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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皇城司军校高喊着朝朝元殿跑来:
“陛下,陛下,左承天门南鸱吻上降落黄绢一卷!”
“啊?”赵恒惊喜地叫了一声。“天神果然灵验,果然灵验!快!快扶朕起来!”
周怀政和两个太监把赵恒扶起,赵恒跑得比谁都快,以致周怀政都追之不及。王旦、王钦若等率百官紧紧跟在赵恒身后,不一时来到承天门前。赵恒仰头看时,果见鸱吻上斜搭着一卷黄绢。周怀政命太监与守门卒将绢取下,跪献赵恒。只见这绢卷得很紧,外头用青丝绳缠着。赵恒命周怀政把绳子解开,周怀政解去青丝,与另一太监各抻一头,全展尽时,见此绢约有一丈来长,绢的两边刺绣着精美的龙纹,前端是几行大字,写道:赵受命,兴于宋,付于恒,居其器,守于正。
大字之下是细如蝇头的古篆,密密麻麻,足有几百字,分为三段。王旦等人凑上前来,一时难以辨认。
“陈枢密!”赵恒把陈尧叟叫到绢前,命道:“你来为朕解读天书!”
“遵旨!”陈尧叟看了看前端的大字,缓缓说道:“陛下,此天意甚明,真乃祥瑞之兆也!文中言赵姓受命于天,历数千年,兴盛于宋代,而其极盛则交付于陛下。天意还说,希望陛下能把握神器,守于正道。这边的小字,容臣一一读来!”陈尧叟伏在绢上仔细辨认了半天,又开口道:“此正是陛下所梦的《大中祥符经》三篇!首章言陛下至仁至孝,把祖宗开创的宏基伟业发展到极盛,天神对此频加赞美。次章乃言,望陛下以玄秘清净之心敬天事神,神必佑之。末章言赵氏绵延七百年,此乃天道而定。”
“天神啊!”赵恒听得热泪盈眶,陈尧叟刚刚讲完,他便一头跪在天书之前,叫道:“赵宋第三代皇帝赵恒何德何圣,能得到天神如此眷顾?臣赵恒理当遵从天意,爱养子民,敬事天神,保守国祚,流庆七百!”
王旦见状,连忙救场,说道:“陛下,天神既已降眷,臣等还望陛下保重龙体,万寿康宁,以延盛世!请陛下回崇政殿吧!”
赵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被王旦、丁谓搀扶起来,刚要转身,又命周怀政道:
“快将天书封好,送到崇政殿去!朕要在崇政殿大大地庆贺一番!”
“遵旨!”周怀政答应一声,又被王钦若叫住:“把天书装在金匮之中,切不可草草亵渎!”
赵恒等人来到崇政殿时,周怀政已把天书整整齐齐地装在一个锦盒之中,端放在龙案之上了。赵恒只身走到御座前坐下,吩咐周怀政道:
“传宣百官,入殿庆贺!”
王旦等听到周怀政的传宣,各整衣帽,每个人都一脸肃穆,鱼贯进殿,依次跪在殿上。
“惟天降神,吾皇应之!此乃邦家之大庆,万民之洪福,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旦声调铿锵地伏地奏贺。
“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随之山呼。
三叩之后,赵恒才命道:“众位爱卿,平身归位!”
大臣们纷纷起身,回到自己的砖位前排定。赵恒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语调颤抖地说道:
“朕即位之初,即秉承先皇帝遗志,爱惜生民,远及遐荒。去年契丹犯我疆土,朕本可一鼓击之,然夜梦神人对朕说道:‘为圣君者,恩及鸟兽,契丹之民,亦赤子也。’朕这才依神所指,罢战讲和。如今朕的爱心上达苍天,所以天神谕扬,实我国家万民四海之大庆。从此以后,盛世来矣!为答谢上天恩宠,朕拟改承天门为祥符门,改明年为大中祥符元年,建景灵宫供奉天书,并建天书大礼使、景灵宫使。王丞相!”
“臣在!”王旦应声出列。
“你安排百官祭告天地、宗庙、社稷,再按官吏之职级分别加恩升官!京城百姓,赐酒食五日!”
“遵旨!”王旦拱手承命。
“陛下,如此祥瑞之日,臣请陛下与百官同宴!”丁谓出列奏道。
赵恒说了句:“甚是!”吩咐周怀政道:“速速命宴,朕今天就在崇政殿里大宴群臣!”周怀政刚要走,赵恒又嘱咐道:“今日尚在斋戒之中,命御厨房准备素食!”
这一宴竟宴到了后晌,百官闹闹哄哄陆续出宫,王钦若和丁谓并排走在最后。丁谓用恭维的语气对王钦若说:
“王大人辅国有术,天人共悦,下官钦佩之至!”
“嗨嗨!什么辅国有术,为臣者以忠君安民为己任罢了!”王钦若不知是谦虚还是自嘲,接着又道:“丁大人,你该不会让王某唱独角戏吧!”
丁谓嗅出其中气味,忙道:“王大人有什么事要下官安排,只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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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获天书又议封禅(2)
王钦若虽然表面上和丁谓亲亲热热,心里却并不信任他:此人太油滑,当初寇准得势时,巴结逢迎无所不至,后来寇准被自己扳倒,他转脸便把寇准抛于脑后,甚至不惜在皇帝面前落井下石,够损的了!寇准遭贬之前,丁谓虽然没有得罪过自己,但也没有巴结过自己,大概那时候他还看不出自己的道行吧?这个人眼光很准,就拿现在来说,明明王旦是正相,可他对王旦仅仅是恭敬而已,并不热乎,而自己是个参知政事,他却像条狗一样围着自己团团转,这不明摆着是看出自己才是真正的权相,而王旦不过是个摆设吗?好哇,既然你肯围着我王钦若转,王某就让你使劲儿转,转晕了算!
“丁大人!”王钦若放慢了脚步,对丁谓道。“皇上如今想把天书的事闹大,直闹得南蛮北狄四海八荒都知道!如今天书已降,我等还要帮着皇上张扬仁化,一是要引经据典,极言祥瑞自古有之;二是要知会各路州郡,凡有种种祥瑞,都要及时献上,以慰皇上渴求之心!”
丁谓立即答道:“这个不难,下官尽力就是!”
“本官知道丁大人是极有办法的。”王钦若赞了一句,又道:“一旦祥瑞多了,皇上还打算封祭泰山,闹他个万古流芳。皇上担心国力不足以支撑如此大礼。你身为三司使,掌管着全国财政,务要让皇上打消忧虑,不论国力如何,你都要极言财力有余。否则弄得皇上不高兴,怕是连官帽都丢了,护财还有什么用?”
“王参政教训得极是!”丁谓一口应承,说道。“下官回去便命从官检核各案账目收支和各库存储,择日编成一个簿子,呈给参政大人过目!”
“这个主意不错,本官看这个簿子就叫《景德会计录》为好,你务必抓紧在年前完成。”王钦若当即拍了板,又道:“不过可不是呈给本官看,是要呈给皇上看!”
丁谓与王钦若会心一笑,出宫分道而去。王钦若累了一天,刚回到府上,夫人便迎了过来:
“相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这不是忙嘛!”王钦若随口说道。夫人一边给他脱外袍一边说:“亳州那个祁睿等了你两天,见不到你,今天后晌儿回亳州去了。”
“他来干什么?”王钦若坐在凳上,端起婢女递上的茶饮了两口,问道。
夫人眉飞色舞地说:“当然是好事啊!相公真有心计,当年科考祁睿为你脱了干系,你送给他一百多两银子,还真积了德!前天他来,就是给咱们送银子的!”
王钦若瞅了夫人一眼,不屑地问:“他能给你送多少银子?”
夫人撅了撅嘴,嘟囔道:“去年你提拔他当了亳州通判,他能少送吗?”说着伸出三个手指,“告诉你,三百两哪!”
王钦若没接话,夫人更不高兴了,骂道:
“看你这副不阴不阳的样子,尽扫老娘的兴!”
“不是我扫你的兴,是你眼皮子太浅了!”王钦若怕夫人生气和他吵闹,只得把话头重新提起。“如今的王大人可不比从前了,以后还怕没你的银子花?告诉你,我只担心咱府上太小,装不下那么多银子呢!三百两就把你乐成这个样儿,值得吗?”
夫人张大眼睛盯着王钦若,挖苦道:
“牛皮吹这么大,我怎么没见你往府里捎一文钱?”
“别急嘛!如今的王钦若干的是大事。你知道我如今在干什么?在哄皇上高兴,哄皇后高兴!这两个人哄高兴了,光是赏钱也能把你砸死!告诉你,自打寇准出了京,王旦也好,陈尧叟也好,丁谓也好,谁都得看我王某的眼色办事儿!去年皇上和契丹人签了个城下之盟,回来以后觉得臊的慌,让王某给他出主意。好哇,你不是想把丢了的脸再找回来吗?那咱们就玩个天书降临,接着再玩个封禅大礼,昭告天下!只要你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