
“你睡吧。”秦浪拉了条椅子坐下。
我得瑟几下:“你别告诉我,今晚你就呆在我房间里不走了吧?隔壁空房这么多,你不会自己找一间去?”
“你不怕逝水红颜再来?”
秦浪也学会使坏了,尽然拿逝水红颜来吓我。不过这招倒是很有用,他一说出口我马上闭嘴了。是啊,难保逝水红颜不会再杀回来。我刚和阎王爷擦肩而过,可不想再擦一次。虽说秦浪不是逝水红颜的对手,但有他在,我活命的机会也多一层。
“你在椅子上睡觉?”我又问了一句废话。
“我不困,你睡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没不让你去睡觉。”我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蹦出一句很傻的话,“要是那个逝水红颜再杀回来,记得叫醒我啊。”
以冰山形象深入人心的秦浪也忍不住笑了一声,“我记着呢,你睡吧。”
闹腾了这么久,我的心忽上忽下的,确实很累了,眼睛一合上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秦浪把我从梦中推醒,我困得要死,说了句“别吵我”,翻身继续睡。秦浪说:“隔壁房间死了人,很快就会惊动官府的,你不想蹚浑水就跟我走。”
我只好乖乖起来,瞪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去开房门。
“那个被逝水红颜杀死的女子是天山派的。”离开小镇后,我在路上这样对秦浪说。
秦浪也不奇怪,他说:“逝水红颜是魔教中人,如今江湖上很少有人是她的对手。天山派的人她自然也不会放在眼中。”
“她真有这么厉害?
“嗯。”
“你打得过她吗?”
“没把握。”
“那她跟你师父比,谁厉害?”
“不知道?”
“你师父有没有跟她交过手?”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
“……”
秦浪不仅是冰山,还是木头,一点情趣都没有。跟他一起上路,除了安全有保障之外,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