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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的人,他们知道负债远超过资产。福特二世只想收回福特
利斯被派去拯救法国福特公司,最后得到法国政府颁赠的勋章,像英雄一样载誉归国。图为利斯对法国的福特汽车经销商演讲。公司的专利权、商标和品牌,但是法国所有大汽车厂都回绝了这个提议,因为他们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想从法国福特汽车公司搞出什么名堂似乎不太可能。
利斯一句法文都不会说,想有所作为似乎更不可能,他在法国停留了六星期,仔细检查了所有的业务细节,和雷依德、主要的经理人和大经销商讨论。兰迪派了财务人员孟格(ValMenger),来帮忙理清账目,孟格是他们替福特公司招募的另一位统计管制处人员,人十分聪明却毫无幽默感,法国人看到他细心查核财务纪录,会觉得心寒,就把他叫做“死神”。
利斯在1952年12月初回到迪波恩,对福特公司的执行委员会说明解决方案,几十年后,大家还记得他这次完美无缺的表现。担任福特公司税务顾问16年的戈尼克(AlanGornick)说,这是他在福特公司这么久以来所见过最完美、结构最严谨的报告。利斯应用图表、数字和照片,一清二楚地说明状况,阐述时不露出一丝一毫乐观或悲观,语气流畅、客观,完全不表现个人的好恶。问他法国福特汽车公司救得起来吗?他的答案是可以,很可能救得起来,但是要花以下所列的这些支出。公司卖得掉吗?答案还是很可能,只是没有人急着想买,连可能的买主的经营阶层也对买下公司的建议不热衷。委员会告诉利斯说要研究这个问题,同时他应该回法国去,设法弄出一种迫切需要、又比较有前途的新车型出来。
他在迪波恩只待了三天,忙着跟克罗素和布里奇开会,协助玛克辛打包准备移居外国的东西。为了再去法国,他纠集了由三个关键人物组成的小组,一位是韩尼尔(RichardHanel),一位是葛来姆(WilliamGrimes),第三位是成本会计人员,三位都是美国人,没有一个会说半句法语。年轻的财务分析师马隆尼(JacquesMaroni)决定利用这个语言方面的良机,设法跟一位秘书保证只和利斯见面一分钟,才得以挤进利斯紧凑的时间表里和他见面。他面带微笑,走进利斯的办公室,一只手伸进去。“恭喜你得到这个工作,”他说,“我唯一遗憾的是,你走马上任前犯了一个严重错误。”“你在扯什么?”利斯说,“难道这就是你祝福我的方式吗?”“我知道你的任务很艰苦,”马隆尼说,“听说你已经选好助理人员,但是你还缺一位真正需要的重要助手,也就是一位年轻,未婚,兼有麻省理工学院工程和哈佛大学企管硕士学位,精通英法语,也受过福特公司做事方法训练的人。”利斯沉默一会儿后,迸出开心的笑容。“我想你就是来帮我找到这样的人吧?”利斯笑着问。“对,我会等你的电话,祝你在法国好运。”马隆尼和利斯握握手,走了出去,跟秘书道谢时还说:“我连一分钟都没用完,对吧。”利斯隔天打算飞回巴黎,外头另外有五个人等着要见他。几个星期以后,马隆尼接到命令,要他去法国报到,回到1940年纳粹进攻后他逃离的祖国,利斯要他加入他们的小组。利斯所以破格任用他,是因为桑顿教过他们,要他们每一个人都尊重这种大无畏的方法,这种方法也使利斯立刻就喜欢上了马隆尼。
利斯和工作上的问题奋战不懈,玛克辛却要在进医院生第三个小孩前,张罗整理一个家,他们搬进一幢三层楼,由石块、混凝土和灰泥盖成的19世纪建筑,这幢房子细细高高的,就像亚当斯替《纽约客》杂志所画的那种房子,利斯说这是“巴黎最丑陋的房子”,不过这是他们能够立刻搬进去的地方。
另一场战争
法国福特汽车公司的人根本不乐意再见到利斯。这家公司从来不曾由美国人掌舵过,利斯来却是要从雷依德手中,夺走公司的控制权。雷依德曾经在维希政府当过部长,身边聚集的人和他一样,尽是在德国占领法国期间和德国人合作的人。工会领袖是共产党人,早年曾经阻碍生产,把工厂总经理抓起来当人质,并且拒绝做任何能提高工厂生产力的事情。有关迪波恩来的新“美国先生”和他家庭的小册子,散落工厂一地,利斯要玛克辛随时把他们的汽车加满油,以防万一必要时可以迅速逃之夭夭。
50年代的法国政治很不稳定,在戴高乐重新掌政前,情形就像作词家冷纳(AlanJayLerner)的巧妙描述一样,政府兴衰的速度像做奶蛋酥一样快,一样不实在。法国货币的稳定性跟政府差不多,因此福特二世不愿意再把美元投资在法国业务上,利斯和手下为了让公司转亏为盈,要设法说服法国银行借钱给他们。
政府推动反通货膨胀计划,抑制了汽车销售,也使利斯增加营业收入的努力受到限制,要转亏为盈的话,他必须大力降低成本。他下令公司每个部门的支出至少要降低一成,然后彻底检讨每一种汽车的每一样零件,决定能不能用比较便宜的东西取代,能不能取消,如果都不行,他就设法和外面的供应商重新洽谈进价。
这是漫长而痛苦的过程,每位经理都被叫到利斯在总部二楼一角的办公室里,就他们预算里的每一个项目,做一场双语的检讨,马隆尼要设法把利斯的美式用语翻成法语。偶尔利斯会说:“告诉他,他远远地落在左外野(左外野:棒球用语,此处指脱离了自己的岗位。——编注。)。”马隆尼会困惑不已,不知道法语要怎么说。利斯质问各种支出时,有些人会争说话、反驳,有些人会崩溃和哭泣,也有人的确很高兴,知道有了强固的领导后,业务最后会受惠。
但是,有很多人仍然忠于雷依德,不是消极反抗,就是公开表现敌意。利斯告诉稽核人员开始缩减出差费用时,得到的回答是谄笑和遁词。
“啊,先生,现在削减出差费用时机很不恰当,天清气爽,花开处处,在春季缩减是很困难的。”
“就这样做!”利斯吼道。
这位稽核转向马隆尼,用法语对他说:“美国人想摧毁蒙特那座桥时,在星期一派了一百架A…24轰炸机来,星期二又派了一百架,星期三又派了一百架,为了炸桥,他们把整个城镇都毁了。你们这次要小心点。”
有时候,很难判断哪一方的威胁比较大,不知道是雷依德和创建的支持者,还是工会构成比较严重的威胁。利斯和工会领袖开会时,他们通过动议,对斯大林的去世表示哀悼,也安排好要把法国的国旗下半旗志哀;然后开始跟利斯抱怨马歇尔计划,要求利斯拍电报给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敦促他释放已经定罪的原子弹间谍罗森柏格夫妇。
他们的工会合约中有一条条文,规定公司员工餐厅的中餐必须供应红酒,让员工吃冷肉、奶酪和面包时喝。利斯对他们生产的汽车品质很不满,规定酒里面一定要加水,实际上水加得非常多,以致后来工会领袖在谈判桌上,竟然把酒的品质当成主要的诉求。接着,他们的报纸开始攻击雷依德,把他叫做“希特勒的走狗”,也抨击“狡诈的美国律师”。
事情很明显,雷依德必须滚蛋。利斯发现雷依德和他的主要助理没有开发票,就把新车送给一百多位名人、朋友、亲戚和情妇。利斯认为,雷依德也把私人的支出、在家里举行的鸡尾酒会和国外旅游的费用,算在公司的账上,而且未经董事会批准,就擅自和外面的公司签合约。利斯检查过所有记录后,算出雷依德积欠公司950万法郎。
但是公司董事会里有一堆忠诚拥护雷依德的人,利斯想把他踢出去的话,势必要召集股东大会,福特母公司才能运用自己的54%股权,对抗现有的经营阶层,而雷依德可以向法国籍股东控诉。利斯决定不冒双方公开对抗、搞得臭名四溢的危险,就开始加强控制公司,同时让雷依德继续保持原有的职位。这样做了以后,雷依德留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到了3月30日,利斯终于叫这个法国人签了辞职书,这段时间可不是太平岁月,雷依德认为所有的美国人都粗鄙无礼,美国人的小组则认为抹了很多香水的雷依德傲慢自大。
焉得虎子
利斯牢牢控制公司后,就设法在经理人和员工之间,塑造更和谐的工作关系。他从迪波恩回法国来已经有四个月,却还没有在庞大的工厂里走过一遭,他决定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