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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立法保护环境,公司没有因经济压力而舍弃故土,电视、广播和电影中的言行受到严格规范,法律严禁传播**内容。但是从那以后,我们这些新获得权力的消费者和投资者可以找到更加实惠的交易了。
我认识不少婴儿潮时期出生的人,他们对大气中一氧化碳排放量的日益增多所造成的后果深感忧虑,对继续向空气中排放一氧化碳的大型能源公司和不作为的政界人士愤慨不已。可也正是这代人,他们中有许多人都在使用运动型多功能车或者四轮驱动汽车代步。更富有的一些人会驾驶悍马,而且家中还有第二辆甚至第三辆汽车。他们的生活方式需要消耗大量的能源,而要消耗这些能源就会向大气中排放更多的污染物。他们的面积近400平方米甚至更大的住房终年维持适宜的温度,他们还购置了超薄型液晶电视、无线声控系统、按摩躺椅和漩涡按摩浴缸等。他们把资金投资到可以获得最高回报的地方,而不去理睬在这个过程中环境会遭到怎样的破坏。作为公民,他们对全球变暖异常焦虑;而作为消费者和投资者,他们却积极地制造更多热量。
同样,我们大多数人珍惜传统社区的和谐环境,也正是我们在推动它们消失。在我们的年龄,不少人都应该记得美国许多小镇的传统主街,记得那些各具特色、独立经营的店铺,甚至记得我们的父母和店主之间其乐融融的关系,以及一路上与邻居、朋友的寒暄。近些年来,全美的建筑师和城市规划者一直试图重建这些几乎被遗忘的美国小路所具有的氛围和吸引力。你可以在封闭式住宅小区、中产阶级的商业公寓群、都市景观中的“新城”,甚至在一些机场商店和公共住宅群中,找到以前在小镇主街上出售的手工艺品。新奥尔良的旧圣托马斯住宅区,曾经是该市最难治理的贫民区,现在却变成了“河流花园”,相当于19世纪后期新奥尔良地区不同收入阶层混合居住的开发区。迪士尼公司在佛罗里达建造的Celebration居民区,是对怀旧潮流的贡献,用Celebration网站上的话来说,Celebration模拟了“富有怀旧风味的社区”,“在迷人的湖边漫步区,坐落着独一无二的让人流连忘返的店铺和美味诱人的小吃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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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公民,我们可能为公众道德标准的沦丧而忧心。如今的娱乐公司不断地散布*和暴力。电影比以前更庸俗,有更多暴力画面;音乐歌词则更加*,更具*性;有线电视里播放的内容更是肮脏下流;网络就是虚拟的污秽源头;电子游戏中则满是炸开的头颅和四分五裂的肢体。
信奉保守主义的专家大声疾呼,美国文化正流于低俗,并把这种现象归咎于无处不在的恶魔——自由主义。后来成为道德改革家的保守主义法学家罗伯特·博克这样写道:“在自由主义的发展进程中,流行娱乐……为自己的无法无天而欢欣鼓舞,攻击那些认为应当有所节制的人……美国不断生产和传播的就是人们所能想象出来的所有的变态与荒淫。”对于博克和其他许多保守主义者来说,自由主义这头野兽的心脏就位于好莱坞。“好莱坞的很多人坚持在电影中使用泛滥的污言秽语,因为他们把残忍和*看做‘真实’的象征。” 。 想看书来
难下决断(6)
就个人而言,我痛恨流行文化把女性变成了性对象、宣扬嗜血成瘾的侵略,并把这些垃圾传播到我们的家中。但好莱坞并非要对此负责的罪魁祸首,这种颓废堕落与自由主义也没有关系。流行文化的传播是由美国的巨型传媒集团资助的,这些集团中包括福克斯娱乐集团(顺便提一句,该公司由右翼分子亿万富翁鲁珀特·默多克掌管),以及庸俗不堪的《飞越情海》和《飞越比佛利》的发行商。其他大公司也在以*和暴力为卖点,通过广告来兜售从运动服到厨房用具在内的所有商品。
在并非绝对意义的黄金时代,问题要简单得多,那时候传媒公司数量不多,每家公司都必须得到联邦通信委员会的许可,以确保节目内容不至过于偏离美国家庭的接受尺度;那时,电影也必须通过好莱坞审查委员会的评审,而且当时的最高法院颁布法律禁止传播*内容。(法官波特·斯德沃特有一句名言,他说,虽然他难以明确定义究竟什么是*,但当他看到的时候自然会知道。)那时候,消费者和投资者都处于次要地位。操控力量掌握在监管方和几家大型寡头企业手中,包括三大电视网络巨头、几家大型电影制作商和唱片公司,还有几家全国发行的大型杂志。这一点需要提醒现代保守主义者注意,正是那个年代的*资本主义强化了中产阶级的公共道德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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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资本主义引发的后果并不仅仅局限于美国。几年前,一家主要由法国控股的*——阿尔卡特宣布,其当年利润将低于预期,消息一出,该公司的股价立即出现下跌。阿尔卡特公司采取了与法国企业的传统做法迥然相异的举措,裁掉了万个工作岗位,并从几个社区撤出,在这之后,它的股价开始反弹。法国总统雅克·希拉克在他上任后的第二个国庆日演讲中解释了引发这场危机的原因,他粗暴地指出,那是由于“加利福尼亚的退休人员突然决定要卖掉阿尔卡特的股票”,实际上,他指的是加利福尼亚的大型公务员养老基金。
加利福尼亚的公务员(也许他们并不把自己看做推动自由市场资本主义的一员)把他们的退休存款投入了被称做“加州公务员退休计划”的大型养老基金里,该基金致力于切断全世界范围内公司与它们的员工和社区之间的联系。和所有的基金经理人一样,经营这只养老基金的经理人清楚,他们的工作就是使退休人员的资产价值最大化。这只养老基金之所以投资阿尔卡特,是因为该公司是一个很好的投资对象——只要阿尔卡特愿意裁员并削减不必要的成本,而且看起来该公司也很可能会这么做。但是当阿尔卡特的高层没有迅速地削减工资成本时,加州公务员养老基金就以出售该公司的股票为威胁,强迫阿尔卡特这么做。加州公务员养老基金并不只针对法国。几年前,该基金曾抱怨德国的能源公司莱茵集团给予所在各城市太多的对其董事会的控制权,致使莱茵集团股价下跌。该集团据理力争,认为这种安排代表了公司与客户之间的重要纽带关系。加州公务员养老基金很显然并不为之所动,威胁要卖掉莱茵集团的股票,迫使该集团废除了城市代议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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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绝大多数人对超级资本主义都持有两种立场,那为什么几乎总是我们作为消费者和投资者的一面胜出呢?答案就是,各类市场在回应个体对于更好交易的欲望时极为高效,但是对于个体希望达成的共同目标却非常迟钝。沃尔玛和华尔街把消费者和投资者的需求聚集成强大的力量集合,而曾经集中代表公民价值观的机构却日渐式微。大型寡头企业和全行业工会组织之间的谈判对于更为宽泛的政治经济的重要意义不复存在,当地志愿联合会对于立法机构也不再有巨大影响力,影响广泛的监管机构无力继续维护公共利益,CEO们也不再有成为“公司政治家”的行动空间。
这里存在着强烈的讽刺意味。恰恰是因为超级资本主义的高效和活力,公民对*的需求才比从前更高了。比如,当公司减少医疗保险和养老金的覆盖面时,公共部门提供的福利就变得更为重要。当工作和收入变得更为不稳定时,公共安全就变得更为必要。当公司有赢利压力时,就需要制定更加严格的措施来保护公共健康、安全、环境和*,避免公司高层投机取巧。
那么,作为公民,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我们无法恢复并非绝对意义上的黄金时代的*资本主义,我们也不应试图这样做。否则,我们作为消费者和投资者就会牺牲太多东西。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我们已经在无意中朝另一个方向走得太远了,那就是由消费者和投资者主导的社会,在这个社会中,公共利益的理念几乎丧失殆尽。
问题在于,我们在市场中作出的选择并不能充分体现我们作为公民的价值观。如果我们知道并正视消费或投资行为的社会后果,如果我们知道所有其他消费者和投资者会与我们一起克制自己、不去从事那些会带来可怕社会后果的交易,我们也许就会作出不同的选择。但是,如果我们认为只有自己是唯一能够克制不良行为的消费者或者投资者,我们可能就不会作出牺牲了。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