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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相连,哪里还有个定价?他不由想起唐朝的一桩奇事:当年贵妃杨玉环被唐玄宗赐死于马嵬坡前,由于事出仓促草草而葬,杨玉环的一只袜子流落到民间,其后不久,当地一位老妪竟凭着这只袜子发了大财:她腾出一间房屋专门展览此袜,谁想看上一眼需交一百钱!后来这只袜子被一个叫常秀的和尚花了两万钱买到手,带回了江南庐山香炉峰收藏起来。有个叫李远的人,从蜀中的忠州刺史调任江州刺史,听说了这件事,要花十万钱从常秀手里购买此袜。常秀自知抗不过刺史,只好忍痛割爱。正赶上校书郎李群玉从湖南东行路过江州,听说李远得了这件宝物,将二十万钱往桌上一撂,带着袜子到了豫章。后来此袜又转到了滕王的手里,就再也没了下落。那不过就是一只袜子,尚且引
第五回 李煜情急出宝物(5)
究竟是留为己有还是把它献出去?张洎想来想去,一直拿不定主意。尽管他对此盆喜爱得心中发痒,但头脑还算冷静:唐朝那个李群玉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江州,十有###与那只袜子有关,大凡此类奇货,惦记的人都不会少,若是为了金盆丧了性命,岂不因小失大了?最后他还是决定不把这个祸胎留在家里。可是如此一件无价之宝,又有谁能够消受得起?沈伦?卢多逊?他们算什么东西!齐王赵廷美?卫王赵元佐?武功郡王赵德昭?我张洎凭什么该孝敬他们!除此之外还能有谁?那就只有当今皇上赵光义一人了。这个主意在他脑子里转了好几天,才最终决定下来。
好不容易盼到丑时之末,张洎穿戴齐整,拎着那只黄缎小包袱刚要出门,芭蕉公主正站在门外:
“贼溜溜的又到哪儿去?”
你道这芭蕉公主何许人也?原来就是南汉国主刘之女,张洎出使南汉时带回金陵的那位“要糖人贴我心”的神奇女子。当年她不知中了什么邪,非要嫁给张洎不可。刘拗不过她,只得让张洎带上这个宝贝女儿逃到了南唐。这倒也算得是因祸得福,如果没有这一手儿,芭蕉公主大概也被太监们裹挟到毗舍国去了。张洎原来有位贤德的夫人,芭蕉公主是个从小横行霸道惯了的主儿,岂能甘居妾位?为此张洎还专门向李煜奏报过。那时李煜正被赵匡胤逼得自身难保,哪有心思管他这等闲事!也是天从人愿,刚刚归宋不久,张洎的原配夫人便病死了,芭蕉公主不用再争,自然进为正室。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随之而至,张洎的岳丈刘也被擒到了汴京。虽说也是左封侯右封公,谁不明白那只是个空名儿?实际上不过是个被软禁的囚徒罢了,连讨房媳妇的自由也没有。和李煜一样,刘
孤苦伶仃地住在一座饱经风雨的院落里。他曾多次托人带话给张洎,说想见见他们夫妻,毕竟偌大的汴京城里,真正算得上亲近的,只有这么两个人了。可张洎在南汉时差点被刘喂了鳄鱼,九死一生才算借着芭蕉公主的邪劲儿逃了回来。如今做了大宋的官员,还能去探
芭蕉公主得知父王也来到了汴京,初时也没在意,因为她父女二人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可言。刘当小皇帝时的倒行逆施她也看不惯,可如今刘像个乞丐,想见见女儿女婿也不为过,所以和张洎商量,要张洎带她去看看刘,张洎一听这话便火冒三丈,不但不去,还命僮仆死死盯住芭蕉公主,不准她擅自出府,就因为这事,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紧张。芭蕉公主是个野性难改的人,到了中原虽然不再动不动就说杀人,但打人还是常有的事,府里没挨过她打的人几乎没有,有一次她甚至把张洎狠狠抽了好几鞭子,张洎对她又是恨又是怕,想甩又甩不掉,只能得过且过。大概是与张洎在一起时间久了,芭蕉公主见到张洎的一些行为甚是委琐,越发看他不起,动辄就骂他是小人,近来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张鬼”。女人的心思很难揣摩,前些天徐铉到张洎家议论些事,张洎让芭蕉公主回避,芭蕉公主非但不回避,还当着徐铉的面骂张洎对不起刘,更对不起李煜。这也罢了,说到后来,她竟称赞徐铉像个大丈夫。不知她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宋朝皇帝让徐铉写一本叫《江南录》的书,把李煜那个江南国的历史记下来。皇帝的意思是让徐铉写李煜怎么坏,怎么荒误国政,怎
“皇帝宣我进宫呢,夫人且让开。”张洎边说边拨拉芭蕉公主。
没想到芭蕉公主不但没让路,反而叉开两臂,把门全封住了:
“手里拿的什么?”
“这是献给皇帝的宝物,夫人万万不可造次啊!”张洎一副哀求的口气。
芭蕉公主嘲讽地说:“又是从李煜那儿骗来的吧?去巴结你的新皇帝了?怎么不说给我父王送些银子去花?哼,留下!”
张洎心中急切,哀求不成,换副口气吓唬她道:“夫人这话可是对皇帝大不敬了,若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命?”
“你不是早想要我的命了吗?”芭蕉公主怕过谁?声音反倒更高起来。“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你今天敢把那东西带走,我就到徐铉大人那里去说说你这副臭嘴脸!我要让江南过来的人都耻笑你!”
张洎本来与徐铉有些不合,尤其是入宋以后,徐铉一跃当上了翰林学士,而自己这个小小刑部侍郎一干就是两年多。谁不知道翰林学士下一步就是副宰相啊!如今又听得芭蕉公主这么说,更来了气,斥道:
“亏你怎么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呵呵,怎么了张大人?受不了了?”芭蕉公主竖起星眼,冷冷笑道。“你今天敢把这包袱带出去,我后脚就到徐大人府上去,你信不信?说你这副嘴脸是轻的,我还要在徐大人床上翻几个跟头打几个滚儿呢。张洎呀,你可要知道,徐铉大人可是个没有妻室的人啊,听明白了?”
张洎气得直跺脚,愤愤骂道:“真是蛮夷婆娘,辱没斯文!”
“你那点屁斯文,喂鳄鱼都嫌脏!”芭蕉公主寸步不让。
“滚开!”张洎忍无可忍,狠狠地将芭蕉公主搡到一旁,大步出府而去。这倒霉的鬼女人,把自己一腔好心情都搅和了!一路上他努力地平复情绪,还好,到宫门时,他已经把怒气都压下去了。
赵光义刚刚把李昉送走,案上还摆着李昉送来的《太平治迹》样本。直到张洎步趋入殿,他还在看着那卷样篇。
第五回 李煜情急出宝物(6)
“陛下!”
“嗯,是张洎,看座。”赵光义把书放下,看了看张洎。“是来说刘和李煜的事吧?”
“陛下既然委臣以命,臣自当尽心。”张洎拱手言道。
“说说吧,刘现在怎么样了?”
“此人真是既可怜又可气,一天到晚不思悔过,反而尽说些抱怨陛下的话,行为也日渐乖张,臣以为陛下应该严加教训了。”
“他都抱怨朕什么了?”
“他当着臣的面骂陛下无仁爱之德,说他多次请求陛下赐他妻妾,陛下都没有应允,如今快憋出病来了。还说他如果真憋病了,就要放火焚宫。臣又问守门吏卒,吏卒说此人似有狂疾,有时会将婢女拖进厅里,也不顾婢女尖叫啼哭,只管胡为。”
“这个可怜虫!”赵光义不由轻叹了一声。“若是论起他的残暴,杀他一万次也偿不完岭南士民的命!不过既然降了,也就饶过他吧。你择日去告诉他,就说朕已经为他选好了美女,不久就为他成亲,把他伺候死,也算是朕的恩德了。”
“不知陛下所言是虚是实?臣也好掌握轻重。”张洎问道。
“天子的话还能是戏言吗?”
“是是!臣明白了!”张洎连忙接过话来。“臣还要说的就是李煜。此人比刘深沉得多,不轻出言语,但骨子里的怨恨要比刘多出数倍。”
“那是你的旧主,你的话朕当然深信不疑。你说他怨恨朕,有何为凭?”赵光义对李煜更感兴趣。
“李煜自然不会当着臣的面说什么,但他内心要比刘复杂。刘不过是个酒色之徒,想当年他是何等荒淫?如今不亲女色,自然惟此为大。那李煜嘴上也只埋怨自己日子过得清苦,希望与嫔妃团聚,但他对亡国的悲哀,要比刘浓烈多了。他内心留恋的不仅仅是几个女人,而是亡国前那种奢华,那种排场。这种怀念是对新朝的一种仇恨,怀念越深,仇恨也就越大。”
“朕不想听你空发议论。”
“臣前几日去他那里,见他榻上摆放着一件从未示人的珍爱之物,想必是臣突然而至,他没来得及收藏好。臣知道他又在面对此物暗自咒骂陛下,故而严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