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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二是“国际绅士节”正处在紧张招展的当口,每日里忙得他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哪儿有工夫听这么一个素不相识而且也没什么关系的女人瞎侃?朱联学告诉她眼下正忙,顾不上招聘的事,请她过一段时间再来联系。
刘雨新听后像挨了一记闷棍似的愣了,细白的牙齿咬住红润饱满的下唇,俊脸涨得通红,双手胡乱抻弄着小挎包的背带,一言不发地呆望着朱联学。朱联学看着这种情形心想,自己是否太唐突了?不管怎么说也应该给人家一个机会试试嘛!于是他随口问了一句:“你过去干过什么?”
“我在‘1?2?3’公司干过。”刘雨新回答。
朱联学听了一惊:“什么?你在‘1?2?3’干过?是付从之的‘1?2?3点子创意有限公司’吗?”
“对,就是那儿!”刘雨新恢复了常态,语气镇定,面色从容地回答。
朱联学沉默片刻,脑中闪过付从之在讲台上旁征博引、谈笑自如的样子,心里有了些异样的感觉,他审视着刘雨新漂亮的脸蛋,问:“你在‘1?2?3’干什么?”
“负责客户联络。”刘雨新的回答干脆利落,语气中流露出几分自信甚至是自傲。
“为什么不干了?”朱联学追问道。
“付从之信誉太差。”刘雨新的话戛然而止,这种只有结论没有论据的话,最容易引起别人的兴趣,她在等着朱联学的继续追问。
朱联学的双眼始终在审视着刘雨新,他看见了一个从容镇定、善于把握谈话内容和节奏并且十分自信的女人。这与刚开始时那个略显做作只知奉承讨好的“花瓶”的倏忽换位,弄得朱联学难辨真假,不由自主地追问了一句:“付从之怎么了?”
博傻 三(6)
刘雨新笑了一下,无所谓地说:“也没什么,老板嘛,大多这样,卸磨杀驴、兔死狗烹,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朱联学无语,心里却也猜了个*分。他想了想,权衡了一下利弊得失,觉着像她这样在商界里跳来跳去的小角色也不会有什么来头或是危险,而且她毕竟是一个现成可用的业务员。“绅士节”的招展工作进度缓慢,而她又恰是干过客户联络的。
朱联学把工资待遇和奖励提成的方法告诉刘雨新。刘雨新二话没说,痛痛快快地答应了。这又使朱联学有些迷惑不解。他原以为刘雨新怎么也会讨讨价或者开口要个什么位置的,因为跳槽的人大多会自恃有点身价而在新老板面前讨个高于原职的待遇或地位,否则跳槽干吗?而刘雨新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她从沙发里站起身向朱联学致谢,顺便要了几份“绅士节”的宣传材料便转身出门。朱联学注视着她苗条的身影被房门掩去,愣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女人真有点令人捉摸不透。
刘雨新迅速表现出一个优秀业务员的全面素质。她接手工作后,招展业务异常顺利,不少赫赫有名的大企业竞相参展。她几乎是单枪匹马地四处游说,极少需要别人的帮助。
而更让朱联学放心并欣慰的是,尽管刘雨新成绩卓著,她却从未在任何场合中表现出丝毫自鸣得意目中无人的傲态,始终是笑意盈盈、悠缓随和的样子,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她交口称赞。朱联学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觉得她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刘雨新似乎很不愿意离开办公室,每天除了朱联学外,她几乎都是最后一个离去。有一次朱联学偶然问起,这才知道她不是北京人。刘雨新说她是西北人,曾在北京广播学院上过四年大学,毕业后分回西北一家省级电视台任编导兼节目主持人。“干的是枯燥烦琐的活儿,周围全是些胸无大志庸俗无聊的人。”刘雨新嘲讽地笑道,“干了四五年,实在是无法忍受了,觉着这一生要是就这么打发了,真是不甘心!就辞职了……”
朱联学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由衷地说:“我佩服你!虽然我也是辞职下的海,但你毕竟是女的,我佩服你。”
“北京真是个好地方!”刘雨新显得有些痴迷,“文化,朝气,机会,梦想……我喜欢北京,所以来了。你看,”她指着窗外夕阳中一片金黄壮丽的都市景观深情地说,“如此博大,如此深厚,如此包容,如此美妙!你是北京人,你真幸运!”
朱联学看着刘雨新感慨万分的样子有些发愣,忽然间发觉这样放肆地盯着一个女人十分不妥,急忙他顾,同时干咳了两声,说:“好好干,努力!你也会幸运的。”
刘雨新把目光从窗外收回,忽然提出了一个问题:“哎,朱总,你怎么还不成个家?”
朱联学真的愣住了,一点精神准备也没有,张口结舌语无伦次:“没没没想过……没时间……嗯——这些年……也没觉着……没必要没没必要……”
刘雨新笑了,一双美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朱联学,少顷,起身道:“咱们去吃饭吧?都快七点了。”
那天夜里,朱联学很久没能入睡。
博傻 四(1)
第4节
北京盛夏的热浪弥漫蒸腾在市区的每个角落,整个北京仿若一个架在炉上的巨大蒸笼,呆滞的空气几乎令人窒息。
黄昏,烈日终于从大地上空滚蛋,空气渐渐活泼了一点,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倚杖前行一般地缓缓飘动,带走几分酷热和烦躁。朱联学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把刚刚写就的“绅士节”开幕式上的讲稿塞进衣兜,整理好办公桌,看看表,点上一支烟,双臂抱在胸前,身子靠在转椅里默然沉思。
“北京国际绅士节”定于明天开幕。今天一大早,公司的人马除了朱联学以外全部去了展览中心,只剩他一人独守空房遥控指挥。此时,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桌上的那部电话也不像上午那样几乎一刻不闲地响。前方无事,天下似乎太平,而朱联学的心里却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紧张不安。大幕将启,又是一个扬“腕”发财众人瞩目的项目将近尾声,而最后这一哆嗦却总是难熬的。千头万绪千辛万苦千方百计逐一搞定,成功已是在望,此时更需谨慎。
朱联学上午曾接过一个电话,是展览中心保卫部打来的,说公安局的人来过,找“绅士节”的主办者,听说负责人没在,便在展厅里转了一圈,临走时说让主办者到市局?菖处去一趟,却没说有什么事。朱联学听后纳闷:公安局找我干吗?这活动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难道有别的事?朱联学琢磨了一会儿,后来一忙就忘了。此时记起来,却早就过了下班时间。“等过了明天再说吧。”朱联学心里这样想着。
这时电话骤响,朱联学拿起,是刘雨新打来的,说展厅已基本布置好了,请他过来看看。朱联学放下电话,正想出门,电话又响了,却是母亲打来的,告诉他今天是他的生日,问他能否回来吃饭。朱联学蓦然一惊:哦?三十八岁了!
他当然没有时间回去吃饭,这肯定令母亲十分失望。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前的那几年,即使是全家劫后团圆,他也再没有吃过生日蛋糕。生日?这对他似乎并不重要,在他看来,从出生的那天起,随便哪一天都是同等重要的,毫无区别。
他开着那辆崭新的白色“捷达”驶上三环。路上堵车,密如蜂群的钢铁洪流在夕阳下如蜗牛般缓慢蠕动,车笛起伏首尾相接延伸数里之遥,这种壮观的场面积年累月日日无休,使人在这座城市之巨大与拥挤的反差中唉声叹气。朱联学打开车内的音响,一边听着交通台的路况快讯,一边百无聊赖无可奈何地混迹在数不胜数争奇斗艳的“宝马良驹”中艰难前行。
“行路尚难,何况创业乎?”他想起一本书的扉页上有这样一句话,一时间颇有共鸣。
展览中心展厅内,中心保卫部的一个副主任正在四下寻找朱联学。他见到了刘雨新,说公安局的人来了,正在保卫部办公室里坐等,让刘雨新尽快找到朱总并叫他马上过来一趟。刘雨新被那人急赤白脸的样子吓了一跳,但似乎马上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急忙走到展厅外拿出手机拨号。
“怎么回事,从之?”她压低声音问。
“什么怎么回事?”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沉厚但略显疲倦的声音。
“我是说公安局的人来了,找朱联学。”
电话另一端沉默片刻,说:“我安排的。你别害怕,没你的事。”
“可你当初不是跟我这么说的!”刘雨新的语气有些急,“你说用新闻毁他,给他曝光,没说公安局……”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博傻 四(2)
“行啦行啦!用什么办法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