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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觉得苦么?他说习惯了,自己还年轻,能够吃苦,再过几年,可能会回去种种菜。
边吃边说,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菜还剩下不少,他说能不能包起来让他下午吃。我向服务员要了两个塑料袋子,并给他买了两包云烟。
出了饭店门,他再次说感谢我,说我是第一个请他吃饭的人。站在路边,就这么分手了?他也许想请我到他的“家”里坐一坐,实在不好开口。我说,我到你家看看。他于是笑着领路。
棚子里正好只能睡一人,能抵挡小雨小风和太阳,他差不多是以天地为庐的人了。我问打雷下大雨,这里能住么?他说不能住,只能住到天桥下。
他的生存方式,很如庄子所谓“鹪鷯巢林,不过一枝。”
我就坐在他的床上――几块木板上放着几张展平的包装盒,上铺一张烂布。家中不能再容一人,他只能站外家门外,歇了担子,把装菜的袋子挂在做门框的树枝上。破竹篾做的墙上,还贴着几张捡来的美女明星画,我想,这也许是他梦的寄托。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他的家都奢侈了点,完整的壁都没有。他的家里除了一张所谓的床外,最有价值就是一条乱云翻滚似的絮被,一只破饭碗,两根筷子,几个酒瓶,看来他再穷,也要喝点酒。我起想希腊犬儒哲学家的生活方式,一无所有,却想多晒太阳。
我不想久坐,怕有虱子在我身上做窝,旅行包一直抱着。谈了一会儿,我说机票还没有买好,不能久坐了,他忙起身相送。我身上还有数千元现金,如果给他,他如果用于做小生意的本钱,足够小小地改变他的命运;但他不想改变生活,很快就会挥霍一空。就送一百元给他吧,让他过几天温饱的日子。我把钱给他时,他的态度出乎我的意外,他坚决不收,不是在客气。他说一顿饭就够了,钱不能拿,他每天卖些破烂,足够生活了,他已经赚了三十多元,可以生活一些日子。
他送我上了坡。我说留步,在外面时间长了,还是回去吧。他点头说,会回去的。我想与他握手,可他手太脏,礼节就免了吧。
在与流浪汉相处的一个多小时里,他的形而下的生活境界间我几乎忘记了ROSE。可离开流浪汉的家后,又想着ROSE了,他还有一个所谓的“家”,我的家在哪里?
我去找航空售票点,路上我接到公司的电话,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黛告诉我,琴上个星期就没有来公司了,要黛等我回来,代她提出辞职。黛听说琴到深圳去了,具体不详。当时打手机给我,我手机接不通,可能是没有电了。公司效益不好,存货不够了。我恳请黛替我照看公司。我归心似箭。
坐在回家的飞机上,我算了算这次爱情长征的花费。从中国的东南到西北,跨越七八个省,行程两万多里,历时二十多天,花费一万七千三百七十六元。成果不是带回了ROSE嫁给我的许诺,而是从ROSE和马建那里取回的一堆爱情真理和一大堆机票、车票和门票,还认识了一个流浪汉。我现在至少比那个流浪汉过得好,从这种人生比较中得到一些安慰与领悟,并从他那个“家”激发我对自己将来的家深深的向往。
在飞行途中,拿出飞机上赠的报纸,查看证券行情,大致估算一下,我那一堆不闻不问的股票,两个套住了的解了套,其他三种赚三万多元,我只能用爱情不顺,股市大顺的话来自我安慰。假若可能,我愿意用全部的财产来换取一个机会——与刚出校门时清纯的ROSR相识的机会。
我躺在椅子上,无时无刻不在想ROSE,她的笑容,她的话语,她的性情,她的美色,她的忧伤,她的心情……我真不知道我是否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无条件的爱情。是我野蛮地剥夺了爱的权力,还是爱残酷地剥夺了我的权力?一想起自己把一个深爱的人留在大西北,独自一人先回来了,心里就有一种无法表达的隐痛与孤独,而这些对有着固执信念的我来说,是无可奈何的。
我一下飞机,就赶到公司。公司样子惨不忍睹,货柜全是空盒,电脑行情报价单印得模糊不清,价格混乱,卫生也脏。大家情绪低落,信心不足。
我对大家说,我回来了,一切都会整顿好的。立即联系进货,印了新的报价单,贴了一些广告,很快恢复我离开前的样子,客户又被我们强有力的说服力拉回来一些。砍人的刀经我一磨,仍然那么温柔又犀利。
回来的这些日子,我的心空荡荡的,于是想起了琴,她为什么要走呢?
黛与青都说不出让我信服的理由。
黛问我出去这么久做什么了。我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加上男人都爱吹嘘。我隐隐地透露一点消息给她们。
027。
我忽然想起在庐山寄来的那件东西。黛拿给了我,一看就知道是拆开看了。黛说,琴说了,如果老板问,就说是她开的。琴留给我一封信。
我办公室拆了信,琴信上简单地说:……
我父亲给我找了一份正式工作,我没有等你我回来就走了,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想给你留一个悬念,就是那一张表格中没有填的那一项,我在离开之前补填,我填Y。祝你幸福快乐。
朱 琴这一瞬间我觉得琴很可爱!
只是祝愿的话透露她话外的玄机,甚至有一点点醋意。她正常的祝愿通俗一点应当是祝我发财,文雅一点是事业发达。让我有些吃惊的是,她在离开前竟补填了刚进公司时没有填的那一项,她还是一个处女,让我有感到意想不到的安慰。
虚幻的爱情,终归于海市蜃楼;现实中的爱情,最合适的是不是就是琴呢?我突然有了这种想法,她在我心中的一切印象,此时全部调动起来了,我分明感到她就是我原本要寻找的那一个人。
她打开ROSE寄给我的礼物,以她的冰要聪明,女人应当更能看透女人的心思,她一定知道我做什么去了。包裹的寄发地点在庐山,她一定猜出我为什么一个人会在哪里。
对,我一定要找到她,一秒钟也不能停。如今的处女是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琴一走,说不定许多色狼在追求她,她毕竟经不起反复的感情进攻……
我不敢再往下想。我的直觉错过了ROSE,我不能再错失琴。我的心不想再漂泊下去,我想有一个家,它会在哪里呢?
我立即告诉黛与青,我要找到琴,她们也明白了八九分。我拔通她家的电话,电话里出现此用户已销户。我立即开车去她家。久敲她的家门,没有人应,问了对门的人,对门的人淡然地说,听到他们家买了新房,搬走了,他们不是一个单位的,平时往来少,不太了解。
我真有些急了,回到公司,青告诉我,琴平时说,想去深圳。可深圳这么大,我到哪里去找她,难道要我在深圳电视台打个广告。如果她真在那里,打广告也无妨。现在没有谁比琴对我来说更重要了。
黛说了,她听说琴有一人亲戚在教委。这真是一个救命的好消息。
我下午立即赶到教委。几乎问遍了教委那七层办公楼。总算找到了琴的姨妈,她说琴现在招入市一中当初中语文教师,正替一个生孩子的老师代课。
她没有去深圳。我对她千谢万谢,掉转车头,直奔市一中。
一路上,我胡思乱想,如果她有了满意的男朋友怎么办呢?我还能不能承受再一次打击呢?如果她有男朋友,我还可以努力,而她会不会正好在昨天晚上已不再是处女……这个世界变化快,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的心跳得厉害,好险影响我开车的注意力。
我在市一中的门口停了车。进了校园,没有什么人走动。学校正在上课。
校园中很安静,连鸟都不敢出声,不时能听到的阵阵读书声。
我在教学楼前徘徊,心里乱糟糟的。下课铃响了,学生们从教学楼的几道门中涌出。
我看见学生中一个身材高出学生的女子,穿着米白色V型敞领套装,气质优雅,手中拿着教案。我看清了,她竟是换了样子的琴。
她会不会注意到我呢?我站着在想。她在校园中看见我的样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我在做各种设想的时候,她看见我了,她脸上的惊讶表情大概只停留二分之一秒。她笑着向我走来。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朱老师,你好。”
琴说:“你好。”她微笑地看着我。
她很聪明,不会象蠢妇可能会问“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或“请问你在找谁”等矫情的问题。
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心思。我大胆地说:“我专程来看你,如果晚上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