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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7月31日,中国《新快报》报道说,韩国成均馆大学历史学系教授朴芬庆经过对孙氏族谱的仔细研究,发现中国伟大革命先驱孙中山身上流的是韩国人的血。
上面引述的四则新闻都是通过正规的新闻媒体发布的,有图片、有数字、有地点、有人物、有时间,新闻的五个W(who,where,when,why,what)几乎一个不缺,言之凿凿,谁能不信服呢?
但是这里不得不郑重地告诉你,上面四则新闻全是假的。
第一条新闻中的粮食产量纯属弥天大谎。
第二条新闻中的照片是在暗房里制作而成的。
第三条新闻是一个好搞恶作剧的记者编造的,照片是用电脑制作的。
第四条新闻是记者根据天涯社区一篇题为《朝鲜日报:孙中山原来是韩国人》的帖子改编的。
谁能说上面四条消息不是新闻?它们是新闻,但全是由谎言构成的新闻。
(第二章插图2)
新闻的要求上,“真实”从来都是第一位的,但是事实上由于不同的现实条件的牵制却又是很难完全做到真实的。
首先,任何一个新闻机构一定从属于某一个利益集团,这个集团可能是政府,可能是教会,也可能是政党或公司,还可能是某军事机关或协会、联合会。如果它谁都不从属,一定还会从属于它的头头,反正最终少不掉一个归属。
“什么样的种子开什么样的花,什么样的阶级说什么样的话。”这是一句老话,有些人可能不喜欢听,但它说的的确是真理。任何新闻机构当然只为自己所从属的利益集团说话,这道理再简单不过了,谁会拿钱养一张报纸或一家电台整天来揭自己的短,兜自家见不得人的老底?如果新闻不能为自己说话,为什么每个国家的政府电台、电视台门前还要壁垒森严地布满岗哨呢?非洲、中美洲的那些小国政变时,为什么首先要抢占电台、电视台呢?道理很简单,占领了电台、电视台就是使其从属于我,以便发表于我有利的公告、宣言以及新闻。
于我有利、为我所用却并不一定要真实。
其次,新闻从事件现场到报纸上的文字、电台里的声音、电视上的画面,都必须有两道人工的过程,这就是记者与编辑人工处理的过程。
这种处理就大有讲究了,我可以让现场中的一些事纤毫毕见,也可以对一些事视而不见,笔墨轻一点或重一点,很容易办到。电视画面有人认为是客观的,但我认为重要的画面可以让其多停留几秒,甲方的损失我可以从头拍到尾,而乙方的我可以一点不拍,有些画面要是对我不利,我在编辑中还可以把它抹掉,你有什么办法?
我们看到报纸或电视、听到广播,以为是了解到了事件的真相,殊不知我们看到的只是新闻记者手中的笔及笔下的文字、话筒、摄影机的取景框,至于真实与现场,就不知道还能有几分了。
托马斯?杰斐逊在保障新闻自由的美国宪法的制定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在他当上总统,成为报纸攻击对象的时候,他对报纸则抱了另外一种态度。他曾经宣称报纸应由四部分组成,标题分别为“真话”、“可能”、“大概”和“谎言”。至于后两部分,杰斐逊说:“它们显然是为那些宁愿花钱看谎言的读者预备的。”
由于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大众传媒高度发达,利用新闻,什么样的谎言都可以制造出来。可怕的是,即使没有撒谎的意愿,有时也可能导出谎言。
但是,我们怎么也无法不要新闻,即使新闻有时有一副谎言的面孔,我们依然还得亲近它,关心它。因为现代人的生活实在太离不开新闻了。
五、谎言的道德身影
谎言常常会戴上一副道德的面孔与我们对话。因为它有了这张道德的面孔,往往更能使人上当。
王莽是中国封建社会中第一个篡政夺权的外戚。千百年来,史家同声责骂他是封建伦理道德的最大叛逆,是乱臣贼子的典型。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西汉末年,王莽却被人视为集忠、孝、节、义、慈、友、信、廉等各种美德于一身的圣贤君子。这自然是和王莽非同寻常的虚伪奸诈、娴熟高超的两面派手腕和他几十年如一日克己伪饰、猎取令誉分不开的。这里只须摘取他在“孝”与“忠”两个方面的部分言行,就得以看出他道德方面的虚伪奸诈。
汉代统治者自称“以孝治天下”,王莽伪饰邀名,首先在“孝”字上下功夫。他13岁时,伯父王凤官至大司马大将军,王氏家族开始垄断朝政。但王莽最初因父亲王曼的早死而颇受冷遇,年过20仍然无官无爵。王莽不甘寂寞,便卑身事上,对官高位重的伯父、叔父们刻意逢迎。
阳朔三年(公元前22年)时,王凤生病,王莽亲自守候在病榻前,煎药尝汤,殷勤备至,“乱首垢面,不解衣带连月”,简直比王凤的亲生儿女还要孝顺。
由此,他不仅在社会上孝名鹊起,而且也深深感动了伯父。王凤临死之前,特地嘱咐要给王莽以官职。果然,在王凤死后不久,王莽便做了黄门郎,很快又升为射声校尉。
其实,王莽“曲有礼意”去侍奉“诸父”,完全出于功利的目的,并无多少亲情。他在元寿二年(公元前1年)重掌大权后,因担心叔父王立、王仁对他构成威胁,便捏造罪名,逼迫他们离开京师,回到各自的封地,丝毫不以他们的年迈体衰和苦苦哀求为念。
王莽在他母亲身上,也捞了不少孝名。他恭谨事母,并经常借此大肆宣扬自己的孝行,唯恐别人不知。其中自然不能说毫无真心,但更多的是虚情假意。一次,他在家中大宴群朋,觥筹交错之间,不断有侍者来告诉王莽,他的母亲哪儿感到不舒服,需要服什么药。于是,身为主人的王莽就一次又一次地向宾客郑重道歉,离席到后堂探视,服侍母亲用药,其刻意表演的痕迹一眼可见。
居摄三年(公元8年),王莽的母亲病故,有大孝美名的王莽此时竟然“意不在哀”,因为他此时已经是大汉王朝的“摄皇帝”了,而他母亲却只有一个“功显君”的封号。王莽唯恐自己一日无权,事有意外,便不肯按照传统的葬俗为其母服丧三年。他指使手下人为自己设计了一套新的葬仪:王莽因为是“奉汉大宗”,所以不能再“顾其私亲”,只能以“王为诸侯缌缞”、“弁而加环绖”的礼节为其母服丧。这在当时实际上等于要求王莽不认亲娘,与生母断绝母子关系,但王莽却欣然接受,“凡一吊再会”,在母亲的灵柩前露了一下脸,就算完事。他的孙子王宗成为正式的丧主,为其曾祖母服丧三年,代替王莽行孝。
这说明,在权力、地位、名誉与孝行的关系上,王莽是要权不要孝的。孝对他来说,只能是谋权得势的工具,而不能反过来成为障碍。
封建道德的最高准则,是“臣事君以忠”,王莽虽然早有篡汉的野心,但为了确保代汉的成功,更为了自己能以“受天明命”的圣人形象载入史册,他采用滴水穿石的渗透方式,从长实施计划,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易撕下忠于汉室的伪装。
元寿二年六月,汉哀帝病死,王莽为了独揽朝权,舍长立少,让年仅九岁的中山王为帝,是为汉平帝。
王莽此举的本意在“危汉”,但他为了掩饰自己,暗示手下纷起上书,给自己封了个“安汉公”的名号,宣扬自己的所谓“安汉”之功和忠于汉室之诚。
当时,王莽的姑姑(元后)作为汉室的代表与化身临朝称制。在表面上王莽仍然维护元后的崇高地位和无上权力,每有重大决策,一律由元后下诏宣布。他还利用各种阿谀逢迎的手段来讨好元后,以表示自己对汉室的忠心。
为了控制宫闱,王莽决计让自己13岁的女儿做年仅11岁的汉平帝的皇后,但在表面上,他却一再阻挠推辞。为了表示自己谋国的大公和至诚,他在事情已经确定下来的情况下,又假惺惺地上书元后,建议多采外姓少女充后宫、广子嗣,使汉统博厚。
王莽极力把自己打扮成辅政的一代名臣周公。元始五年(公元5年),汉平帝生病,王莽模仿周公,“作策请命于泰畤,戴璧秉圭,愿以身代”,并且还郑重其事地“藏策金縢,置于前殿”。但就在这一年的十二月八日,他用毒酒害死了汉平帝。
居摄二年(公元7年)九月,翟义起兵反莽。惶惶不安的王莽抱着年仅四岁的小皇帝孺子婴“告祷郊