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本人很快稳住阵脚。
五十多架日机组成三层,互相保护,展开格斗队形。
高志航在五千米高空一声怒吼:“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给我上!”他摆了摆机翼;一推杆带头冲了下去。后面紧跟着金舜姬,乐以琴,霍克机如烈火冲向敌人。
“必须速战速决!”金舜姬把领头的一架中岛式套进瞄准镜内,两挺机枪一齐开火;正在飞着的日机在火鞭的抽打下机身一歪;“蓬”的一声燃起了大火。拖着黑烟;栽了下去。
日本舰队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也开火了。空中炸出一朵朵黑色的烟团;高射机枪的曳光弹也不时从低飞的战机身边掠过。
乐以琴对准一架正在俯冲的日机飞去;这架轰炸机看见霍克式追来;它立即扔掉炸弹;机身一轻;它连躲带跳开始爬高,乐以琴瞄准射击,日机拉烟坠落。
一架中岛式尾随乐以琴杀来,对准霍克式的尾部开火,被乐以琴闪开。日机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向后带杆企图爬升;而不是继续俯冲在低点作一个机动摆脱转向;然后爬高。这一来刚好被刘粹刚的僚机沈崇海轻松的切个半径套住;两门20毫米机炮一齐开火;日机立刻炸成了一个大火球。
中国的鹰群奋勇杀敌,长空上硝烟弥漫。
在中国空军的奋力抗击下,鬼子飞机丢盔卸甲,一窝蜂跑了。
第五章 最爱上海滩(1)
我死则国生,我生则国死!我对国家,对民族,对长官良心平安。 弟兄们!大家要杀敌报国啊!
——第33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上将。
一
难忘啊!上海滩!
第一位中国将军,战死在十里洋场……
热得万分不安的时节,凶信如人们意料之中地接踵而来。
八月十五日清晨,满天的红霞中,冉冉升起一轮似血印的红日,醒来的上海带着一片血色。
发往千家万户的报纸,把这战火纷飞中的第一条凶信带到了忐忑不安的租界内。
每份报纸的第一版都挂上了吊唁的版头,一行醒目的又刺目的大字标题——壮哉黄梅兴!
方开战一天,保卫上海的前线战场上就牺牲了第一位高级将领。第88师黄梅兴将军率着先遣队在四川路逼退了敌人的进攻,打得零散逃生的敌人慌慌张张躲进公共租界寻求庇护。
然而,这一日夜的恶战也让战场上的人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带头冲锋的黄梅兴将军中弹殉国,一千多名将士把生命抛在了上海滩,鲜血染在了四川路上,也染在了上海滩上人们的心头。
报纸上的一字一句是悲愤的,初战的惨烈,是中华民族终于呐喊而出的累积多年的不屈和坚韧!报纸上的一字一句也是惨淡的,哀悼着壮烈牺牲的英雄。
《新闻报》的报道旁边还配上了上海各界自发开展的纪念牺牲将士仪式的照片。
凛然的灵堂,挂上白幡,黄梅兴将军的身上盖着国旗,头上还包扎着纱布,渗出英雄的斑斑血迹。力战至死的将军的尸身还保存着中国军人的那一身浩然气慨。
段芳和野战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伤员们,轮流拿着报纸看,都看得心情沉重,可又奇异地在这样一个不安的时候生出些安全感来。
连年的国内混战,一直都是中国兵打中国兵,放任着从北到南的中国老百姓被外来侵略者鱼肉。
如今,这血色虽然笼罩了上海,但中国兵终是站到了老百姓前面,拿起枪来捍护着同胞。
想着,段芳的心便有了安定,也渐渐勇敢起来。
黄昏,杭州城里,杜少龙和段晴,走在混乱的马路上。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天下闻名的杭州西湖余波不兴,显得那么恬静柔美,杭州和古都南京一样,风景秀美,美女如云。这里不仅流传着许仙白娘子凄美的爱情故事,还留下了那些令人柔肠百结,梦牵魂绕的地名:断桥,金山寺,雷锋塔,使游人浮想联翩。
然而,一九三七年,西子湖畔却游人寥寥,天空正飘着凄风苦雨!
上海的炮声终于响了,杭州百姓们唉声叹气,真不知道这鬼子会不会杀来。
同时,羽毛尚未丰满的中国空军也面临着艰难的重负!
他们要死守祖国的每一寸天空!
每天,杭州都要遭受日机的轰炸。
昔日柳浪莺啼的西子湖,在一天天刺耳的警报声中顿时充斥着惊乱和嘈杂。
大马路,小马路,一致都是脏乱嘈杂的,也是凄惨悲凉的。
连日来的难民涌入,让杭州人满为患。
大街小巷,屋檐廊下,人行道上睡满了难民。
他们临时搭起了铺盖,只拣一处空地铺一条席子,一床床单便就做成一个窝,有的一家人齐齐坐在席子或者床单上,相顾哀愁无言。
更加威胁他们的是饥饿。
身边携带的干粮吃光了,买不起价格暴涨的粮食,也没有地方可以寻到食物。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饿着,一双双饥饿的渴盼的眼睛望着那些来往的人们,渴求着帮助甚至是施舍。
生存,原来竟然会那么卑微!
段晴和杜少龙刚刚从段府中出来。
这是段晴第一次回家。
曾经是杭州第一豪宅的段府,如今很零落,母亲和很多佣人都去武汉了,只留下几个看门守夜的。
第五章 最爱上海滩(2)
夕阳斜斜的射在那油漆斑驳的窗棂上,霞光透过了玻璃不全的窗子,染红了那已洗成灰白色的蓝布窗帘。树影在窗帘上来来回回的摆动、摇曳。时而朦胧,时而清晰。
他们沿着院子中的石板路向里走,这栋陈旧、古老的大宅第,有条长长的走廊,走廊边有好几间独立的房子,其中一间就是段晴的。
廊檐上还挂着几个鸟笼,里面却早已没有了鸟的踪迹。廊下,几株瘦瘦的、缺乏照料的菊花在秋风中摇曳。
段晴推开了她曾居住的那间小屋的门,迎接着她的是厚厚的灰尘和凉凉的空气。
段晴愕然的四面张望,空洞洞的房子里没有一丝一毫“人”的气息,桌子、椅子上全是尘土,合拢的窗格上,一只蜘蛛正悠然自在的结网。
段晴在室内默默地兜了一圈,无意识的喊了一声:“这就是我的屋子么?”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散开,显得单调、落寞、而寂寥。
她走出门,杜少龙正在等他。
他们走向正厅。
一个守夜的老女人正凄凄惶惶地烧香拜佛,看到段晴似见了救星一般,絮絮叨叨诉苦:“段小姐,看到那些灾民抢救济粮,吓都要吓死!家里米缸都空了,我自己一个女人,怎么抢得过那些人?”
段晴叹着气和杜少龙走了出来。
两人买了一些烤鸡,装进布袋里。向难民救济站走去。
原本宽阔的马路,如今因道路两旁被难民挤占,瞬间窄小了很多,且越往东,人越少。
只因昨天日军的轰炸机扫射了城东,只有那么一个小小的瞬间,林立的招牌和飘展的旗帜四分五裂,尸蜉遍野,让原本五光十色的东城瞬间变成一座人间地狱。
两个人来到了救济站,正见两三位梳着齐耳短发,穿着干练的衬衫制服的女学生正协助一位太太模样的女士分大米。
站前排了长长的人龙,但大米只装了一个大木桶。
僧多粥少,队伍后头已经有些不安的骚动起来。
一位女学生说:“大家不要乱,一个一个来,明天还有的。”
稚气的声音还未落,就有等不及的人从后面冲上来,从刚用木瓢舀出大米的那位太太手里抢走那瓢,裹进衣衫里,飞跑而去,临跑的时候还猛推了那太太一下。
杜少龙眼快,快步跑到她的身后,双手一伸,稳稳扶住了她。
人群一阵哄乱,那说话的女学生也没有料到有人公然来抢粮食,这时候只懂得用手跟身子护着米桶,尖声叫:“不准抢,不准抢,一个一个来。”
另两个学生则拼命推着往前挤的人们。
那太太回头,是细致而慈蔼的母亲般面容,显出朴素的娴淑来。展开眉,朝杜少龙感激地一笑:“谢谢你!”
她的笑容好像杜少龙的娘啊,杜少龙心里一酸。
娘过的怎么样了,也不知道。
他寄的钱,因该够她老人家用的了。
段晴也走过来,扶着她站稳:“这位太太,您不要紧吧?”
那太太只略定了定神,并未现出惊魂未定的样子,向段晴:“没事的,没事的!”一面也向开始混乱的人群叫:“大家排好队!每个人都有!”可声音低低柔柔的,哪里起得了作用。
却有一年轻的男人挤过来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