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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上没有写生平,孟扶摇只刻了这样一句话。
“真正的爱,来自于彼此的成全。”
妈妈。
那晚我没有真正被安眠药迷倒。
五洲大陆那一场锻造,我的意识已经十分强悍,哪怕孱弱的躯体沉睡,意识依旧清醒。
我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却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那是您对我的成全,生命到了此处,彼此都已经无愧于心,您最后的苦心,我不想辜负。
我知道,您害怕一旦和我相认,最后您自杀时我会认为是我逼死您,您不要我带着愧疚而活。
放心,我不会。
我向您承诺,从此后,无论在哪里,无论遇见任何事,我都会努力的,无比幸福的活。
三月阳光温柔如绸,照见女子纤细背影。照见她携着一袖芬芳的花香,向公墓深处的密林走去,走向宿命所在的终结,走向,爱情的那一头——
孟扶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为第一眼看见的日月星辰灿烂穹顶而欢喜得热泪盈眶。
随即她觉得所在的地方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副棺材,棺材里还有个人和她挤在一起。
她伸出双臂,满足的抱住那个身体,呜……终于回来了。
手臂却突然一僵。
怎么会这么冷?
她慌了,赶紧爬起身,仔细看长孙无极的脸,他的眼紧紧闭着,脸色苍白,看不出一点活气。
孟扶摇把他的脉,也找不到任何跳动的痕迹。
她输真气……没有动静。
她摇晃他……没有反应。
她的心突然空了,塞了一团乱糟糟的雪,怔怔的爬坐起身,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对,难道命运真的可恶到这个程度,她好不容易回来,依旧面对和他的天人两隔?
目光茫然一转,看见棺材的对面,有一个沙漏。
她立刻爬起来去看那沙漏,沙漏里细沙已经漏尽,她心中轰然一声,眼前一黑。
我还是回来迟了么?
她挣扎着,扑出去,想要看清楚那个沙漏里还有没有沙落下。
身后突然一紧。
一只微凉的手,掐住了她的腰,下一瞬天旋地转,她被压在了棺材底。
淡淡的阿修罗莲香气氤氲,那人温柔而急切的唇,覆上她刚要惊呼张开的唇。
她眨眨眼,落下泪来——
穹苍天胜元年,长孙无极继长青神殿殿主位,次年,大宛对扶风塔尔族出兵,占据塔尔族三千里疆土。
天胜二年,大宛女皇孟扶摇下嫁穹苍无极两国帝君长孙无极,嫁妆是塔尔国土,正好将被塔尔隔开的穹苍和无极,连在一起。
同年,扶风女王雅兰珠自愿对大宛无极称臣,永为两国之属,纳入大宛版图。
江山为嫁,天下版图三分之一尽归长孙无极,天胜八年,两国正式合并,改国号“大成”。
大成皇朝的开国皇后,是五洲大陆史上最为光艳灿烂的女子,以其强绝啸傲一生伟绩,尽享五洲大陆膜拜顶礼,史称:神瑛皇后。
上渊长宁三年,上渊帝君燕惊痕出兵太渊,三月灭国,重新合并上渊太渊,改国号大燕。
自此,天下五分,大成,大瀚,轩辕,大燕,大宛。
五国帝君都是实力强绝的天下顶尖人物,世人合称:五圣。
轩辕承业五年,轩辕帝君崩于九华殿,时年三十二岁。
他身后留下一子一女,两个孩子,都是嫔妃所生,至于是哪位嫔妃,他也不记得,只要不是那个人,那么其他任何人,都没什么区别。
轩辕国祧需要人继承,于是他拼命多活几年,活到有了继承人。
他一生未立皇后。
和他相同的,大瀚,大燕两国帝君都后宫寥寥,三国的深宫如此空寂,那些衣香鬓影,锦绣繁华,都是落在烟云之中的空花,怎样的热闹,都似隔着云端般抓挠不着,妃嫔们在红颜的时候进宫,直到白发也难得见到陛下几次,她们存在的目的,就只是生下继承人,而女主人的位置,永久虚悬。
三国,无后。
(全文完)
穹苍长青 番外卷 结婚记
番外卷结婚记(一)恶搞慎入
“你说我们该在哪举行婚礼好呢?”长孙无极伏在孟扶摇身后椅上,靠在孟扶摇的肩,一边吹着她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有一下,没一下……
孟扶摇一把推开他的脸,不回头,不扫视,不正面目光交流,仅用一张扑克脸表示:我很忙,我没兴趣理会你这个无聊的问题。
长孙陛下从来就不会因为孟女王的态度而改变自己的任何计划的,脸被推开,手却更不安分,拈起孟扶摇精巧的耳垂,对着太阳照,小小的雪白玲珑的耳垂,透过灿亮的日光,晶莹如珠,看得见里面小小的红色脉络,像是美玉上天生的线条美妙的玉筋。
耳垂被捏是很舒服的,何况长孙陛下一向手势轻盈,孟扶摇给捏得昏昏欲睡,傻傻的沉浸在温暖的阳光里,身周拂过的是五月的夏风,夹杂着淡淡的阿修罗莲香气,那香永远独立独行,在挤挤簇簇的樱草、瓜叶菊、四季海棠、春鹃、蟹爪莲诸般香气中,依旧洋然清逸的包围了来。
她舒服的叹口气,脖子向后仰了仰,表示了对此行为的由衷许可。
摸啊摸啊摸,摸啊摸啊摸……
为毛突然胸口有点痒?
禄、山、之、爪!
孟扶摇霍然睁眼,目光炯炯,手指一弹风声呼呼——“五爪掐龙手”!
那只正越过许可范围的手快速一反,一把将爪子握在掌心,顺势还捏了捏——“收服母虎拳”!
“死开!死开!”孟扶摇抽不出自己的爪子,用脚踢之,“死开,不要看见你不要看见你不要看见你——”
长孙无极微笑,一伸手捞住母老虎腿,十分好脾气的哄:“乖,动手动嘴就可以了,动腿不好,我不怕伤着我家太子,还怕伤着你呢。”
“去死!”不提这句还好,一提这句某人立刻冒烟,目光如闪电头发排排站,戟指大喝,“什么你家太子!我不嫁了!做单亲妈妈!将来大宛就是他的,他不是你家太子,他!是!我!家!太!子!”
“行,你家太子。”长孙无极继续哄,“先做你家太子,再做我家太子。”又殷勤的搀她,“别对花落泪对月唏嘘了,可怜见的花都谢了。”
孟扶摇推开之,做面瘫状,长孙无极使个眼色,一边的元宝大人立即恭谨的奔过来,将一块点心高举过头,做温良贤淑举案齐眉状。
孟扶摇瞟一眼,“嗯”一声,拈起点心来慢慢吃了,元宝大人及长孙陛下都欢欣鼓舞——女王陛下赏脸了!
全天下最尊贵的孕妇女王陛下赏脸了!
孕妇!
是的,孕妇。
最尊贵最宝贝也最悲惨最混沌的孕妇。
当一个将洞房花烛夜碧玉破瓜时看得十分神圣的人,从棺材里恢复意识,一阵激情拥吻后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大腹便便,马上就快生了——这真是无与伦比的极品悲惨。
孟扶摇的脸,自那以后就没晴天过。
没有洞房花烛,没有温馨蜜月,没有小生命着落温暖眠床的欣喜,没有聆听胎动体验血脉延续的幸福,没有陪着孩子经历他的着床、成长、人生里所有的第一次历程,前一秒还觉得自己是少女,下一秒便要瓜熟蒂落,实在太考验人的承受能力了!
于是那日,当阔别孟扶摇九个月的元宝大人在神殿门口眨巴着眼睛看见迈出地宫青面獠牙的孟扶摇时,内心里顿时发出感触良深的叹息——孟女王就是与众不同啊……瞬间便完成了一个由体态轻盈的未婚少女转向满脸蝴蝶斑未婚先孕大妈的沧海桑田。
沧海桑田的孟女王,陷入了人生里难得的傲娇期,看鼠鼠可恶,看狐狐无耻,看某男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发现自己的悲惨状态后在棺材里便掐住了他大吼:“哪来的娃!谁塞的!”
长孙皇帝很好脾气的告诉她:“八月十五,元懿殿,你拉下了我的衣服……”
“停!”孕妇立刻掐断陛下憧憬的回忆,大喝:“我不要!”
陛下十分平静,答:“我要。”
孟扶摇冷笑:“由不得你,我的娃我做主。”
陛下微笑:“可是这孩子是我一直在养,已经认了我这个爹。”他怡然伸手往孟扶摇肚子上轻轻一搁,果然某“已经认了别人做爹”的娃立刻心有灵犀的动了动。
孟扶摇先是被那胎动惊得恍惚了一霎,晕晕然的想起自己有娃了,自己的娃已经会横身侧踹了,那感受真奇妙……随即忽然醒过神,怒发冲冠——什么玩意!老娘肚子里长出来的娃,你摸几下就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