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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初为显官,虽忠直无措,但也要善于和他人搞好关系,不能尽以弹劾处事。别人对你忌妒是正常的,你若没有容人之量,反应激烈,就不能服人了。”
夏言不能告倒张孚敬,心有怨气,他对朋友说:
“张孚敬一日不倒,我便一日不放过他,他这样的人怎能位列朝班呢?”
朋友深知夏言的刚直性格,不禁皱眉,善意道:
“皇上己让你们二人和解,这分明是张孚敬并未失宠,你坚持弹劾他,不仅皇上不快,只怕张孚敬更会变本加厉啊。人都有他的缺点,皇上都不怪罪张孚敬,你为何揪住他不放?你这个脾气,只能引火烧身。”
夏言和许多大臣都结了仇怨,大臣们也更忌恨他。詹事霍韬一再诋毁夏言,嘉靖皇帝把霍韬打入监牢。夏言为此沾沾自喜,他颇为得意地对其他大臣说:
“我为国尽忠,自不怕小人陷害。如今皇上英明,各位若不奉公守法,请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大臣们无人敢言,夏言十分快意,夏言的家人却深感忧虑,对夏言说:
“倘若人人与你为敌,你的地位还能巩固吗?现在皇上宠信你,他人还不敢把你怎样,一旦你失势的那一天,情况自不同了。你对人要求太苛,有错必纠,有言必发,一点也不知宽恕别人,你这样做,别人也会这样对你,当不是好事啊。”
夏言反驳说:
“任人攻击,只能且示自己的软弱,何以制人呢?只要我自认无失,严于律己,他们想陷害我也是枉然啊,我为何怕了他们?”
仇怨日深,张孚敬就和其他大臣谋划整倒夏言,太常卿彭泽出计谋说:
“夏言少有过失,直接告他效果不佳,不如从他的好友入手,再牵连上他,这样就可令他无法辩白。”
于是,张孚敬牵头诬告夏言的好友薛侃,说他贪赃枉法,嘉靖皇帝不明真相,遂把薛侃关入狱中。一招得手,张孚敬等人才把攻击目标转向夏言,向嘉靖皇帝诬告说:
“几番审讯,薛侃贪赃,竟是另有内情。据薛侃交待,夏言乃是此案的幕后指使,薛侃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嘉靖皇帝又惊又怒,他命人将夏言抓捕入狱,严加审问。
因为纯属诬陷,并无任何证据,嘉靖皇帝开始怀疑张孚敬的用心。经过彻查,真相大白,嘉靖皇帝罢黜了张孚敬,把夏言释放。
经过此事,为夏言忧心的他的家人十分恐惧,他们哭着对夏言说,
“人言可畏,这次大人脱难,不过侥幸而已,大人做事当慎重了。”
夏言长声一笑,不屑道:
“我虽有小挫,却让奸人尽没,可见苍天佑我啊。”
夏言行不稍改,且对人更加严厉。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夏言终被严嵩所陷害,被斩,弃尸于市。
逆心第七
本卷精要
大忠者善于权变,愚忠者作茧自缚。
征服人心是治乱之本,以德服人重枉付诸行动,不怕慢,而怕不为。
身居高位,不能在奉承中忘却隐藏的杀机。
甘于“平庸”无欲无求最让对手放心,这是大智者的远虑。
【原文】
利厚生逆,善者亦为也。
【译文】
利益丰厚让人发生背叛,善良的人也会这样做。
【释评】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本性良善的人,也会禁不住诱惑而蜕变,这不是利益的罪过,而是良善的本身有时并不足以信赖。善良是相对的,它不是一成不变的。在复杂的社会和多变的环境下,在利益至上的氛围中,单纯的善良是十分脆弱的;在扭曲的世界里,人的尴尬处境和不幸遭遇,也促使人们信念动摇,进而滑向泥潭,向罪恶屈服。在时代的大背景下,能够坚守善良实属不易了。
【事典】魏收的改志
北魏孝武帝时,才子魏收正直刚烈,勇于进谏,人们认为他有古时君子之风,十分推崇他的为人。
孝武帝曾经征发大量士兵,打了十六天猎。当时天气寒冷,士卒苦不堪言,朝野怨声载道,但无人敢于劝谏。魏收犹豫多时,他还是决定进谏,他献上《南狞赋》,赋中说:
“陛下所好,乐不自胜,然民众却因此受扰困疲,陛下可知吗?仁人天子以爱民享誉后世,未闻以自乐被天下称颂的。群臣无人劝谏陛下,只因他们怕陛下发威惹祸,臣据实而谏,实出于良善之心,其他祸福不足虑也。”
孝武帝见赋有悟,他不怒反喜,向群臣夸魏收说:
“不计个人荣辱,敢于直言,不是君子忠臣万难做到。朕个行狩猎而得一忠臣,朕认为得人于失啊。”
承相高欢专权时期,魏收被高欢任命为中外府主簿。高欢专横凶残,对上欺君,对下压臣,天子如同虚设。魏收对高欢的暴虐不满,他对离欢劝诫说:
“丞相既为臣子,当严守为臣之道,否则就是无礼,令人非议。自古权臣都自贬自谦,这不但不损尊荣,反而会增添人望,丞相何不效仿此道呢?”
高欢自视甚高,自不把魏收放在眼里,他警告魏收说:
“一个人最大的本事不是才学的高低,而是要识时务,知进退,你自以君子自居,言语无度,这是很危险的事,你难道就不想彻底改过吗?”
魏收感受到了威胁,十分郁闷。他不想委曲求全,时有劝谏,一次曾遭到高欢的毒打,险些丧命。
长久的失意,使魏收意志消沉了。他愤闷之下,渐渐学会了乖巧,不再直言劝谏。他曾对好友说:
“我志向远大,怎奈生不逢时啊,我有什么办法呢?眼见奸人小人无恶不作,却有官有名,而我又得到了什么?这世道不公,我是否也要有所改变呢?”
魏收开始主动向丞相高欢献媚,百般讨他的欢心。高欢见他顺服,十分得意,多次在人前赞他说:
“人有贤愚,贵在改过自新,魏收不再坚持愚见,我不再责怪他了。魏收文才出众,这样的人还是要重用的。”
魏收被提拔为中常侍,兼任中书侍郎。后来,高欢之子高洋建立北齐政权,魏收又被任用为中书令,兼任著作郎。
朝廷下诏撰写《魏书》时,魏收主动请命,修纂魏史。这时的魏收已完全变成了势利小人,他公开赤裸裸地说:
“修史著书,这是事关一个人荣辱的大事,人物评定,全操持在我一人之手,我之好恶,谁敢小看呢?”
他以一人之私,随意加进自己的私怨,不能公平论人论事。人们为了让他美言其先祖和宗族,不惜给他送上重礼。魏收还对不肯献贿的人提示说:
“我要抬举谁,就能让他上天:我若贬斥谁,就能让他入地。”
阳休之曾有恩于魏收,他的父亲阳固曾因贪婪、暴虐,被判有罪。魏收为了报答阳休之,他就在《魏书》中写道:
“阳固任北平太守,政绩宽惠,因为公家的事务,被免官。”
尔朱荣是一个叛臣,只因魏收接受了尔朱荣儿子的黄金,他就把尔朱荣所做的坏事全都删去,却增加对他的赞誉之词。面对人们的议论和指责,魏收不以为意,反是振振有词地辩解说:
“凡事由人而定,我这样做只为隐恶扬善,有什么不妥呢?”
【原文】
势大起异,慎者亦趋焉。
【译文】
势力大的人容易产生异心,谨慎的人也有这种趋向。
【释评】
地位的变化可以让人干出许多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来。这是人心不满足使然,也是权势让人盲目自大的结果。富贵已极保持平和是很难的,谨慎的人在迷信自己的权势之时,也能做出不理智的判断,虚荣心一旦有增无减,人的行为就绝非他人可以控制了。不甘驯服的人总是自以为有力量的人,尽管这种力量纯属虚幻,他们也会冒险一搏。
【事典】隋文帝的压制
隋文帝篡夺北周皇权的过程中,卢贲是立了大功的人物。他很早就和隋文帝杨坚有很深的交往,认定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对家人说:
“与贵人交结,是富贵的关键一步,杨坚贵不可言,我只有全心结交他,日后才有更好的出路。”
卢贲在北周朝廷执掌宫廷卫队,他利用自己的职权,全力弹压反对杨坚的大臣,他还第一个劝杨坚代周自立,为此,隋文帝即皇帝位后,便给卢贲加官为开府。
当时,高颎、苏威共掌朝政,卢贲自恃有功,对他们二人很不服气。他联合柱国刘昉和上柱国元谐、李询、华州刺史张宾等人,一同谋求罢免高颎、苏威之策。卢贲为了大事有成,他挑动他们说:
“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