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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总,林主任让我来请示您,下午通知面试的人员还有时间。”许晓蕾很平静的走到肖墨的面前。
肖墨低下头,继续翻看了一个简历,连头都没有抬起:“嗯,知道了,你出去吧,半个小时后,我会亲自打电话通知他的。”
“是。”许晓蕾低着头却仍然站在原地。
肖墨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头:“还有什么事情么?”
“我……我想问,最近……萧……”
“许晓蕾。”肖墨双手撑在唇畔:“我不喜欢在工作的时间谈私事。”
许晓蕾抿上唇,脸色微白,慢腾腾的转了身。
“等等。”肖墨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许晓蕾:“女人要活出自我,才能得到男人的尊重,认清你想要的是什么,你才会知道现在的你该做什么。”
说罢,便低下头,不在多言。
许晓蕾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良久,转过身,向着肖墨欠了欠身:“谢谢肖总。”
“不客气,是你自己足够聪明。我只是提醒你这样一句话罢了,女人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心都寄托在一个对你不在意的男人身上,这是世界上最笨拙的事情。”
肖墨随着许晓蕾离开的背影顿了顿,只晃了一会子神,瘦削的身影便又很快的淹没在了仿似看不完的文件堆儿里。
“嗡嗡”
桌边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她撇了一眼,熟悉的白色字符很欢快的跳跃着。她抿了抿唇,将电话夹在脖颈里,手里依旧不停的翻阅着文件。
对面的萧逸白很敏锐的听到了白纸哗哗的翻页声,先是无奈的笑了笑:“肖墨,你一个女人家,要不要这么拼命啊?!你说你,不过三年的时间,就在咱们广告业打出了名号,早知道你这么能干,当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出去单干的。如今,我倒有危机感了。”
肖墨听罢,停下手里的活儿,拿起夹在脖颈那处的电话:“得了吧,萧懂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这样规模的公司跟你的比起来,就像是同在一条起跑线上的开宝马的跟拉驴车的。我接的这点业务都不够您发个工资的。”
“嘿嘿……”萧逸白笑了笑:“我可不是为了跟你耍贫的,有时间出来么?有笔业务跟你谈谈。”
“嗯。地点。”
“老地方。”
肖墨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定义萧逸白,跟旁人介绍的时候,总说是自己的上司,是她的伯乐,这辈子的恩人。严格说起来,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能对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倾囊相助,要说没有风花雪月的那点事情,说上天都说不清。
只是彼此不捅破那张纸,倒也相安无事。
肖墨到的时候,萧逸白已经替肖墨点好了餐。直到肖墨落了座了,对面的萧逸白还饱含春情的看着肖墨。
“这才几天没见,你倒是越活越漂亮啦。”萧逸白举着高脚杯,略带痞像的说道。
肖墨眉眼一抬,怨念的看了他一眼:“打住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把许美人送到我那儿,我这一天到晚忙的,还得抽空给她心里辅导,多不容易啊。不像你,还有精力说这些漂亮的场面话,您啊,还是留着讲给其他女人听吧,萧董。”肖墨故意将后面两个字咬的重了些。
萧安逸抿唇,收住笑容:“许晓蕾是个人才,只是太年轻了,分不清生活的重心,在我身边,她得不到发展,你就当积善行事。”他举起酒杯,很快的转移了话题:“倒是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懂风情。”
懂风情又怎么样?不懂风情又怎么样?肖墨只淡笑了笑,便抬起手,举杯碰了碰萧逸白的杯沿,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酒:“说吧,找我来谈什么业务?”
“其实,是想你帮我的忙。你知道的,我上回刚标到宏盛集团三年的广告,公司上下都卯足了劲头在这件事情上,前两天,透过朋友介绍,又接到了B市房地产的案子,也实在是分,身乏术,可,这到底是块肥肉啊,白白丢了也可惜,我就先应承下来了,想着,你刚起步,涉猎的圈子虽说不小,可到底也是不全面的,房地产上面一直是你的空缺。何况人家老总很好说话,我说派给你做,人家二话不说就应了。哦,对了,你不是B市的人么?你等等啊,我给你拿资料。搞不好,这家公司你以前还听过呢!”萧逸白转过身,从他身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翻开了一页:“你看,就是这家,在B市很有名的,算是龙头企业了。你接下这个活儿,哪怕到时候的收益,你七我三,或者你八我二都是可以的,你要是同意的话,这周六就亲自飞过去跟他谈一谈……”
肖墨接过文件,只扫了一眼,创建人的名字,就晃了神,后面萧逸白说的什么,她也大多没听见。
“肖墨,肖墨!”萧逸白闷闷的喊了她两声,眉头微皱:“怎么倒是恍神了?这活不想接?”
肖墨抿抿唇,将文件夹颠在手里,似乎有千斤重,于公来讲,这么大的利润活不接她就是傻子,可于私来讲,她接过手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她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接着冷静的开了口:“这么大的案子,你放心交给我做么?我怕自己做不好。”
萧逸白轻轻的抚着下巴,双眼紧盯着肖墨:“有难处?如果,你确实分不开身,这案子也只能作罢。”
肖墨捏了捏手心,原以为自己经过四年的磨练,已经变了,变得坚不可摧,可,只这一秒钟,仿佛她辛苦建立的城堡轰然坠塌了,看到他的名字,她的心还是慌张,这明明不是她重塑的自己。
作罢?!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肖墨的心突然就感觉风起云涌般的难受。凭什么?四年了,那个人凭什么还能将她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现在的肖墨该是什么都不怕的,分开四年了,隔了那么的物是人非,还有什么可停驻不前的?既来之则安之,旁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躲避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不是么?
真正忘掉过去的人是无所谓直面惨淡的过去的。
良久,她权衡了利弊,收下萧逸白的文件。
“放心吧,我回去会好好研究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重新修改了,希望能够让故事更加丰满一点……许晓蕾的例子是试图在告诉你们肖墨的成长……
、第 44 章
孩子浑身是血的绝望般朝着她爬过来;眼神哀怨的对她说:“妈妈,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肖墨从恶梦中猛地惊醒;从薄被中抬起润湿的身子;用手抚了抚躁动的胸口,轻轻的靠在床头。
屋里静的怕人,昏黄的壁灯下,只有冷气旁的窗帘在冷风中慢慢的煽动。这恐怖又熟悉的场景;在肖墨搬到C市的第一年时常出现;那时候,她总是睡不好;几乎是头刚挨着枕头;噩梦便连连,直到后来,生活渐渐忙碌的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过往的事情,也就像尘封许久的蜘蛛网一样被一股风吹散了。
她一直以为她忘了,可到底还是烙在了心头。
她起身,走去厨房倒了杯水,将木质的窗帘卷起,静静的靠在流理台。
四年的时间不短,自从她离开B市,跟过往的事情就仿佛绝缘了,除却落落,她每次飞过来找自己的时候,会带点关于肖文俞夏以及肖武的消息。她那么了解自己,所以,从没在她面前提过那个人,甚至某些关键词都尽量回避着。
她知道,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她也不过希望,时间能像电影的字幕那样,四年,显现出来的只有那么几秒钟,然后,受了剧痛的两个人就相忘于江湖,再提及的时候,也只是相视一笑。可她做不到,她害怕听到关于哪里的一切,落落说,她这是自我逃避,越想掩盖的伤越是深沉,越是难以忘怀。
大概吧。
可她也这样麻痹了自己好些年。渐渐的,那种疼痛的感觉也就真的淡了,所谓轰轰轰烈烈的爱情,看来,也不过是一场毫无果实的丰收罢了。她花费了全部精力爱着的那个人,他的脸,到底还是随着时间湮没了。不过,她也清楚的很,这种感觉,就像是结了伽的刀疤,不剥开那层壳儿,她的心就跟常人一样,可一旦剥开了……
次日清晨,肖墨依旧醒的很早,昨晚秘书已经给她订好了去B市的早班航班,临出门,从梳妆台中看见自己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揉了揉浮肿的眼睛,淡淡的笑了笑。
飞机是在下午降落的,肖墨戴着墨镜,拖着浅色的行李包,从机场出来,老远就看见,落落在大厅里蹦跶的身影。
“墨墨,墨墨……”
她干咳了一声,加快脚步,走向樊落身边。
“你倒是肯回来了。”落落抱住她,眼圈顿时红了半圈,自顾说着:“这样挺好的。”
肖墨笑了笑,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落落抹了把眼泪,笑嘻嘻的替她拿好行李。
“我叫好了车,就在门外候着。”
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