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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同时成长的军旅诗人中,李瑛可说是文化准备和艺术修养最为充分的一个。
不久,读书环境被打破,国民党反动派悍然发动了全面内战。作为地下党员的李瑛,这期间常常撰写、编印一些封面加以伪装的政治宣传品的小册子,铅印装订后暗中发送。他用化名陆续写了许多反映当时学生运动和决心战斗的诗歌作品,抄在墙报上,贴在红楼和民主墙上。在北平迎接黎明的前夜,他的导师们常常会收到一份份振奋人心的传单,那上面带着解放区的春色和战场滚滚的硝烟。李瑛的导师中,许多人都不知道寄传单的,就是他们的这位得意门生。今天,诗人走在北大红楼旧址处,不无追思、感慨。
李瑛:用真情颂歌时代最强音(3)
军旅给诗人以铁
北平解放后,李瑛带笔从戎,参加了四野组织的南下工作团,继而随军南下进行战地采访,开始了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是年他23岁。“记得途中,刘白羽同志还曾教过我们如何进行采访、如何撰写新闻。”从50年代后期开始,经过长期而反复地深入部队采访和体验,李瑛逐渐由一个学生转变为一个战士。
从此,李瑛度过了40年的军旅生涯,一直到1988年自部队工作岗位离开。许多年来,作为一名战士和诗人,他奔赴过抗美援朝战场,曾亲眼目睹自己亲密的战友倒在弹雨之中;他曾去过北疆的吴八老岛、珍宝岛,南疆的西沙群岛;他也曾去过风雪迷漫的乃堆拉山口哨所,和战士们一起巡逻;他去过茫茫东海中荒芜人烟的小岛;他也曾沿着当年红军长征的足迹作了一次长途寻根旅行;他还曾随同解放军歌舞团出访东欧……
1959年到1962年,诗人西行走过北国长城、内蒙牧场、天山雪线。透过诗集《花的原野》那精炼的笔墨,可看到塞外风沙的雄浑、戈壁日出的壮丽、乌兰察布牧场的辽阔、霍尔果斯河夜晚的甜蜜。李瑛的作品最大部分是写战士生活。他在“学习拿枪的同时,也学习拿起了笔”。他以拿枪的姿态执笔,用笔歌唱以钢枪保卫我们生活的时代和土地的战士,特别是那些活跃在东南海岸、南方边陲的深山哨所和北疆国线上的战士。站岗、巡逻、夜晚熄灯号、部队紧急集合、月夜潜听……他用一个战士的胸怀和感怀,去观察体验这些平凡的生活情景,去思考、提炼其中蕴含的诗情画意。
誉为“部队诗人”的李瑛,走访祖国边疆海防,深入到帐篷营地,谱写出了一曲曲来自战士心中的歌。长期深入部队基层,对战士的思想、情感、抱负、性格和语言等都很熟悉;长期与战士们生活在一起,他的诗总是以一个战士的眼光、情怀去观察、感受这些平凡的战士、平凡的生活情景,去挖掘其中蕴含着的诗情画意,然后把他们“镀成不朽的黄金的铸像”、“历史的守卫者”形象,使他们闪耀着灿烂的光辉,震荡着时代精神的反响。才华与勤奋使他的诗歌创作飞跃进步———到目前为止,李瑛已出版《野战诗集》、《寄自海防前线的诗》、《战士们万岁》、《献给火热的年代》、《生命是一片叶子》等近50部集子,真可说得上是一位极为勤奋而多产的诗人。“近年来仍不断有新作问世,您是如何保持这种旺盛的创作力的呢?”对于记者的提问,李瑛的问答引人启发:“不断学习,不断接触新生活,对诗人感情的不断激发是非常重要的。终日坐在书斋里,而不去感受火热的生活,是写不出好诗的。每一次采风归来,我都会感到自己又有了不少新的收获和感悟。同时,不断地读书、思考,也使我的内心始终涌动着那种创作激情。”
在革命军队的大熔炉中锻炼成长的优秀诗人李瑛,其诗作大凡是“时代的纪事”、“进军的号角”。他用革命战士的眼光观察世界,观察人;用战士的心胸感受、思考现实生活中许多动人的事物。因此,抒写战士生活的诗最能代表他抒情诗创作的特点。记得,记者一次在贵阳绥阳诗歌艺术节上采访他,“在您众多的诗歌专集中,您最喜欢的是什么时候的诗?”“是我那本《战士们万岁》。部队生活是我诗歌的生命摇篮,是他们———我的战友们用汗、用眼泪、甚至用鲜血,灌溉了我诗的土壤。”他的回答是那么爽快,可以说用不着思考与迟疑。这部诗集是1985年解放军文艺出版社从他30多年发表的1700多首诗中精选出来的军旅诗集,共有256首。因为他热爱军营这片绿洲,热爱战士,便把这部诗集取名为《战士们万岁》。
诗歌给诗人以火
李瑛的诗歌以反映战士的斗争生活为主,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接触面的扩大,诗人也把笔伸向更为广阔的生活领域。有的绘出新农村绚丽图景,有的抒写国际斗争的风云,有的展示历史性场面。不过,这位勤奋而多产的部队诗人,总是以战士的身份和眼光观察、反映生活,不仅直接表现战争和军营生活的诗是这样,就连描写自然风光、农村生活、国际题材的诗作也都充满战士的激情,赋予战士的气质。诗人具有鲜明的艺术个性,善于抓住人事景物的特征,运用新巧的构思与凝炼的语言加以表达。诗文或细腻隽永,或气势磅礴,或真挚炙热,具有强烈的穿透力与感染力。因其往往刚柔相济、雄丽并存,逐步形成寓刚健于细致之中的诗风。半个世纪来,李瑛为人民、为时代、为祖国而低吟高唱。低吟高唱的,都是时代的旋律。他的艺术创新和热爱生活、贴近生活的作品,给一代又一代的读者以愉悦、以思考、以启迪。
李瑛:用真情颂歌时代最强音(4)
诗作的最高境界,是无境界;诗作的最高技巧,是无技巧。好诗都是从诗人心坎里流出来的,诗作贵在自然。李瑛的诗以精细、清丽为其艺术特色,以精当、生动的语言传导出诗人独特的感受。他的诗作语言质朴无华而不失自然美,干净得像筛子筛过一般。在诗《花》中,他写花“红得像血,红得像我喷火的枪口 / 亮得像孩子发光的眼睛 / 美得像一颗深情的星斗。”这是经历过血火飞迸的战斗的战士特有的联想,让我们想象到战士与作者合一的抒情主人公,在驻守边疆时仰望星空、寄情星斗的情景。李瑛便是如此在生活中捕捉富有特征意义的形象,通过大胆和精细的艺术想象,创造出朴实而不失优美的意境。
一辈子都在业余写诗的李瑛,自1988年底从军队离休后,终于成了“专业”诗人,成为中国当代享有盛名的抒情诗人。而后,当选为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在离开工作岗位后,他有了更多的时间读书、写作和思考。他说:“想拿出一部分时间读一些许多年前就应该读和想读的书。我读马克思主义的书,也读西方现代各种哲学流派的书。近年来,诺贝尔文学奖有近一半都授予了诗人,我也在研究他们的作品,他们的诗作在哲学思想、美学观念方面有许多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同时,通过对外交往,我也和许多外国的诗人进行了交流,在艺术上、观念上、表现手法上吸收了很多西方的东西,尝试在继承传统的同时运用一些西方现代诗歌的创作手法。通过这些积累和学习,我觉得,自己的诗比过去更有分量、更深沉了。”
七八十年代之交,当一批老诗人以传统的抒情方式唱着“归来者”的歌,朦胧诗崛起,揭开了个人化的抒情的序曲。朦胧诗人开始因个人化的抒情及新的艺术手段带给诗坛陌生感,反映了四五十年代以来形成的“充当人民的代言人”的“我”与诗人个人的“我”之间的反差。而消除这种差距,意味着诗人找回丢失的自我,返回内心体验的真实。其实,个人化抒情并不排斥诗人切入社会和人生的群体意识倾向。新时期诗坛的“李瑛现象”,可以视为现实主义诗人的个人化抒情的艺术实现的反映。这位随同共和国的步伐走过半个世纪的创作生涯的诗人,从80年代后期起,抒情主体发生了由战士的身份、“人民的代言人”到诗人个人化的剧变。李瑛诗歌创作从此走出了不少老诗人走不出的困惑。诗人自我意识的强化,并未改变对人民关怀的初衷,从李瑛诗歌的穿透时空的广漠深邃的生命世界中,仍然带有凝重的历史感、沧桑感。当朦胧诗沉沦之际,却是李瑛、老乡、曲有源、姚振函等新现实主义诗歌兴起之时,这说明个人化抒情已成为新的抒情传统。它不会因为新潮迭起而被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