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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挤满了人。听说契丹人要打过来,城中百姓谁也不敢偷懒,个个争先恐后,一担又一担的水挑上城,城上的士卒们一递一地把水不断泼在外墙上,天寒风紧,水泼下去,顷刻间便冻成了冰,冰面上再泼水,水又冻成了冰,就这样紧紧张张地干了一个通宵,百姓都累得筋疲力尽了。可喜的是,安肃军四面城墙都成了琉璃世界,第二天朝阳一出,四围晶莹,好大一座冰砌的城!为了狠狠地打击契丹人,一大早,杨延昭又命全城士民搬运大石上城,一字摆好,以备回击敌人攻城时用。
这一次契丹南下分为两路,气势甚盛。东路由耶律隆绪的弟弟耶律隆庆率领,从霸州直趋清州、沧州。西路由六部大王观音奴率领,其后大军则由契丹皇帝耶律隆绪亲督,浩浩荡荡跨过拒马河,首当其冲的便是杨延昭守卫的安肃军。
虽然滴水成冰,张永德、杨延昭还是一直待在城头之上。城楼里生了几盆炭火,然而四处透风,也只能烘烘手而已。杨延昭不时走上城头鼓励士卒:
第三十八回 张永德痴祭双娇(8)
“坚持住!坚持住!”
将近晌午时分,观音奴的先锋部队抵达了安肃城前。杨延昭粗粗估算,来者足有三四千人!他回到楼中把张永德叫出来:
“张将军请看!”
说话间契丹军已在城北形成围城的一线。杨延昭传令校卒准备好礌石弓箭,与张永德一道仔细观察着敌军动静。
不知是谁出的主意,许多百姓又挑着水桶登上城头,整个城墙上密密匝匝摆满了盛着水的木桶。不大工夫,只见契丹兵开始搬运攻城的梯子。杨延昭命校卒们沉住气,不必惊慌。眼看着契丹兵纷纷近城,主将观音奴骑马来到城前,朝城上喊道:
“杨延昭,本将军知道你是杨业的公子。快打开城门,保你做大契丹的节度使!”
城上没有任何反应,城下的契丹人开始架设云梯。
“杨延昭,你父归降宋朝,反倒死在宋人之手,你难道不心寒吗?宋朝人是一群狡诈的狐狸,快开城门吧!”观音奴继续呼喊。
或许是契丹兵从未攻过这样的城池,不少梯子搭在城墙上又滑落下去。这些士卒也有办法,四处寻来巨石支在云梯的基底部,好不容易大部分云梯都架好了,有人开始举着刀盾往上爬。
“本将军最后再说一遍,勿谓我等无礼。杨延昭,本将军说话算数,你若投降,即刻便授幽州节度使!”
杨延昭开弓上箭,对准观音奴狠命射去,观音奴早有防备,看看箭至,飞起一枪,把箭拨到一边,然后举枪顺势一指,大吼道:
“攻城!”
契丹兵乱箭齐发,掩护着城下的士卒们攀登云梯。张永德跌脚叫道:“该死的傅潜,援兵为什么还不发过来!”杨延昭也不着急,等下头的箭射得差不多了,命校卒通知百姓捡拾射上来的箭。城墙上密密麻麻往上爬的契丹人眼看就要上城时,杨延昭大吼一声:
“砸!”
士卒们早就在等这一声,话音刚落,万石齐抛。冰城上的梯子本来不稳,经这一顿礌石,不少梯子向两边滑倒,滑倒的梯子撞在相邻的梯子上,顿时一片稀里哗啦,观音奴的进攻宣告失败。堆挤在城根儿的敌卒还没爬起,城上猛然间泼下大桶大桶带着冰茬儿的水,紧接着又是一阵乱箭,可怜这些骁勇之卒抵不过几重打击,瞬间死伤如积。
观音奴十分憋气,小小一座安肃城,居然使他出师受挫,如何向随后即来的皇帝交代?他狂吼着又发动了第二次攻城,甚至把机弩、将军炮都用上了,无奈精光溜滑的城墙,任凭怎么攻也无法攻破,只得丢下几百具尸体,绕过安肃军,向南杀过去了。
城头的校卒百姓见契丹人撤去,又蹦又跳狂喊起来:
“噢噢!契丹人败了!契丹人败了!”
“杨将军真是神仙下凡啊!”
“安肃城保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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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征契丹初幸大名(1)
安肃军不丧一兵一卒得以保全,但并没有阻住观音奴和耶律隆绪向南冲杀。安肃以南的保州和祁州防御都不算强,观音奴等连破二州之后,继续向河北腹地的深州逼近,形势十分危急。张永德在安肃军一连给镇州都部署傅潜下了四道战书,傅潜只推说敌兵甚盛,无法阻挡,竟把一半的军队撤到了定州,气得张永德直骂娘。与此同时,契丹东路的耶律隆盛大掠清州之后,准备攻打沧州,沧州都部署荆嗣率军迎击,在长芦镇打了一个漂亮仗,将耶律隆盛赶出了宋界。此刻荆嗣已经攻到了保定军,他估计张永德还在安肃军没走,于是遣飞骑到安肃军打探战况。不几日探卒回报,说安肃军一线遭遇契丹主力猛攻,张将军命荆嗣和雄州何承矩率兵来援。荆嗣在保定军、清州一线稍做部署,便率领几千兵马直奔安肃军方向而去。
契丹突然大举入侵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汴京,赵恒有些坐立不安了。这日又是常朝,议论的主要题目就是如何御敌。
百官肃立在御座两侧,赵恒先发问道:
“各位爱卿,尔等分析,契丹此次发兵,究竟是虚晃一枪扰我边境,还是有更大的野心?”
“陛下!”枢密副使王旦率先出列,秉笏奏道:“曹彬枢密曾不止一次地讲过,耶律隆绪及其太后萧氏兵强马壮,觊觎我朝。他生前也一直致力于河北防御。如今曹枢密尸骨未寒,耶律隆绪便亲督大军薄我边城,臣以为其志不在小处。望陛下认真对待,不可小视。”
“王大人所言甚当!”刚刚回朝担任副相的张齐贤随之禀道。“若是骚扰边城,契丹人不会深入到深州,看来这一回耶律隆绪是奔着汴京而来的。”
宰相李沆接着奏道:“据臣所知,张永德巡视河北诸州,还没来得及重新部署,契丹人便杀过了边境。张永德敦促傅潜出兵,傅潜至今按兵不动,张永德气得病倒在安肃军。目前贝州柴禹锡已率兵北上,到了冀州,可惜兵马不多,难以御敌。依臣之见,为集结兵力,鼓舞士气,陛下应该效太祖太宗,御驾亲征!”
赵恒没估计到形势有这么严重,一时有些茫然,目光投向吕蒙正。吕蒙正朝他点了点头。这样一来,朝廷要员的意见几乎成了一边倒,他不由思忖起来。
刚升任翰林学士不久的王钦若察言观色,见赵恒犹豫,站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当此严寒之际御驾亲征,圣体安康难以保全。曹彬曾在河北部署了十几万大军,足以当入侵之敌。依臣之见,不如由陛下亲自下诏,命傅潜火速出兵截击契丹,再发京城禁军北上,南北合击,不愁契丹不退。”
终于出现了一个不同意见的声音!赵恒觉得有理,不料还没开口,李沆立即反对道:
“王大人真不愧是个翰林高手,所言皆是学士之见。张永德发给傅潜的军书,难道不代表朝廷,不代表皇上吗?傅潜之所以依旧不动,无非是惧怕契丹人凶猛,并不是不懂得朝廷法度。如今形势危急,皇上不亲征,怕是无法激励士气了!”
“可是御驾亲征,谁能保证皇上的安危?”王钦若故意往赵恒痛处说。你李沆,你吕蒙正、张齐贤能担保皇上不出意外吗?他自认为这句话问得极妙,不料李沆亢声说道:
“当年太祖、太宗数次亲征,有谁担保过他们的安危?”
一句话不但把王钦若的嘴封住了,连赵恒也无话可说。他虽然不想在隆冬三九挂帅出征,又不愿在群臣百官面前落个怯懦皇帝的名声,于是毅然说道:
“各位爱卿不必再争,朕决定御驾亲征!”
百官立即称贺:“陛下万岁,万万岁!”
为了缓和朝堂的气氛,也为了使紧张的心情舒缓下来,赵恒又提出另外一个议题:
“如今太祖、太宗的灵位安放完了。先皇帝开基创业,功德齐天,可单单供奉两位先皇帝,不符合庙廷制度,需要有名臣配享才是。太常卿,你给朕讲一讲前朝制度如何?”
“遵旨!”太常卿应声禀奏道。“汉、唐以来,凡在先皇一朝中有辅佐大功的名臣,依次左右配享,这的确是相沿已久的古制。”
“通常要几位名臣配享?”
“回陛下,此无定数,只依名臣的勋业而定,多则从昭至穆可至四五人,少则一两人,亦可由后世皇帝补享。”太常卿答道。
赵恒点点头,又平视群臣一过,说道:
“朕以为太祖一朝,功勋卓著的名臣甚多,而尤以曹彬为最,曹枢密由朕钦定,众卿再为朕拣选一人。”
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