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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同学们好久不见，”杜涛在讲台上站定，笑容不减，“今天白天没有我的课，咱相别有一天，在我看来就像是三秋那么漫长啊。”
“所以我为你们备了个见面礼，”杜涛伸手压了压示意同学们不要出声，“咱今晚测个卷子……”
“吁……”大家异口同声都嘘着他，这算什么见面礼嘛。
杜涛依旧笑得十分自然优雅，手上熟练地数着卷子：“好了，别埋怨了，以后会有福利的！”
底下又是一阵嘘声。有一个爱捣蛋的学生扯嗓子叫道：“要留邮箱吗？”
一些秒懂的同学齐声大笑起哄，杜涛意味深长地笑着指了指那个同学：“好，我找了不少好题，回去就发给你了……”
“那我还是不要了。”
“哈哈哈……”
卷子很快就发下来，大家也不再打闹了，安静下来认真地做起题来。
测试对苏奚没有丝毫影响，他今晚来的目的本来就不在课堂上。
但忽然他想到之前看过的那些小说，好像主角得到奇遇之后好像都变得十分牛13，脑容量变得更大，记忆力几何倍增啊，一般都是过目不忘，理解力跟爱因斯坦有得一拼那种，学半个月就抵得上人家义务教育九年的寒窗苦读，考到的大学不是清华就是北大，再不济都能上排名前五的大学……
指不定自己也行呢，努力看几天考个全省第一吓傻那帮书呆子，到时候想上哪大学都去哪，如果不想读就当着老师同学的面把录取通知书给烧了。不过好像有点不太道德，引了众怒就不好了……
苏奚搓搓手，两眼放光地抽出一本语文课本随便找开一页，专注地盯着里面的文字，半分钟后重重地合上书本，深吸一口气，然后努力回忆起书中的内容。
苏奚翻到的正是蒲松龄的《促织》。
“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此物故非西产。有华yīn令，yù媚上官，以一头
进，试使斗而才，因责常供。令以责之……责……后面什么来着。等等，好像是‘里’什么……唉，好像有没有多大不同呢，”苏奚郁闷地将书丢一边，哼哼，果然童话里还是骗人的……
“喂，”杜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后面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从我教你们这半年来，你应该是第一次上我的晚自习。”
“然后呢？”苏奚无聊慵懒趴着桌子懒洋洋地问。
“没啥然后了，”杜涛摸着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如果你能写个名字交个卷子最好不过了，好歹能让我凑一次全勤。”
“唔。”
“唔是什么意思？给个面子嘛，记得哦。”杜涛说完便背着手走上讲台了。
时间已经过了几分钟了，班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清。高三的人都是口是心非，口是叫着苦，却没有人真正放弃，都在暗地里使着劲。没听说吗，高考时多一分都是刷掉几千名考生！
苏奚无聊地翻了翻数学卷子，脑子一闪，记忆力不行，那咱试试学习能力理解能力领悟能力……
想到就做，苏奚马上又jīng神奕奕地坐直身子，翻看起卷子：“唔，这道题，哎这个符号什么意思，我擦，看不明白，下一题吧。这，讲的是什么，题目都看不懂。等会再回头做吧，没准儿后面领悟了前边就懂了……”
两分钟时间苏奚把整张卷子都翻完了，除了几道还勉强能用初中知识解决的选择题，其他的依旧一窍不通。苏奚双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好像，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妈的，童话里真的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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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２章 厕所**？
（） 对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学过，再牛逼的人也不能无中生有什么都懂吧，那样的人真的是住在童话里的啊魂淡！没错，自己翻下书找一下，没准就能懂了。
苏奚皱眉想了一下，决定拿最后一道压轴题来开刀，唔，这样的题才有挑战xìng嘛。
苏奚余光看了看讲台的杜涛，发现他正拿着一个IPAD玩得起劲，右手两指骈住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嘴里虽没出声，但苏奚看嘴形觉得他正在叫着“咻，咻，咻”，苏奚觉得他不是在玩愤怒的小鸡就是在玩水果忍者！这倒有点像《失恋三十三》天里边文章饰演的角sè了……
杜涛似有所觉，朝苏奚这边望了过来。四目对视，咳咳咳，什么也没有发生。杜涛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十分好看的笑容，朝苏奚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试卷。
苏奚撇撇嘴，继续自己的领悟大业。
“唔，这个是曲线对称，好像在高二下册，哦在这。然后，这个……”苏奚这个晚上相当忙，他看的内容得比他前两年还要多一些。他将笔挂在耳上，皱着眉瞪着眼，看了一会试题，像是想是什么又翻起另一本书，然后对着草稿本列了一下，而后再翻书，再瞪着题目……
整个教室本来是静悄悄的，但此刻却充斥着一股马蹄急般的翻书声“唰唰唰！”“唰唰唰”……班上的其他同学也有些暴躁了，题目难得都写红眼了，谁还在制造噪音呢。
但寻着声音见到是苏奚在翻书，先是一愣揉揉眼再看，而后再看看外面的月亮是不是从西边升起，终于确定苏奚，他正在看数学书！
惊讶归惊讶，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大家的苦言怨语也赶紧往肚子里吞，继续忍耐着噪声，他们谁也不想招惹到苏奚，谁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疯，这么反常没准就是心理yīn郁没处发泄的表现，于是纷纷揉了小纸团塞进耳中。
杜涛抬头看了看苏奚，却没有出声制止，轻笑一声低下头继续“咻咻咻”。
罪魁祸首倒没有已经给人造成麻烦的觉悟，苏奚苦着脸对着那道题目绞尽脑汁。这压轴题果然是卷子上最大的拦路虎，题目冗长，涉及的知识太多，环环相扣，看似明了，但陷阱不少，有些还是很巧妙地将一些难点嵌入其内。
其实苏奚初中时的数学成绩一般都是第一名，几乎每次都是满分，本来他底下就不差，只是这两年落下的太多了。但此刻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像是找回当年挑灯夜读时的感觉，眼里没有其他东西，只有这题目，心里只有攻克这题目的念头。
时间飞逝，再有几分钟晚自习就结束了，苏奚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身子瘫靠在椅子上，这才发现时间过得如此快。
还没有等他感慨完，后面又传来杜涛的声音：“你翻一晚上就什么也没做啊？”
这家伙什么时候又溜到后面去了？苏奚恢复那懒洋洋的样子：“谁也不能一口吃成胖子。我还写了几道选择题。”
杜涛耸了耸肩就走上讲台准备下课了。
刚才解题的思路数据全在苏奚的脑子和草稿上，他花了几分钟在下课铃响的时候填写上去。在临交卷时，他往回翻了翻，果然，没记得写名字。苏奚怅然，在名字栏外重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清秀逸然，却把纸背都透穿了。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的初衷，理解能力领悟能力好像真的没有丁点的提高，但苏奚这时没有一丝沮丧，看着试卷，好像有一股激荡的气流在胸口蹿动，那，是自豪骄傲么？
杜涛收完卷子就走了。
虽然已经下课了，但教室里还是坐得满满当当，只有少数人回宿舍了，大家都还是认真看书，或是小声地讨论问题。
苏奚这还是头次下晚自习没有马上回家的，这感觉有点新奇，特别是别人看向他的眼光也十分怪异、狐疑。
几个讨论问题的女同学也讲起悄悄话：“看到没，那个苏奚还没走。那件事你听说了没，高二有一个女生下晚自习因为呆得太晚被一个不干不净的男人猥亵了……”
“对啊对啊，幸好清洁大妈走进去惊到了那个人才侥幸得救，听说裤子都差点褪完了，就差一点了！”
另一个女生也偷偷往这边望了一眼，然后就赶忙别过头，压低声音道：“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我们今晚早点回去吧……你看那个苏奚，都下课好一会儿了还没走，明显有鬼！”
“你们不要没证据就乱嚼舌头！”为苏奚辩解的居然是许晴，她明显对这帮女生的乱八卦感到不满，皱着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