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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粹集中营的女战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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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汉斯·科赫抬起了他朦胧的泪眼,这一瞬间他看见一株血染的败叶草。那是一株灰绿色很瘦很弱的小草,杆是青绿色的,微微泛着一点点灰,一点点白,嫩绿的草茎上还有一些淡淡麻麻的小黑点,叶子是瘦而长的形状,一嘟噜一嘟噜挤满枝头,每片叶子都呈灰绿色,看了让人心疼。枝叶之间绽放着几朵醉人的红花。为什么叫它败叶草呢?一位波兰籍的男战俘告诉他说:“这种草属于落叶株植,每到秋天才开花,花蕾有核桃般大小,当枝叶间所有的花蕾全部绽放的时候,败叶草的叶子便自动落光,只剩下满枝的红花在怒放。败叶草的花期特别长,有一个月左右,当醉人的红花全部开败的时候,枝杆上又会重新生长出醉人的绿叶来。”

  “喂,你怎么啦?”“肥蝎子”的威廉·达拉第大大趔趔地走了过来。

  “没,没什么……”汉斯·科赫摘下眼镜,掏出手帕,拭去自己脸上的泪痕。

  “你哭了?”

  “没,没有。”

  “骗谁呢?我明明看见你刚刚哭过的样子。”

  “我哭与不哭,你管得着吗?”

  “嗨,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是不是又想你的女朋友格蕾啦?那可真是一位好姑娘,要是没有这场战争,你和她早在教堂举行婚礼了。”

  “可话又说回来,只要是羊,就能找到草地。这集中营里里外外都是年轻的姑娘,那一个不是丰乳肥臀,脸上嫩的能掐住水来。再说还有咱们从德国本土带来的女监工,个个都是风月场里的老手,床上功夫绝对棒!干吗死心眼,要一棵树上吊死,在这集中营里,两条腿的驴子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到处都是。”

  “你懂个屁!”听着威廉·达拉第罗嗦的开导,汉斯·科赫有点烦。

  “再说,你不在的日子,说不定格蕾早躺在别的男人的身子底下了,亏你还远在异国他乡为她伤心,不值呀,不值!”

  听了这话,汉斯·科赫的脸气得发白,伊尔雅·格蕾的名字岂容这个蠢猪一样的男人亵渎。他大声叫道:“肥蝎子,闭上你的臭嘴,当心上帝拔了你的舌头!”

  “哈哈,上帝,上帝在哪儿?在天上,还是地上?我只知道同性感的女人做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如果你的女朋友能来,我……”

  “肥蝎子”越说越不像话,肺都快要气炸的汉斯·科赫拔出手枪,抵在了他的额头上,一字一顿冷冷地说:“肥蝎子,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打爆你的野猪脑袋!”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肥蝎子”威廉·达拉第吓得半死,冷汗从他猪尿泡一样的油汗脸上不停地滚落。

  “别,别这样,有话好说……”

  “……”

  “不,我不敢。兄弟有话好说,把枪放下来……”

  这时候,另外一名突击队队长约瑟夫上尉厉声制止了汉斯·科赫,并压下了他的手枪。

  “肥蝎子”威廉·达拉第见有人救他,气焰又嚣张起来,他边戴军帽,边说:“汉斯·科赫,你走着看,我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腊彻尔,看他怎样收拾你!”

  “滚!你就是告诉元首,我也不怕。”

  外强中干的“肥蝎子”威廉·达拉第嘟囔着愤然离开。

  汉斯·科赫拔下了那株浸染着女战俘鲜血的败叶草,仔细地观察着那株草的状态。那株草曾在春天给他打下了强烈的记忆,以至于他今天仍然难以忘怀。他实在不愿意这株让人心疼的草和野猪一样丑陋的“肥蝎子”威廉·达拉第有任何关联。然而,这世间的事物往往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死亡常常摧残鲜花般的生命,而丑陋也常常将美丽箍在身边。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14节
那是四月的一天,汉斯·科赫驾着一辆野战吉普车,离开布满沼泽的奥斯维辛小镇,来到位于克拉科夫南部马姆勒湖附近的山地丛林里。明亮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汉斯·科赫的脸上,空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杜鹃在树枝上啼叫,整天让高墙电网束缚身心的汉斯·科赫涌动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和快乐。

  草地上铺满细密的羊齿小草和星星似的黑刺李,棉花一样的白云高高飘浮在山峦和昏昏欲睡的峡谷上空。春天,对汉斯·科赫来说,仿佛是一个启示。他欣赏那山毛榉粉红的花蕾背衬着蓝天,绽放在阳光之中。欣赏那罕见的苏格兰杉树经强烈的日照晒成了黄褐色的枝叶。欣赏那落叶松被风吹得弯下腰来,黑锈色树丛上那随风摇曵的一嘟噜针状绿叶。大自然竟然如此富有生气,汉斯·科赫懒洋洋地躺在草丛里,头枕着胳臂,嘴里嚼着一棵草,静静地看那野生的紫罗兰,玩赏悬钩子粉红色透明的花蕾。杜鹃鸟在带刺的树枝上啼叫,啄木鸟在一棵朽空的老松树上笃笃地寻找虫子,高处的百灵鸟在纵情歌唱,溪水萦绕山谷而出,沿山而转,时高时低,时敞时窄,或纤细若带,默默无声,或激流汹涌,鸣若雷霆。墨绿如玉的碧潭随处可见,飞雪溅玉的瀑布声声入耳。在丛林里,险滩、急流、深潭、幽谷令人目不暇接。

  正当他沉浸在山水风光里,忘情欣赏丛林山谷的时候,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传来男女调情的浪笑声。天啦,现在是战争时期,竟有人跑到这里面来谈情说爱。汉斯·科赫抓起那架军用望远镜,透过望远镜,他看到另一番与春天花香水气不和谐的情景。一株尚未开花的败叶草老在望远镜前随风晃悠,在叶片灰绿色的摆动中,他看见党卫队副旗队长“肥蝎子”威廉·达拉第,光着脊梁熊一般站在那里,歪着一张肥胖的丑陋的油汗脸。而平日里一身皮衣皮裤凶神恶煞母夜叉一样的女监工依尔斯·卜莉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风衣,胸前的一条黄色长丝巾,在风中呼啦啦飘动,像一面欢快的旗子。

  这个依尔斯·卜莉,汉斯·科赫是再熟悉不过的。别看这个女人,对女战俘一脸的凶狠,见了党卫队军官,却总是像叫春的母猫一样。

  依尔斯·卜莉的长相一点也不难看,甚至貌美如玉。高挑个子,丰乳肥臀,一张白晰的脸,有几粒细小的雀斑,鼻子微微有点儿翘,嘴角有一颗谷粒般几乎看不见的黑痣,两只眼睛又细又长,幽幽地放光,有一种狐媚的魅力。

  “肥蝎子”威廉·达拉第的眼睛愈来愈射出禽兽般的光芒,他很快将这个担任集中营监工头目的女人剥了个精光。只剩下一条黄色的长丝巾还在随风呼啦啦地飘舞。女人赤裸着高耸的胸脯,修长的玉腿,让野猪一样的副旗队长欣赏。威廉·达拉第不再言语,喘着粗气,涨红了脸,全神贯注地观赏着依尔斯·卜莉白晃晃的身体。她的双乳尖挺光洁,感性十足,看上去像两朵盛开的并蒂莲,随着起伏的胸脯微微晃动。威廉·达拉第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他伸出毛茸茸熊掌一样的大手,抚摸着她性感的乳房,将其摁倒在草丛里。

  此时此刻,“肥蝎子”威廉·达拉第灵魂出窍,神经错乱,他像野合的公猪一样,哼哼唧唧:“噢,卜莉,我的宝贝……我的小鸽子,我的心肝,你的大腿圆润如玉,是巧匠的手作成的,你的腰身如百合花,你的双乳像一对小鹿小鹿,母鹿双生的,你鼻子的气味如苹果,你的嘴唇如红葡萄酒,卜莉,我的所爱,你是我的唯一……”

  真难为他了,这个粗俗的一介武夫,竟然能说出这么一大堆感人肺腑诗一般的语言。在威廉·达拉第并不温存的抚摸下,依尔斯·卜莉扭动如蛇,欢快地呻吟。

  花蕾和松树枝散发的闷香令人窒息。

  汉斯·科赫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恶心。他丢开那架军用望远镜,狠狠地拔下了眼前晃动的那株败叶草。从此,那株败叶草烙在了他的记忆深处。

  汉斯·科赫捏弄着那株败叶草,趔趔趄趄地回到了警戒森严的党卫队营房。他打着酒嗝,摸黑关了房门,把集中营里本来就黯淡的一点月光关在了门外,屋里伸手不见五指,透明的喷散着香气的白兰地烈酒,此刻在他的胃袋里上下翻滚,凶涌澎湃,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烧的他口干舌燥,心里难受,浑身的肌肤像着了火一样。他将那株开着红色花蕾的败叶草扔在床头,坐在床边,一件一件脱军装,最后连内衣内裤也脱下来,一古脑儿扔在靠床的长沙发上,就把身子一挺钻进了被窝。然而,他刚往被窝里一躺,就差点惊叫起来:上帝啊,他的被窝里躺着一个鱼一样光溜溜一丝不挂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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