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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还挺能喝,也挺能聊。”
“不常这样儿,今儿也是例外……只马林生像个头一回逛窑子嫖各不知是客气点好还是亲热点好,“你看上也能喝二两。”“我当姑娘的时候,有回心里苦闷喝过一瓶‘二锅头’。”齐怀远叠好衣服放至床上,站起来去把门关上,边朝马林生走来边说:“这样儿好,会分场合,该严肃严肃,该活泼活泼,我就不待见那逮谁胡说一气的人。”
她走到马林生跟前,腿一软,马林生只好两手接住她,否则她会脆地上的。
她不吭声了,闭嘴闭眼像是一下睡过去了,虽说也就一只袋百面的手数,但凭空抱着还有些份量。马林生凑脸去看她玩的呢还是真睡了,孰料一只手从脖子后面包抄过来把他一下按低了头,挤扁鼻子地贴在那张粉脸上。他的舌头上沉甸甸地压着另一条舌头,如同一个人摊手摊脚躺在你身上睡觉。谁都知道压板那样轻巧的竹片压在舌头上都会引什么反应——他一下打了个翻腾不已的隔儿,完全凭着毅力才将涎起的沉渣原道遣返问去。他红着眼睛,睛泪汪汪,实在控制不住清鼻涕的外溢,蹭在了人家脸上。他心里十二抱歉,十二分狼狈。
他不知道此事是到此为止还是循序往下,齐女士是等他主动还自有拳路,正兀自犯疑,忽近在咫尺看见了齐女士的双眼,吓了一跳,所有想法,心愿一体打消。
那双眼正聚精会神地观察他。
他觉得自己就像条被小孩盯着同时用一个手指拨弄着看着死是活的虫子。他被齐女士堵着嘴粘着,插翅难逃。
齐女士怕是也有些口干舌燥了,那舌头又腾挪翻飞了几下便倏地缩回了。她松开马林生,重新用自己的腿站住,整理头发,嘴里咬着发卡对马林生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得对我负责。”
马林生当场就有点被讹上了的感觉。
“我……我怎么……你是我什么人了?”他鼓足勇气问。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了?你想呵,想想就明白了,什么人才会这样儿?”齐怀远把自己整理完毕,就像刚从大街上回来还没松绑随时可以再回大街上的样子。她又开始整理空内,把东西一一归位。马林生预感到她要请自己开路了,便主动往门口走。
“咱们哪样子?我没觉得咱们怎么样了。”
“没够是不是?这已经让你占便宜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有你够的那一天。”齐怀远边说边忙着,走到床边,看到那件叠好的中山装端起来朝马林生怀里扔过来:
“接着,送你的你就拿着,还客气什么?”
最后,她把屋子整理完,两手抱肘靠着五斗橱对马林生说:“记着,下星期该我到你家吃饭去了。咱们有些事也该具体商量商量了,什么时间怎么办到时候都请谁……”
“什么意思?马林生懵了。
“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刘女士把上身探向前,头一点一冲地大声说:“我——爱上你啦!”
“她丫凭什么!”马林生冲着夏经平劈面便嚷。
“坐下说,坐下说。正在和家人,邻居打麻将的夏经平慌忙离座,招呼囡不儿,“夏青,把冰箱里冰镇西瓜给马叔叔切一块。”“……碎,有他妈这么不讲理的么?”马林生边吃着西瓜住手心里吐着籽儿,边愤愤不平地把自己的遭遇突出重点地讲了一遍,“她怎么就成我的人?我一百个想不通。“不是我说你,林生,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能不分好歹见食主不吞——被人钓了吧?”夏经平微笑着替老同学惋惜。“我真没有,我就……”马林生作了个飞吻的小手势,“这算什么呀?还是她把我按着干的……我要真干了什么我也不冤呀。”“肯定你也不是立场特别坚定。你要真是行得端坐得正一身正气,她敢拉你下水。”
“老马,你也不用在这儿在这儿装得挺委屈,被强奸了似的。”夏太太在一边摸着麻将牌隔着的桌子说,“你要前边没有搔首弄姿人家女方上来就直接扑你——跟谁说也不信!”
“肯定你前边鼓励人家人。”夏经平也笑,“没点暗示女的也不敢上来就啃呀。”“我,我怎么跟你们说呢?”马林生脸憋得通红,“我前边就是喝了点酒,话多点……可能是看着有浪。”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一屋人都笑了。夏太太撇着嘴,“都能想象出你什么德行样儿。”“我浪我的,你别动火呀。”
“行啦林生。”夏经平拍拍马林生的膝盖,“好汉做事好汉当。既然干得出来就别怕人家捉你。”
“经平,你是法院的,想必是懂法……”
“嗯嗯,懂一点点……”
“你说我这点事,够多少年?”
“怎么,她要告你?”夏经平吃了一惊。”“目前没有,我是说万一。咱就照那严的量刑标准,假设是在‘严打’时黄——流氓够得上么?”
“我是整个没明白。”夏太太又远远地说,“你今儿一天都干吗去了?到底是跟谁呀?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情也隐瞒了?”
“是呵,你不是相对象去了么?”夏经平也糊涂,“怎么越说越严重?”“是相对象,没干吗,也没有隐满什么。”
“你去相对象,被对方锛了一口,如此而已——有什么不对么?”夏经平纳闷地瓿马林生,“不正说明……成了!你要的不就是这个么?”“她还说她爱我,居然……”
“就更对了!你干吗去了你自个清楚没有?”
“我当然清楚,可压根还不是那意思呢——还!冷丁了点,总得征求我意见吧?毕竟我也算当事人吧?
“你还没听明白,经平?”夏太太又在远远的牌桌上说,“人家看上了他,他还没看上人家……新痰孟——端起来了。”
“噢,你压根就没瞧上她?”
“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压根就没来及端详,一切就结束了——就是这么个感觉。”“你是说她猛点,动作麻利点?”
“天是!我连她到底长什么样儿这会儿印象还模糊呢?”
“是女的不是?”夏太太冷冷甩过一句。
“弟妹,这么说可有问不分青红皂白。我虽是一介寒士,可也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马林生话说得是掷地有声。
“没不让你追求,没不让你追求。”夏经平忙劝慰老友,对妻子横去一眼,“你别瞎掰,好好打你的牌。
“我一点没瞎掰。”夏太太啪地打出一张牌,“就你们男的有追求?谁又不是凑和?头婚尚且将就更甭说你这二婚了。年轻漂亮的有,满大街——都进别人家了。”
“我没有说挑,心高。”马林生有点气馁地替自己辩解,“你起码让我有一个犹豫不决三心二意的过程,容我慢慢想通的。”“这没有齐头井进的。谁先通了谁先说,人家这么着没错。”夏太太斩钉截铁地说。
“她没什么明显残疾吧?”
“没有。”马林生摇头,蔫头耷脑地对老同学说,“实事求是地说:中等,对我也不错,瞧见没有,这衣裳就是她硬塞给我的。”“那你还要怎么样?可以啦。人中等,对你又好,你,我,咱这一屋子人有一个算一个,又何尝不都属于中等?”
“中下等!”夏太太气乎乎地说。
“是一个阶层没错,我就是接受不了她这方式。”
“表达爱的方式就地粗鲁点又有什么不好接受的?”夏经平笑着说,“你怕是让人虐待惯了,对你好你倒咯哽了。”
“不是那么回事,谁要对我不好,我根本不计较人家方式,就该恶狠狠的,但你要对我好还跟我恶狠狠地说,这我坚决想不通,我得点好儿都不能痛痛快快地得我也太掺了!”
“就像叫儿花子有时也拒绝施舍对不对马叔叔?夏青说。
“对对对!还是夏青理解我。为什么人们常常拒绝怜悯蔑视恩赐?就因为人们有尊严,需要平等的对待!”“林生呵,你太注重形式了。”夏经平说.“你虽不是知识分子,却染了一身知识分子习气。”
马林生虽然对这话的前提持保留态度,但还是综其主述骄傲地回答:”对,我就是这么个孤拐脾气!”
夏太太似乎有些感触,推了牌说:“我同意马林生的这个说法,换我也一样。谁要对我不好,我没意见,不受也得受。但你要对我好,就得像个好的样子,一点不讲究只觉得自己好心就可胡来——呸!没人稀罕!”
她斜眼瞪了一下丈夫,低头看牌,“——和了。”
“那你到底怎么着呵!”夏经平忙把脸整个地转向马林生,“是继续下去还是就此拉倒?这点你可以放宽心,她上边再有人儿,一个‘克撕’也办不了你。”
“我想托你去代我向她提抗议。”马林生想了一会儿,抬头诚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