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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了一阵火,身上终于有个七八分干了,丁香嗅着鼻子,忽然道:“似乎是什么香味?”
云飞飞也闻到了一阵阵焦香馥郁渐渐浓烈,却是烤肉的味儿,想来那群高来高去的人物,随手逮个山鸡野兔什么的拿来烤了,定是极方便的事了。众人上午开始从紫竹楼里撤离,此时已近傍晚,早已饥肠辘辘,两个女孩子很少吃这样的苦头,更是已饿得头晕眼花,只是众人都不提,也不好多说什么。
哑婆也闻着那肉香酒香了,从包袱里拿了些馒头来,在火上烤得热了,分给二人。二人吃了,只觉满口干涩,味同嚼腊,甚是郁闷。
这时长衫围成的布帘后,有人小心翼翼地唤着:“丁香,丁香!”
丁香忙撩开帘子,却是大长,满面笑容地递上一只兔腿来,不由欢喜地随手给大长一个小小暴栗,笑道:“算你还有几分良心!“大长似极受用,摸着头,嘻嘻笑着退开了。
丁香忙将兔腿撕开,分给哑婆与云飞飞。
云飞飞无精打采接过,却是满腹幽怨,暗暗只想着,连大长那么个粗人都能想着丁香挨饿,为何他便想不着?还说什么云飞飞的叶子!
恨将起来时,暗用手去抓身下的青草,谁知竟抓了一手滚烫的油腻,惊叫了声,差点跳起来。定睛看时,才见一块油布上,端端正正放了一只烤鸡和一个水袋。居然连水袋里的水都是热的!
身后隐约传来熟悉的轻微笑声。
云飞飞撩开帘子,却见叶翔素青的袍子一闪而逝,正消失在身旁的树后。不觉又喜又怒,跳将起来,赶到树后,捉住了那袍袖,捏紧了拳头就砸。
正文 第十八章 诀择(一)
叶翔只淡淡而笑,微微抬手掩了头,由她不轻不重打着。
身后立刻传来大片的哄笑声。
叶翔目光盯在云飞飞脖颈处,居然有些促狭之意。
云飞飞一低头,才意识到自己穿了件小衣跑了出来,领口半敞,叶翔距离如此之近,不免春光偶露。不由大羞,甩手便想打他一耳光。
在众部下面前,叶翔却也不由她轻易便打着耳光了,一低头闪过,轻笑一声,退后几步道:“还不去穿上衣服呢。”
云飞飞自是不好再追,忙着钻回帘幕,披上衣衫。
啃着滚烫的鸡腿时,云飞飞摸着自己的脸颊,居然和鸡腿一般的烫,心里暗暗咒骂那该死的叶子,却舍不得用太狠毒的字眼了。
这时突然有人惊叫:“火,火!”
云飞飞等俱是一惊,忙冲过去看时,只见紫竹林的方向,一道浓烟,冲天而起,隐可见火焰吞吐,飞扬而上。
杜秋风叹道:“他们居然那么快便攻进去了。司马澄身边,看来不乏能人啊。”
哑公指天划地,啊啊直叫,显然在咒骂着;哑婆却是浊泪片片,纵横老脸。紫竹林是叶翔之父叶栖寒年轻时便开始经营的家园,当时便由二人在打理,实在已与他们的生活融作一起,便是一草一木,亦觉休憩相关。蓦然见到毁于一旦,自是心痛不堪。
叶翔只是淡淡看那烟花冲宵而起,云雾般蒸腾,然后渐渐飘散,面容极是平静,眸子幽深如潭,看不出一丝波动来。那一身的素青袍子逆风飘拂,亦是随意之极,看来甚是飘逸不羁。
云飞飞却走过去,默然握住叶翔别在身后的双手。
那在身后紧扣的双手,别得死紧,指甲几乎要掐到肌肉里。恬淡轻松的外表下,他的心头必也是极痛的吧?生他养他的紫竹楼,落难时最后的避风港,终于也毁于一旦了。
云飞飞柔软的小手在那簌簌跳动青筋的手指手背上轻轻抚摸了好一会儿,那双手才渐渐松开,由着云飞飞捏住。
许久,叶翔淡然如水的眸渐渐垂下,努力弯作月牙的形状,微笑道:“不过是紫竹楼给烧了,改天我自然可以重建个更好的。不过,我们来时的密道虽是隐蔽,未必他们就不能发现,为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杜秋风点头道:“好。但也不须太赶。便是发现了,那密道也不方便大军通过。若要从别处绕来,至少得有个两三天的路程。”
叶翔点一点头,微笑道:“估计大家也休整得差不多了,趁着天色渐黑,我们赶路吧。”
众人一齐诺了,不过片刻便已收拾齐整,迅速奔向前方。
这次众人都运了轻功赶路,云飞飞、丁香自然是万万赶不上。走了一小段,丁香已经爬在大长的背上了。那么高大一个人,驮了娇小的丁香,自然如驼个婴儿般轻松了。
苦了的是云飞飞。
叶翔身为开天盟之主,却多少还有顾忌,方才抱了她潜水本是不得已为之,此时不肯在众部下面前亦如大长般亲密随意,只将云飞飞半挽半抱于腕中,带了她一路而行。如此走上一两个时辰倒也罢了,到第三个时辰,云飞飞的身体越来越沉重,落脚如有千钧般吃力。只是知道叶翔性情外谦实傲,何况自有一份心结,不愿在部下面前太显亲呢,只咬牙忍着。叶翔觉出手上的份量越来越重,自是知道原因,扭头去寻哑婆,只盼她能将云飞飞背上一段。
谁知哑婆一见他瞧向自己,立刻愁眉苦脸,装模作样地捶着腰。哑公亦极配合地跑到她身旁作势搀扶。若论哑婆轻功,本是不低,可惜她装傻的工夫更是一流,显然是绝不肯去帮叶翔这个倒忙了。
叶翔明知她有意,却也不好勉强,低头问道:“飞飞,累得厉害么?”
云飞飞勉强笑道:“不累啊,我没事的。”
她若说自己很累,或许叶翔还会犹豫一下,可这一句不累,反叫叶翔心头一热,反手一拨已将她放到自己背上,背了便行。
云飞飞心下欢喜,凑他耳边道:“不怕他们笑你失了威仪么?放我下来吧。”
叶翔苦笑道:“只怕,只怕他们心头正盼我在你面前没了威仪呢。他们,他们实在是群仗义的人,总是我连累了他们,连累了你。”
正文 第十八章 诀择(二)
云飞飞将头靠在叶翔背上,吃吃轻笑道:“我才不怕你连累我呢。你怕我连累你么?”
那呢喃的话语却似情人间的温柔絮语了。叶翔恶狠狠般低吼道:“死丫头,你闭嘴吧,别叫人听了笑话。”
云飞飞似乎又是轻笑了一下,便没了声息。
叶翔隔好一会儿不见动静,扭头看时,却是睡着了,唇角犹含了一丝笑意,居然极是温柔,心中顿时暖和得如五脏肺腑都给熨过一般,十分舒畅。忽而想着,若只背着她这般走着,走个一生一世,也未必不是件开心的事。
一众三四十人,还和原来步伐一般纹丝不乱地向前行着,居然个个装作没看见,再没有人敢说笑一句,只怕叶翔一时多心,又将云飞飞扔到了一边,不去理睬。
众人直赶了一夜,东方微露淡红晨曦,草叶间的露珠开始在晨光里透过晶莹剔透的光泽。伏在叶翔背上的云飞飞隐约听到老武说着话儿,似在问着行到哪里了,打了个呵欠渐渐醒转过来。只觉背上虽是寒意嗖嗖,搂着的身体却温暖,而且肩背很宽阔,肌肉很结实,散着很好闻的清新味道。
这时只听叶翔正在回答道:“看到前面的土丘么?那便是包子丘啊。”
云飞飞的耳朵伏在叶翔背上,听着他平衡的呼吸和声带的颤动,几乎懒得抬头去看那个传说中的大坟堆。
而丁香似也给吵醒了,开始冒出她可怕的尖叫:“天,那么个大堆啊,得埋多少人。”尖则尖矣,却有些变调,透着一股子虚弱和胆战心惊,不似原先那般凌厉了。
云飞飞抬起头,但见前方不远处果然有个大土丘,植了密密麻麻的树,苍黑的底色映着朝阳,散着鲜血般的绯光,默默凝立,寂静得连一声鸟鸣也听不到。
叶翔轻轻噫叹道:“刀兵无眼,战场上的人命,哪里还叫人命?比蝼蚁还不如!”
杜秋风依旧是一贯的沉稳,不慌不忙赶到叶翔身边道:“公子,我们一大群人,一齐入镇目标太大了。呆会大家分开行事,大武带几个兄弟买些马匹,再添置一些粮食,其他人绕道到前方等着吧!”
叶翔皱了皱眉,道:“这个小镇子,只怕也买不着那么多马,且看着吧,能买几匹就买几匹,至少两个女孩子得找个代步的。”
云飞飞这时突然想到问一个重要的问题:“叶子,我们去哪里?”
叶翔的背微微的一僵,笑道:“既然漠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