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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童有一双漆黑的眼珠子,他仰着头张大着眼睛注视着马背上的阴沉男人。
四周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看到刚刚差点发生的险况,大家皱起了眉头。可是马背上的人那么英姿焕发,背景孤高而尊贵,似乎可以让阳光都失去它的威力,于是,大家都只安静地盯着他,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质问。
小部落及时勒住马鞍,问道:“小兄弟没事吧?”
男童这才回过神,冲着小部落一笑:“我没事。”
阁昱眼一沉,脸上的表情似微微松了口气。自己太冲动了,在这闹市之中,差点就伤害无辜了。他暗暗提醒自己要冷静一点,有岩嵩在,咏唱应该不会有事的。
看看四周的百姓,英俊的脸庞闪过一丝惭愧。
“幸好没事。”
“差点就有事了……”
“以后骑马的人要注意点,这怎么都是大街上,怎么能骑快马呢!”围观的人终于忍不住说了几句,然后渐渐散开。
薄唇紧了紧,心中似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催促,然后他扯了扯马鞍,双腿一夹,马儿重新移动四蹄。
“松儿,你没事吧?”
一个娇脆的女声如清清细泉,在热闹的街市中注入了一股清凉。
这个声音……
阁昱高大的身子不禁为之一震,几乎忘记了拉动缰绳。
声音那么熟悉,温温柔柔,可以在夏日里带给了舒心的清凉。
是她吗?
可能是她吗?
世界出现了一刹那的安静。
枣红色骏马上的男人定了定身子,但是,他没有回头,薄唇一抿双腿用力夹住马腹,骏马又重新奔了起来。
这次,双手抓紧缰绳的他多了几分谨慎,很快便将背后的声音抛在了脑后。
身后的小部落却没有及时跟上去,因为他呆住了。
只见一个女子走到男童身上,紧张地打量着男童:“松儿真的没事吧?那马儿可有碰到你?”
“姑姑放心,我看那骑马之人驾术颇高,马儿一点也没碰到我。”男童的话里透露出于年纪不相符的稳重。
小部落的视线无法不落在那名女子身上。
白衣若雪,不但一身白衣毫无装饰,连一头乌黑的青丝上也不见半点金玉,随意地垂落在身后,在柔和的春风中轻轻摆动,形成一道迷人的景致。
女子抬起了脸,阳光映在她的脸上,她面容白皙,小巧的五官娇柔动人。
这张面容,身为侍卫的他也不可能认错。
“请大人们以后在街市上骑马多注意点。”白衣女子的声音轻柔,眼波清澈。
小部落点点头,黑眼中全是来不及收回的惊讶。
没想到真的是她——突然消失不见,让大王伤痛怀念了两年的瞳瞳姑娘……可是,她平静的眼神,她根本就不像认识自己。
难道是自己眼花,认错人了吗?
怎么可能……曾经瞳瞳姑娘和大王天天在一起,他分明记得很清楚。
大王——
大王难道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吗?
小部落抬眼望去,只见数丈之外的街道中央,停立着一匹枣红色骏马,端坐在马背上的阁昱正用力拉住缰绳,马脖微微仰起。
它的主人正看向这边。
小部落皱起了眉头,只见白衣女子正好带着那名童子转身离去。
大王刚刚有看到这位白衣女子吗?
他不清楚,总之,大王没有再策马回来,而是等他的马追上去之后,一言不发地朝城外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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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诅咒
院里曲折的小道旁挂着一串串朱红的薄纱灯,满院的景致也甚是怡人。
穿过假山石桥、回廊,有一座雅致的水榭。
黄铜四角香炉,若有若无的香雾袅袅,味道极清极雅,温润的萦绕在鼻尖。水榭内间垂了重重的帘幕,看不到里面。
屋子里只有两人。
慕千寻白衣素雅,不染纤尘,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白须老人,一双精目炯炯有神,此人正是慕千寻的师兄须乌子。
他们的神情都很凝重。
“师兄,此事真无其他办法了吗?”慕千寻的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沉重。
须乌子摸摸白须,叹息一声:“天意也罢,宿命也罢,关于这个诅咒,老夫已潜心研究了多年,如今仍然没有其他办法可解。唉!”
慕千寻眼神很暗:“那我们该让浓浓怎么办?”
想到自己温柔可人的妹妹,他满是心疼。
须乌子定定地看了看他,无奈地摇头:“老夫一时不慎,害了浓浓,真是惭愧。早知道会有今天,十五年前老夫说什么也不该答应阁贝罗的要求。”
十五年前,蒙舍先王阁贝罗一心想扩张领域,吞并其他三诏,可惜一统各诏的野心未来得及实现,便身染怪疾,太医束手无策。当时太子阁昱不过十二岁,为了蒙舍国不被人趁虚而入,他认为“强守”不如“智留”。
经过周密谋算,几经周折,阁贝罗终于找到了已经隐于山林的须乌子,让其施展巫术,给其他三国太子布下咒语……
该咒以血为基,带着一种人们无法解释的神秘。若是男子中咒,该人难以活过二十五岁,若是女子中咒,则会祸害身边之人。
目标分别为北诏、刖夙和银暝三国的太子。阁贝罗希望那三诏太子都活不过二十五岁,届时阁昱风华正茂是吞并其他三诏的最好时机。
人算不如天算,在布咒当天,天空出现了一些异常现象,导致施咒过程发生了少许意外……
慕千寻脸色黯然。
“师兄,凡事终有天命。当年师兄修炼布咒之功,是浓浓自己贪玩才无意中咒,千寻从来未曾怪过师兄,而且多年来要是没有师兄帮助浓浓克制,浓浓也不会平安生活到今天。千寻知道,有的事情之所以发生都是她的宿命,与师兄无关。”
“唉,星回节那日,老夫才发现原来邪君并未中咒,发往北诏的诅咒究竟是谁承受了?或许我这施咒之人真是违背了天意……若非浓浓在我修炼未成之时无意中咒,那么血丸还可以帮她解除部分咒毒。可惜……她的情况能维持到今天,老夫真的已经尽力了。”
长叹一声,屋子里一片默静。
慕千寻盯着门口被清风微微掀动的帘子,深黑的眼眸中一片沉寂。
然后,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他突然回头,注视着白须老人。
声音一字一字,带着沉重的坚决:“师兄,千寻恳请师兄帮浓浓解除封锁,让她恢复记忆吧!”
须乌子震动地抬眼:“千寻,你已经决定了?”
慕千寻认真地点头:“我这个做哥哥的原本很自私,只想让她就这样平静静地生活着。这两年来,浓浓虽然忘记了那些事,也过得很平静,可是却仿佛生命里缺少了点什么。现在她……的生命不过还剩三个月,我怎能继续那么自私地剥夺她曾经拥有的一切?”
须乌子沉思了半晌,苍老的声音响起:“如果浓浓恢复了记忆,她将做回曾经的‘瞳瞳’,她还会继续面对曾经的痛苦。”
透过窗户的纱帘,慕千寻的目光落在远处园子边白色的人影身上。
浓浓正在和松儿下棋,他能感觉到她平静的笑容,尽管如此,每次看到浓浓的笑容时,他都忍不住心中生疼。
“不!”他站起身,往窗边走了几步,“师兄,她可以做回‘瞳瞳’,但是她不必再痛苦。”
须乌子在背后注视着慕千寻修长的身影,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他俊美的容颜上洒下点点阴影。
“师兄,如果浓浓恢复记忆,我们不要告诉她……她活不过三个月了……我们只要告诉她,她身上的诅咒在这两年里已经被我们解除,再也不会再害人了。”
须乌子握紧了手中杯子,声音沉重:“可是,她要去找的是阁王!”
慕千寻豁然转身,一返平日的冷静,声音有点激动:“阁王又如何?浓浓的诅咒现在真能害死他吗?我无法再管那么多,我只要浓浓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开开心心地做回自己,能爱自己所爱!”
须乌子瞪视着他,良久,缓慢而沉重地叹息着点头。
过了不久,外间门楹上挂着的水晶帘清脆地响了几下,一身白衣的浓浓和松儿一同挑开帘子走了出来。
“徒儿见过师傅、师叔。”松儿有礼貌地请安。
慕千寻看向自己的妹妹。
浓浓的眼睛弯弯的,眼睛里好像有月夜的薄露,嘴唇还有些苍白,笑容却很有精神。
她对慕千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