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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怀尧:现在的北大呢?
何三坡:今天的北大别说思想自由,新文化了。作为一个做学问的地方,真做学问的找不出几个人,没人去研究我们丰富灿烂的文学,去传承我们真正有价值的文化,甚至连季羡林这样的大学问家,都在为孔教摇旗呐喊,大开历史倒车。这还是一所大学么?这不可耻么?我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吴怀尧:北大是无数学子向往的圣地,它果真如此不堪吗?
何三坡:大学者,大师之谓也,从五四到现在,80多年过去了,北大出过一个大师吗?没有哦,不都在误人子弟?这些年里我所看到的是一帮教授居然去捧金庸的臭脚丫子,有什么出息?我们知道蔡元培当初播下的是龙种啦,生出来的怎么就是跳蚤呢?我还真是纳闷了。所以我说,北大的教授先生们应该给这个民族谢罪啦。
吴怀尧:你的观点真是让我耳目一新,我想知道您对评论家的定义和标准是什么。
何三坡:就像每个人都是艺术家一样,我赞成这样的观点,任何人都是评论家,前提是他言之有物,敢言人所不能言,言得让人无话可说。我是个自由知识分子。他们喜欢给我戴什么帽子都可以,年轻时戴过诗人的帽子,今天给我戴一顶评论家的帽子,明天或许会给我戴一顶作家的帽子,后天我可能摇身一变戴上了一顶研究《金瓶梅》大学问家的帽子呢。这都说不定,谁知道呢。它们就是顶帽子而已。我不觉得是紧箍咒。还没觉得头疼。
◇欢◇迎访◇问◇。◇
第13节:中国知识分子在做神龟
中国知识分子在做神龟
吴怀尧:作为文化批评家,我想问问你对国内文学奖的看法,比如鲁迅文学奖。
何三坡: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叫缪斯的天使,做了鲁迅的情人,结果,被一个叫作协的警察逮住了,关进一间铁屋子。屋门上悬着鲁迅的招牌,找一帮老鸨看管着,指定几十位嫖客,一哄而上,共同抚摸。
屋子里没有一丝光线,暗得吓人,永远用一块黑布条子挂着。没有人顾惜那张备受摧残的面容。路过的人偶尔听到天使的呻吟,上门打听究竟,老鸨们就说:我们不接受采访,我们不公布我们的姓名,我们不谈那个姑娘的情况。
有几个省下的作协,都想来摸,并定起规矩:但凡摸了大腿的,就能得到几十万的奖赏。这极大地鼓舞了人们的情欲。于是天下纷纷,从此多事,为了争摸大腿而抱着银子夜访老鸨者络绎不绝。老鸨们很受用,很小康。很舒服。
吴怀尧:你这是在变着法儿揭鲁迅文学奖的黑幕吧?
何三坡:这个哦,可能得从我们这里的话语环境说起,多年来,我们这里的知识分子一直在学习隐忍的功夫,都以为可以做个千年神龟什么的,看到一些个王八张牙舞爪坑蒙拐骗,他们习惯的选择是隐忍和沉默,做沉默的大多数。一个地方一两个知识分子想做神龟没有什么不好,甚至可能很有趣,但所有的知识分子都做神龟就很无聊。这就是我不想沉默的理由,比起满世界的神龟来,我宁愿做一只乌鸦或喜鹊。
吴怀尧:你这样说难道不担心对你有什么不利吗?
坡:不担心,我不是体制内的作家,他们所能做的无非也就是不让我参加作协大会,不给你作品评奖而已,不稀罕他们。
吴怀尧:黑幕到底有多黑,你能说得具体一点吗?比如赞助费什么的?
坡:呵呵,这个不能说,因为谁也说不清楚,这才是黑幕的本质。
吴怀尧:那就是说,你只是从外部来看它?
何三坡:说得非常对,我们只是在外面看,因为他们躲在一幢黑屋子里,我们不知道他们在拥抱,还是在打架,是抢着分赃,还是坐收渔利,只知道出来的时候都皆大欢喜,洋洋得意。至于费的事我们不谈,人家有人愿赞,有人愿取,咱们不管,再说了,我不是检查机关,你也不是税务局。我关心的只是文学而已。那么一点小钱不值得我去说,少得可怜,他们都太穷了哦!我不谈那个,他们都太穷了,一谈这个就容易为他们伤心。一帮穷光蛋,眼睛发红,跑到鲁迅的屋子里抢东西,你想想不伤心吗?咱们不谈。我也希望你不要在报纸上去谈,一谈这个就俗了,我们关心的只是文学而已。不要让两个送鸡毛信的人被他们逮到了,一枪毙了我们。
吴怀尧:那么这个文学奖的后果是什么?评选出来的作品好像都不受人们关注了。
何三坡:这大约是这个世界上最荒诞的文学奖了,一个文学奖有30多人获奖,古今中外有过吗?滑天下之大稽,而且每届文学奖都有好几位评委获奖,更是荒天下之大唐!它只有在中国这样的神奇的土地上才会产生的奇迹。你听说过龚古尔奖有过这种奇迹吗?布莱克奖有这种奇迹吗?塞万提斯奖有过这样的奇迹吗?不可能有哦。人家参与评奖评委的简历都必须在报章上公布,从初评到复评到最后决出的作品,对每一部作品都有每位评委的评语。只有首先做到了公开,才会有公正与公平,咱们这里倒好,全在一块黑布后蒙着。最终只给你一个结果。失去了起码公信力,同时就失去了人们对这个奖的信任度。这样一来,也就使得这些所谓的获奖作品普遍受到读者漠视和鄙视。因为说到底,是他们这一群人在毁坏读者对文学的美好期望。毁坏读者的审美判断力。这就是它的荒诞之处,这就是我们的中国特色。作为一个国家的文学奖,都整整搞了四届了,获奖者百余人,里面几乎没有这个国家一流的作家与诗人。这不是明摆着胡闹吗?
吴怀尧:你觉得你的这些言论对这样的文学奖会带来什么好的影响吗?
何三坡:不可能,黑暗太强大了。我也就是自言自语,说几句,可能有一点火星子,产生一丝微光。但也至多一点微光而已。他们还会我行我素。因为这就是我们的环境,太恶劣。全在做忍者神龟。我倒是希望多有几只喜鹊或乌鸦,能让黑暗早点褪去。
吴怀尧: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是西方文化的崇拜者吗?孔教儒学果真是糟粕吗?
何三坡:关于孔教儒学,鲁迅与毛泽东说得比我明白,就不用我在这里饶舌了。说我对孔教儒学深恶痛绝就一定是个西方文化的崇拜者,一定是个修路工,他的脑子甚至不如一个交通协管员的脑子好使。交通协管员还能够看到四条道路呢。谁说的中国文化就是孔教儒学?从前儒学都叫儒术,就是一门说大话蒙皇帝而获取功名的学问,它只是中国文化中最低级最恶俗的一种。我们有高贵明亮的墨家文化,强调兼爱、尚贤、尚同、非攻,一点也不比今天的西方文化逊色,所以司马迁的老爸太史公说:“墨子之所长;虽百家弗能废也”;我们有飘逸唯美的道家文化,法自然,齐万物,讲究生而平等,不食人间烟火气,弄好了就直接让你成神仙;我们有自由旷达的禅宗文化,在表达生命智慧,提醒心灵逸乐,一顿悟你就是佛陀了,非常高级。让真正的西方艺术家顶礼膜拜。当然,西方文化也有它的伟大之处,它们强于思辨,逻辑思维发达;东方文化强于意会,感性思维丰富。各有优劣。歌德说得好,知识分子的任务是要推动文化大同,而不是用一种文化去排斥另一种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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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文化穆斯林是如何练成的(1)
【人物志】沙叶新,中国当代最具正义感的剧作家。1939年生于江苏南京,回族人。1957年入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学习,1963年7月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戏曲创作研究班,同年进入上海人民艺术剧院任编剧。1985年至1993年任上海人民艺术剧院院长。1956年开始发表诗歌和小说。其话剧《假如我是真的》《陈毅市长》《幸遇先生蔡》《寻找男子汉》《耶稣?孔子?披头士列侬》《都是因为那个屁》,喜剧《一分钱》《约会》, 电影《寻找男子汉》,电视剧《陈毅与刺客》《百老汇100号》《绿卡族》等作品,曾引起广泛关注。
沙叶新:我天下无敌
1907年,留学日本的中国青年组织话剧社“春柳社”在东京上演话剧《黑奴吁天录》,这一年作为中国话剧史的序幕已被载入史册。新中国成立后,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