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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面前略低着头看似低声下气、实则不容人忤逆的关厚远,不得不妥协地放下手中的东西,与他一起走向了平日里少有人经过的侧园。
“关将军想与我说什么?”进了侧园,我便直接与他开门见山。楚祕的人马马上就要动身启程回京了,我没有时间与这人周旋。
关厚远看了我一眼,道:“郡主如此才智多谋、聪慧过人,怕是早已猜到下官此举的意图吧。”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语气平静,“承蒙关将军夸奖,但我真不知将军的深意。”
“郡主自小好学多学,不知可学过五行八卦、行军打仗?”关厚远沉默片刻,忽地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心下警惕,嘴上字字斟酌,“没有,倒是贪玩时读过一些没用处的书。”
“以郡主的慧根,大概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吧,读过了就应该记着了。”关厚远说。不等我接话,他又继续,“所以,郡主这次千里迢迢从京城远赴雁城,其实只是担心着祈国安危,想要为楚尚书出一份力!”
我的眉头止不住皱了起来,“关将军在替我寻说法吗?担心我回京后受到皇上的谴责怪罪?还是担心我女子之身入军地坏了军中纪法?”
“下官从不担心皇上会责怪郡主,也相信楚尚书定会倾力护着郡主,即便军中发现了郡主的女子之身,楚尚书也会处理妥当。只是!”关厚远突然变得严厉而犀利,“自古红颜多祸水,相信郡主定不会身为其列!”
“放肆!”第一次,有人可以短短数语将我激怒。竟将我说成红颜祸水!“关将军,请谨记自己的身份!”
关厚远的态度不变,语气依旧严肃没有感情,语调平平,“多谢郡主提醒。但下官一直谨记着自己首先是大祈的朝廷命官,为着大祈的志存高远,下官有义务出一份绵薄之力。下官,决不允许任何可能危及到我大祈朝纲或者安危的因素存在,为此,下官不遗余力!”
春风拂来,夹带着几片绿叶,还有雁城的沙土。四周一片寂静,我与关厚远谁也不让谁的互相对视着,空气里弥漫着紧绷的气息。“噢?那关将军准备如何出一份绵薄之力呢?”沉默半响后,我淡淡地问道。
“下官斗胆已经做了主张,郡主回京后便知!”
即便坐在回京的马上,即便已经出了雁城,和关厚远的谈话也一直萦绕在耳边!
经过那小片沙漠时,我看着漫天的黄沙,想到了黄沙下掩埋的那一缕香魂。为我,侍棋牺牲了她芳华生命,我想不用我自己刻意提醒,我都不会忘记那个擅棋能武的妙龄女子!
我们快马行程,终于在沙枣园过了第一个夜晚。当地的很多百姓已经大多能出来走动,在弥的医治下,沙枣园百姓的怪病得到了控制,人们一天天的正在康复中。虽然楚祕坚持什么也不说,但我还是召集了当地的人们,把有关“屠城”的内幕解释了一遍,无论他们相信与否。事实上,从人们对我们和善的态度、他们的神情与眼神可以看出,他们已经相信了我的话,相信了楚祕!
弥在见到面具少主时的第一件事便是下跪请罪,只因他私自决定没有前往雁城,而是选择了留在沙枣园为人们治病。我与楚祕的人马远远地站在一边,我不时看向远处的那两人,看不清面具少主真实的表情,只知道弥跪了许久,而面具少主就站在他面前看了他许久,是否讲了什么我无从得知。
我不知道面具少主是否给了弥什么惩罚,我也似乎本无权过问他们的“五公子”内部的事情,只是当我们在沙枣园歇息了一晚再次动身时,弥并没有随行,他留在了沙枣园,就像之前的谦一样。谦没有与我们随行,而是留在了雁城,说是可以帮上关厚远一些忙。我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他们自己的本意,还是面具少主的命令,只知道我能做的,只是面带笑容地道一句“珍重”,然后与他们挥手作别。
面具少主有自己的事务,正好与我们回京有一段顺路,于是他便与我们同行了。路上,由于楚祕一次次地对我表现出异于随侍的态度,加上那少主是个英明之人,我断定他已经明了了我的身份。于是,我也不再以随侍的身份来放低姿态了。
许是考虑到我的缘故,楚祕赶路的速度一直不是很快,为此,他已经让侍剑率领光明司卫军先行回京了,如今一路上只余下五个护卫好手、我、楚祕,以及不久就要道别的面具少主。
“入了汀州,我们就找家店过一夜吧。”刚刚策马经过了刻有“汀州”二字的路牌石碑,楚祕一边留心驾马一边侧头对我与面具少主说。
面具少主微微点了头,没有意见。而我怕他因为顾虑我而耽误了行程,毕竟现在才刚过未时,所以开口说:“还是再赶些路吧,天黑时再找住的也不迟。”
“你很急着回京?”楚祕问。
“不是,只是没必要在路上耽搁久了。”
“本公子不怕在路上逗留个十天半个月!”楚祕凉凉地丢下一句话,便驱马冲了出去,遥遥一人跑在最前方。
我愣愣地看着楚祕如箭般窜出,一时反应不过他为何盛满了怒意。
“离京多日,怕是念着京中什么人了吧。”飘渺而低沉的声音。我侧头,面具少主不知何时已然驱马跑在了我身侧。
回过神来,我对面具少主会主动与人攀谈有些微诧,而且他讲出的是这样一番很私人的话。然,想到他说的话,心底最深处被我试图尘封的那人如藤蔓一般缠绕住我的心灵!想到与他的点点滴滴,不禁觉得快乐而疼痛。“是啊,一直念着呢。”我叹息出声。
感觉到面具少主身子的轻颤,我不禁疑惑地望向他那副面具,还未来得及发现什么,却意识到自己此刻嘴角犹带着的笑意。原来,想念昀漾时,我会不自主地嘴角带笑!
“过了汀州,我要你们辞别了。”面具少主突然如是说。
我又是一愣,随即接口:“少主这是准备往哪去?”
他对着我半响,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转头看向了前方,“天涯海角,江湖任我飘摇!”
短短一句话,全令我全身震奋!天涯海角,江湖任我飘摇……那是怎样的一种豪情,怎样的逍遥自在!如果能与心爱的人一同携手天涯,而不是锁在宫廷庙堂那样的牢笼中,那是何等一种幸福!然而,那一种幸福终究只能成为我的憧憬与幻想吧……
“红尘为伴,携手同游天下!”我亦面向前方,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不可实现的憧憬!
感觉到身侧的面具少主看向了我,我亦侧头看向他,回以他第一个灿烂的笑容!
面具少主走了,而我们也不久就回到了久别了许久的京城。刚抵达楚府,才与思婕抱作了一团,舒祈洛的一道明黄圣旨便紧跟着到了!今晚舒祈洛宴请丞相府和郡王府两大家子,说是为楚祕接风洗尘。
我和楚祕到达宴席的时候,父亲与楚丞相,以及楚丞相的正派夫人已经先到了。正座上是一袭龙形纹饰月白长袍的舒祈洛,从我与楚祕进殿的那一刻起,我便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没有从我们这边移开。今晚,楚祕依旧一袭紫色华袍,而我在楚祕的坚持下,穿了昀漾大婚时穿的那件浅紫色流纱裙。
“臣楚祕(臣妹云沁)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与楚祕向着正座的那人恭敬地行礼。
“免礼,你们两位……”
舒祈洛的话未完,殿外传来尖细的太监的通传声,“昭搴王爷、王妃到——”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便乱了跳动的旋律,却又止不住心往下沉,只因那一声“王妃”。记忆中,那个明眸善睐、巧笑嫣然的柔美女子!
我低垂着头,望着自己的裙摆。感觉有两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还带来了淡淡的熟悉药香。有多少回,我怀念着这样的药香,此刻真正闻到时,我的鼻子不自觉地酸了一下。
只听身边两人的行礼声,“臣舒昀漾(臣妇齐嫣然)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只听上座的舒祈洛爽朗笑出声,明显的调侃玩笑语调,“免礼。四位一同姗姗来迟,可是说好了的?”
楚祕和昀漾一同朗声道:“臣不敢!”
“呵呵!快落座吧,就等你们四位了,让朕和你们的长辈好等,该罚!”
“臣甘愿受罚!”楚祕落座后,毫不迟疑地端起酒杯连饮了三杯,然后才与座上的舒祈洛相视一笑。
紧接着,坐在对面的昀漾也连连饮下了三杯,一点都不含糊!
趁着他喝酒的空档,我快速看了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